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取灭亡

“你是不是现在全身痛痒无比，双手被束缚，想抓又抓不到？”

火工头陀嘴里发出“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声，显然已被说中，这一切都拜林阳所赐，自是无比仇恨。

林阳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你中了我的生死符，就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冰针早已伤及你的经脉，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无比，剧痛难忍，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在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火工头陀闻言，仇恨的眼神看向林阳，夹杂着无比的恐惧。

林阳又加了一句：“当今世上，唯有我能救你。”说着从身上取出一枚赤红色的丹药，道：“服下它，你就不会再痛苦。”

火工头陀此刻正痛痒难耐，也顾不住解药是真是假，一把抢过来，塞进嘴里。

片刻之后，果然痛苦消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屠苏丹可以暂且缓解你的症状，服用一枚可以缓解你三个月不会发作，三个月没有解药，反而会痛痒加倍。”

火工头陀本以为药到病除，闻言顿时心头一凉，怒瞪着林阳。

“你应该明白，这次你在达摩堂闯下大祸，若不是我帮你，当时你失手杀了苦智禅师，觉得现在还有命在吗？”

听了林阳这番话，火工头陀冷哼一声，但从表情来看，确实是明白其中道理。

“那我就直说了，这次我要下山，正缺一个保镖，你要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监牢中，可否愿意与我随行？”

火工头陀怔了一怔，显然意料之外。

正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你若能保护林阳一年安然无恙，我便许诺让你进入达摩堂。”

火工头陀抬眼望去，就看见黑暗中伫立着一个身影，正是苦乘方丈。

当即，他猛地一点头，说道：“好，我答应，赶紧放了我！”

跟来的那名僧人拿出钥匙，将镣铐打开。

火工头陀恢复自由身，活动了下筋骨，瞪了一眼林阳，说道：“我可以答应保护你，只一年时间，那你何时帮我解了身上劳什子生死符？”

林阳道：“彻底根除，我现在还不会。”

火工头陀大怒，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喝道：“你耍我？”

林阳道：“给我时间，我总能研究出来的。”

火工头陀知道威逼也是没用，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手，说道：“那希望你早日研究出来为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阳道：“我劝你，对我态度还是好一点，别忘了，我是在救你。”

火工头陀皱了皱眉头，道：“你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头，竟然还恬不知耻说救我？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啊，岂有此理！”

再一看，苦乘方丈已经不见了。

当即，林阳和火工头陀走出监牢，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便径直下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林阳问道。

在原著中，从未提及火工头陀的姓名，以后要一路同行，总该有个称呼吧。

“我叫什么早忘了，别人都叫我‘喂’‘丑东西’的。”火工头陀想起在香积厨的这段悲惨经历，心里难免耿耿于怀。

林阳道：“那我以后便叫你阿火吧。”

“阿火？”火工头陀忽然笑了笑，说道：“这名字听起来不错，那我以后就叫阿火好了，小子，你是叫什么林阳对吧？”

林阳点了点头，道：“没错。”

半山腰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呼喊：“林阳师兄，等等我！”，林阳转身望去，见天鸣小沙弥急匆匆追赶过来。

林阳奇道：“你跟来做什么？”

天鸣来到面前气喘吁吁，满脑门汗珠，埋怨道：“林阳师兄，你骗的我好苦，明明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功都瞒着我，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林阳笑道：“当然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跑来总不至于就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天鸣道：“我想好了，和师兄你一起闯荡江湖，你就带我一起吧。”

林阳笑了笑，说道：“真是人小鬼大，江湖不是那么好闯的，连我都还是头一遭，怎么带你？你呢，少林才是你最有前途的地方。”

说着，他拍了拍几下发懵的天鸣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下了嵩山，一路向西而行。

他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便是解决体内的寒毒，那么，寻找到斗酒僧是现今唯一可行的办法。

然而，斗酒僧极为神秘，江湖之大，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在原著小说中，与斗酒僧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全真教掌教王重阳。有一种可能，王重阳或许早就认识这位斗酒僧。

全真教位于陕西终南山上，距离嵩山有上千里路程。

不同于现代交通发达，在古代道路闭塞，尽是山川水道，不知何日才能到达？

此时，天上一轮圆月高挂，洒下清冷的光辉。

林阳方想起今夜正是中秋佳节，这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而他却要离开少林，走在这崎岖的山道上，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前路茫茫。

二人兀自前行，突然之间，从前方两侧的茅草窝里窜出来几条黑影，均目露凶光，手持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齐齐向他缓缓逼近。

数一数，一共五人，个个光秃秃的脑袋，穿的却非僧衣。

也可以说，原先他们是僧人，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寺，正是少林香积厨的那五名僧人。

“乖乖，可算逮住你个鳖孙啦！姓林哩小兔崽子，一准儿是你给方丈嚼舌根，害嘞俺们叫撵出少林寺！恁瞅瞅这弄嘞，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咋？你也叫秃驴们轰出来啦？哈哈哈哈！”

“耶？那不那丑东西么？”

“恁俩龟孙搁这搭伙儿啦？中嘞很！今儿咱新账老账一锅烩，恁俩一个也别想竖着出去！”

“……”

这五人你一言我一语叫骂着，一边向前逼近。

火工头陀望着这五名曾无数次欺凌他的家伙，眼神中充满着强烈的怒火。

“你个鳖孙恁个兔孙！再搁那儿瞅一眼试试？信不信老子先给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一名僧人大踏步地走来，气焰嚣张，挥拳便要打向火工头陀。

这么多年来，他们欺负火工头陀已经习惯了，每次对方都是逆来顺受，这次敢拿眼珠子瞪人，令他们很是不爽。

至于林阳，当初怕他，是怕背后的方丈。

一个病恹恹的小子，出了少林，还怕他做什么？认定是林阳向方丈告的密，才导致他们被逐出少林。

这口气如何下咽？

于是，这五人便打算狠狠地将林阳和火工头陀好好教训一顿，打死勿论。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踢中钢板了。

按说，以他们的本事即便被逐出少林，如果安分守己的话，还是能活得很好，可惜心生报复心，主动送上门，只能是自取灭亡。

火工头陀正愁有气没处撒，这不撞到他的枪口上。

林阳远远避开，只见火工头陀杀性强烈，出手狠辣，伴随着一声声鬼哭狼嚎，地下已躺着五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