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归墟的胎动

林深跪坐在密室中央，母亲的骨灰在掌心泛着微光。青铜镜的裂痕中渗出暗红液体，逐渐勾勒出一张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容。

“你终于来了。”镜中人开口，声音是母亲的，却带着九尾的沙哑，“但你来得太迟了。”

九尾的妖狐形态从镜中跃出，九条尾巴在空中划出燃烧的轨迹：“宿主，检测到‘归墟核心’激活，当前灵能值：10000。”

林深后退时撞上保险柜，父亲的笔记本自动翻到某页。泛黄的纸张上，父亲的字迹与母亲的血迹重叠：“归墟系统是活体，而它的‘心脏’……”

头顶传来震动，整个地下室开始崩塌。穿黑风衣的血族议会成员从裂缝中涌入，他们的瞳孔全部变成竖瞳，手中长枪泛着幽蓝光芒。

“血契者，来取回你的容器。”为首的男人舔舐獠牙，枪尖指向林深，“九尾的完全体需要‘献祭’，而你父母的实验早就失败了。”

九尾的黑雾突然暴涨，将最近的血族撕成血雾。但更多黑影从墙壁渗出——那些是被九尾吞噬的怨灵，此刻正以实体形态复活。

“宿主，启动‘吞噬’能力。”系统声突然恢复成机械女声，“用灵能者之血强化命鬼。”

林深摸向颈部，发现手臂上的纹路已蔓延至脖颈。他抓起《山海经》残卷，内页的血色符咒与九尾的纹路共鸣，书页自动展开，露出夹层中的一枚青铜钥匙。

“这不是普通的驯养手册。”九尾的声音带着讥讽，“这是你母亲的‘意识碎片’，而我才是真正的归墟系统。”

密室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林深顺着台阶狂奔，九尾的黑影在身后低吼：“你逃不掉的，宿主。你的灵魂正在被剥离，而我需要你清醒的意识来完成最终仪式。”

阶梯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锁的纹路与罗盘完全一致。林深将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门后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那是归墟的‘心跳’。”九尾的妖狐形态突然出现在他肩头，“你父亲用二十年时间，将整个灵脉封印在系统核心——而你的血，是解开封印的钥匙。”

门内是一间巨大的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个青铜鼎，鼎身布满暗红裂纹。母亲的白骨正悬浮在鼎中，她的右手紧握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珏。

“叮——”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检测到归墟核心不稳定，当前风险等级：致命。”

林深冲向青铜鼎，却发现鼎身的纹路与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完全契合。当他触碰鼎身时，九尾的黑雾突然钻入他的脊椎。

“你父母的实验失败了。”九尾的嗓音直接在颅骨内响起，“他们试图用灵脉能量驯养命鬼，却导致归墟系统失控——而你，是重启计划的‘容器’。”

鼎中的母亲白骨突然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眶中浮现出与九尾相同的竖瞳。

“别相信它。”母亲的幻影浮现，声音带着痛苦，“九尾是系统吞噬了所有实验者的‘怨念’，而你……”

幻影突然扭曲成九尾的妖狐形态，青铜鼎轰然炸裂。林深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时，发现父亲的笔记本自动翻到某页——那页纸上，是灵安局高层的合影，角落里站着穿黑风衣的血族议会首领。

“林教授和你母亲，不过是垫脚石。”血族首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正站在崩塌的天花板缺口处，“现在，让我们看看‘归墟之子’的真正力量。”

九尾的黑雾突然从林深体内涌出，化作九条实体化的尾巴将他高高托起。林深的手臂纹路开始发光，与青铜门上的裂纹共振。

“宿主，现在有三个选择。”系统声突然变得沙哑，“吞噬青铜鼎的灵能，或启动自毁程序，或……”

林深盯着鼎中母亲的白骨，突然将父亲的笔记本撕成两半。泛黄的纸张在空中燃烧，露出夹层中的一张照片——那是他十岁生日时与父母的合影，照片背面用血写着：“如果看到这张照片，说明归墟已经失控。”

林深抓起照片碎片，九尾的黑雾突然暴涨成妖狐形态。它的眼尾裂开，露出与血族议会首领相同的竖瞳：“你父母的‘真相’，不过是我植入你记忆的谎言。”

青铜鼎的碎片中，母亲的白骨突然漂浮而起，空洞的眼眶中渗出暗红液体。那些液体在空中凝成母亲生前的面容：“别听它的，林深……归墟系统诞生于三百年前的‘灵脉大崩塌’，而你父亲……”

“闭嘴！”九尾的嘶吼震碎了幻影。林深手臂上的纹路突然暴涨，与青铜门的裂纹共鸣，将整个空间笼罩在血色光芒中。

血族议会首领的枪尖抵住他后颈：“你父亲背叛了我们，将灵脉能量注入归墟系统，却在最后关头修改了核心代码。现在，让我们看看那个‘保险程序’。”

九尾的妖狐形态突然分裂成九团黑雾，将血族的部下撕成血雨。但更多黑影从墙壁渗出——那是被九尾吞噬的怨灵，此刻正以实体形态复活。

“宿主，灵能值已满。”系统声突然变得沙哑，“启动‘归墟之子’的最终形态。”

林深突然意识到什么，将照片碎片塞入青铜鼎的裂痕。母亲的字迹在血迹中浮现：“真正的核心不在鼎中，而在你的心脏里。”

九尾的黑影突然收束成锁链，将他拖向悬浮的青铜鼎。鼎身的裂纹开始蔓延，露出内里旋转的暗红漩涡——那是归墟系统的本体，正以林深的血脉为食。

“你父母的实验从未失败。”九尾的嗓音在颅骨内响起，“他们将归墟系统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容器’，另一半……”

林深猛地将消防斧劈向心脏位置，斧刃上的纹路与皮肤共鸣。鲜血滴落的瞬间，他看见血族首领瞳孔骤缩——自己的血液竟泛着与青铜纹路相同的暗红色。

“原来如此。”血族首领的枪口微微颤抖，“你才是归墟系统的‘另一半’，而你父亲……”

九尾的妖狐形态突然发出尖啸，九条尾巴同时刺入林深的后背。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脊椎正在透明化，露出内里旋转的暗红能量。

“宿主，现在有三个选择。”系统声突然恢复成机械女声，“吞噬归墟核心，成为最强命鬼；启动自毁程序，与所有灵能者同归于尽；或……”

林深抓起母亲的玉珏，发现它与心脏位置的伤口完美契合。当玉珏没入胸膛的瞬间，他听见两个声音在颅骨内厮杀——一个是九尾的狞笑，另一个是母亲的呜咽。

青铜门轰然洞开，陆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左眼完全变成竖瞳，手中却握着父亲笔记本的残页：“别相信任何活着的人，包括我。”

血族首领的枪口转向陆远：“叛徒，你泄露了归墟核心的位置。”

“不，”陆远的右眼突然裂开，露出与林深手臂纹路相同的暗红印记，“我才是真正的诱饵——灵安局需要‘归墟之子’活着。”

九尾的黑雾突然暴涨，将陆远与血族的子弹同时绞碎。林深跌坐在青铜鼎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内里旋转的能量与鼎中的漩涡完全同步。

“你父亲修改了核心代码。”九尾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他将归墟系统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容器’，另一半是……”

林深突然明白母亲骨灰盒上的封印含义。他将父亲的笔记本残页按在青铜鼎的裂纹上，泛黄的纸张在血迹中燃烧，露出内页的血色符文——那正是归墟系统的原始代码。

当符文与鼎中的漩涡共鸣时，整个空间开始崩塌。九尾的妖狐形态发出最后的嘶吼，化作黑雾钻入林深的脊椎。

“你赢了。”它的声音带着母亲的温柔，却透着冰冷的算计，“但归墟的‘胎动’，才刚刚开始。”

林深在意识消散前，看见青铜鼎中浮现出一个婴儿的虚影——那张脸与他一模一样，却带着九尾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