第20章 ,截住牛 驴和大车

“老哥,等我回来和你慢慢说。”

赵得地也是考虑到这事情要抓紧办,要是给安保田太多时间,指不定他又想出什么招数,安秀要回自家爹娘给的东西这没有错,就算有要说道的地方,把牛、驴、大车拉回自己家里,两边找人慢慢的说,也好过东西还在安保田手里,自家找人去和他磨洋工的说。

这个老汉不够精明,可是别人想你手里的东西,和你的东西扣在别人家里,他吃了几十年的饭,这之间的区别还是懂的。

安秀要回来的,是她爹娘给她的东西,也就是安秀养在安保田家里,这些寄回来的是钱还是东西才到安保田手里。

安保田不做人,安秀不想留给他,那有什么办法。

“那行,你们去,我在家里你们放心。”赵德山察言观色,答应一声。

安秀进去看了喜妞还在睡,肖抱弟在外面交待着大妞二妞怎么冲奶粉,安秀走出来,宝妞和栓宝冲过来:“娘,我们一定好好看着喜妞。”

栓宝:“对。”

安秀一笑:“那就交给你们,有事就喊大妞二妞,喊德山爷也行,娘这就放心了。”

一对小姐弟根本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只是一个比一个嚷的高:“好。”

安秀、赵得地夫妻对着外面走去,在田头找到赵得林,一个和赵得地年纪相仿,也是黑瘦粗糙的一个老汉,三人把赵得林叫到一旁,安秀捡重要的说了几句。

赵得林惊的头发都似乎竖得起来:“还活着!”

安秀肯定的眼神,重重的点头:“我爹娘还活着,托人来寻我,刚好我去镇上邮局问长年有没有信来,恰好他到邮局问赵长年,听说我是赵长年家属,就问了我身份,就这样见了面。”

赵得林破口大骂:“@#¥%......这黑了心的,怎么能把好好的人说成死了,秀,你别难过,叔这就和你去他家里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安秀满面难过:“叔,安保田也把我往死了说。”

“啊!”

赵得林又是一惊。

“他对着我说爹娘死了,以后我就留在他们家,和谁结婚他们说了算。背后给我爹娘回信,说我死了,让我爹娘别再来信。”

“@#¥%......”

赵得林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又是一通大骂表表心情,然后一脸的纳闷:“这样胡说,不怕你爹娘跑来看你的坟吗?”

安秀苦涩:“叔,当时不是还打着仗吗,咱们这片土地上是不打了,不是又帮着别人打,我爹娘就算不在战场上也说不好接着就参战,按长年的话那个叫备战,不管去不去都要动员起来。根本不可能过来看我。当时我的情况......”

赵得地气愤接话:“当时安保田不是想把宝妞娘强送到他内侄屋里,是长年带着堂兄弟们抢亲,才把秀带回来。”

安秀委屈的又接上:“那年要是没有长年,我已经是别人的媳妇,等我爹娘打完仗再来查个究竟,生米也煮成熟饭,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我明白了,这就是安保田起坏心时打的主意,先拖着不送你见爹娘,再把你嫁给他内侄,等你爹娘真的回来找你,这坏事已经成了,就算你爹娘要带上你离开,说不好你和今天一样也有了两个娃,要走也是一家子都走,去你爹娘那里当城里人享福去。”

到底是大队长,赵得林想到的更多。

赵得林一拍大腿,恼火道:“走,我和你们找他去,这黑心事情是怎么想出来的,这@#¥%.......”

他气的又骂了起来。

去上岙村的路上,安秀一五一十说了她对安保田要的赔偿,赵得林连连点头:“都在一个大队,山下山下离的不远,一个村子里就那么几户人家,谁不知道谁的事情。安保田两口子都好吃懒做,要是没有你爹娘寄回来的钱,他家买不起牛、驴和大车。”

牛是种地的好帮手,驴和大车是安保田不想下地就自知分不到多少口粮,他去镇上县里帮人拉货,挣的回来口粮钱,这样子买回来。

身为上岙村、中岙村、下岙村......及周边还有几个村子的大队长,赵得林完全同意安秀的安排。

“行,咱们去了就一股脑儿的拉回来,以后安保田再想说什么,得地,你就让他来找我说。”

赵得林越想越生气:“哪有把活人往死里说的,还拦着人家全家见面,这事做的真黑心。”

......

从中岙村去上岙村的道路,沿着山道走上几里路,看到一处拐弯的泥路,笔直再走几里路,就是上岙村,这就是两个村子相隔十里路左右,其实只有一半往上,还有一半是从山道拐向村子里。

安保田家住在村子的中间,养安秀赚了不少钱,他家在赵大财主家倒台新生活到来以后,翻盖土房成砖瓦屋。比赵家的青砖房那是不能比,比村里其他人家那是绰绰有余,算得上中岙村的富贵人家。

隔着半人高的土坯院墙看得到一个发福的中年女性喂鸡,她喊着:“咯咯咯......”,把鸡食倒入木槽里,这是安保田的妻子宋杏花。

“呼哧”的院门响,把半弯腰身的宋杏花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回转身子见到是安保田急头赤脸的往屋里钻,气得跟过去拽住安保田后衣襟,骂声响起:“看你大白天的一副做贼的脸,你想背着我偷拿家里的什么。”

安保田反而带着她往屋里钻,宋杏花见他钻的急,不肯松手就只能跟着进来,嘴里正骂着,冷不防安保田捂住她嘴,咬牙切齿:“事情发作了!”

宋杏花跟着一个激灵,这下子惊的白眼往额头方向翻,翻了好几秒,胆战心惊的问:“哪件事情发作了?”

这两口子做的坏事太多,猛的出来一声,宋杏花愣是没想起来对得上去哪一件。

“秀!侄女儿的那一件!”

“秀的哪一件?”

宋杏花还是个懵里糊涂,到底是她诓骗安秀嫁内侄的那件,还是安秀本该继续上学,是她宋杏花悄悄跑到老师面前胡扯一通,说男老师和安秀的荤话,气得男老师不敢再家访,又或者......

她睁大着眼睛,用眼神发出疑问,到底是哪一件?

安保田气不打一处来,跺脚道:“安新国还活着,秀她全知道了!还说出去邮局查的出来这话。”

宋杏花炸了,比安保田的怨气还大:“都怪你!我说什么来着,邮局里那个被调走,你应该再和新调来的套近乎,要是你把新调来的也哄好不乱说话,秀有天大的能耐也不知道安新国的地址。秀真的确定安新国还活着?不好了,她好歹上过一年学,一定是写了信过去,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蠢婆娘!邮局里调走的是个男人,我时常取信就容易套近乎。新调来的是一个女同志,一个女娃娃,这几年又没有信来,我怎么去套近乎,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安保田发着牢骚,又很快压住,也压住声音:“秀要家里的牛、驴、大车,还有三百块钱......”

宋杏花几乎要晕倒的苍白无力。

下一秒她又跳起来:“休想!钱到了我的手里,就是安新国回来也别想拿回去。”

她指挥着:“你赶着驴车从后山小道离开,去其他地方躲几天,我牵着牛拿上钱去我娘家。你赶紧的,”

“对对,还是你有主意,秀限我下半天不送去,就带着老赵家的人来闹哩,你赶紧的......”

没一会儿,宋杏花蹑手蹑脚打开院子里后门,背着一袋子粮食,挎着一个包袱,牵着一头牛走出来。

大树的后面,赵得地走出来:“亲家,你去哪里?”

几分钟后的后山小道,赵得林带着安秀叫住安保田:“去中岙村的不是这个道,你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