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功

【你怀中抱着姚夭，来到九仙山山脚下，只是刚刚接近，你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按照姚夭的指引，你穿过一道狭窄的洞口，来到一处开阔洞窟，洞窟石壁上开凿了一个个监牢。你的族人和其他妖族就被关里面。】

【他们浑身是伤，每个监牢里妖族堆挤在一起，地面上新鲜的血沿着暗红的血槽滴落，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很快有妖族发现了你，他不敢置信地晃着栏杆，大喊起来。】

“看，是水猴王，水猴王！”

【更多的妖族被声音吵醒，他们都拥堵到监牢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你，伸出满是伤痕的隔壁，向你呼喊：】

“我就说族长不会死，他不会死的！”

“水猴王来了，我们有救了！”

“他怎么还带着那个妖女？难不成连他都被策反了？”

“他是叛徒啊，不然为什么我们都被关起来了，就他没事？”

“放你奶奶滴屁，你二舅姥爷才是叛徒！”

【求救声，质疑声和争论声此起彼伏，眼看现场就要乱成一锅粥，姚夭忽然抬起手，轻轻击掌。】

“闭嘴。”

【狂风在洞窟之中刮起，墙壁上的火把摇摇晃晃，所有妖族被镇住，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看向你和姚夭。】

【姚夭转过脸看向你，她本就受了伤，脸色此刻更加苍白，却强撑着不露出丝毫倦怠。】

“不想死的，就听林元说话。”

不愧是狐妖。

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一众妖族全部看向你，此刻你成为了所有妖族的支柱，他们都在等待着你发声。】

【你告诉在场妖族不用恐慌，你已经击杀了彭若，马上就就他们出来。】

【被困了一天的妖族欢呼起来，他们太需要一个好消息了。】

【妖族们大声传颂着你的名字，过往你为妖族做过的种种再次被提起，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被按在了你的头上。】

【这一刻你的声望在妖族之中已然达到顶峰。】

【你先放出了你的族人们，让他们立刻回去，做好防御工事，同时寻找新的聚集点，准备迁移。】

【你的族人领命，纷纷离开。】

【就在你打算放出其他妖族的时候，姚夭忽然抓紧了你的手。】

林元感受着手中柔夷，冰凉如玉，再仔细摩挲，姚夭掌心之中，竟然一片湿润。

这小妖狐是在……紧张？

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的洞窟入口传来。

林元扭头，看到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是……

彭若？

林元脑袋嗡地一声。

林元深知补刀的重要性，刚才打穿彭若脑袋，自己还特意多补了几下，手指都快戳彭若鼻孔里了，确认他死透才离开。

那现在出现的是谁？

【你看到本该死去的彭若，重新出现在这里，万分惊讶。】

【而姚夭看着拿有自己命锁的仇人，一点一点龇起牙，杏眸亮起精光，长裙无风自动。】

“不错，竟然真的能找到这里，不愧是水猴王。”

【彭若鼓着掌，闲庭信步地向你走来，丝毫没有任何紧张。】

【你看着死而复生的彭若，心感不妙，因此你决定：】

【1、释放其他妖怪，合力围攻彭若。】

【2、和姚夭一同击杀彭若，再释放群妖。】

【3、此处有诈，不宜久留，先和姚夭逃离，从长计议。】

这狗东西，死了还能活。

他绝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自己能再杀他一次，保不准他又会再活一次。

要杀，就杀得彻底一点。

自己和姚夭不够，那就加上其他妖族。

这么多大妖，就是啃也能把他给啃得一干二净。

林元略作思索，心意已决。

【你一面盯着彭若，一面和姚夭耳语几句。】

【见姚夭点头，你抓住她的手掌，向身后一送，姚夭顺势飞向关押群妖的监牢，玉手轻抬，牢门接连被打开。】

【彭若只是面带微笑，静静看着其他妖族来到你身后，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出声说话。】

【等到所有妖族都被放出，彭若才再次鼓起掌来。】

“丑陋畜生，乌合之众。杀你们，还是杀得少了。记得你们族人死去的时候，发出什么样的叫声吗？”

【群妖听后，皆是怒不可遏，他们亮出利爪尖牙，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生啖其肉。】

“想杀我？还是想吃了我？畜生就是畜生，不是吃，便是杀。光是看到你们，我就觉得恶心。”

彭若环视一周，轻蔑笑道：

“觉得我说得不对？蠢货，不知人妖有别，你们这些贱种能死在我剑下，就该给我烧香供奉。”

【此言一出，群妖再也忍耐不住，卧虎寨虎妖一马当先，冲向彭若，攥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扯，轻而易举地把彭若一分两半。】

【血落如雨，群妖欢呼雀跃，大喊过瘾。】

【只是欢呼声刚起，彭若已经成两半的尸体竟然重新立了起来，迅速地吸引连接在一起。】

【眨眼之间，彭若又重新站在众人面前。】

“一群废物。”彭若冷笑，“怎么不吃了我？”

【虎妖双眼逐渐变得通红，他发了疯似的冲上去，一口咬在彭若的脖颈上。】

【不知是不是鲜血激发了妖族的兽性，其他大小妖也都蠢蠢欲动。】

【鲜血纷飞，一只小妖带头连滚带爬地扑到彭若尸身之上，其他小妖纷纷冲了出去，他们撕咬着彭若的身体，贪婪地吞入口中。】

【而彭若只是扬天大笑，任由身体被分食。】

【可无论妖怪如何撕咬，彭若总能恢复原状。】

不对。

林元看着这荒诞诡异的一幕，心中暗道不妙。

彭若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激怒妖怪，让他们对自己出手，让他们……吞了自己。

【你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

【彭若的身体忽然膨胀，又迅速收缩，变得完好如初。】

“停！”

【其他妖怪仿佛听到了什么禁令，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他们双眼通红，口中鲜血淋漓，眼神失焦，已然失去了神智。】

【彭若环顾四周，抬手指了指洞窟的出口，冷声道：】

“去。吃人。越多越好。”

【群妖听到彭若号令，纷纷冲向洞窟外，转瞬消失不见。】

让妖怪……去吃人？

这个县令，到底在做什么？

林元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自己的选择，似乎是错了。

彭若本来就想让自己放出群妖，他就是要让妖怪们吃掉他的血肉。

彭若看向林元和姚夭，脸上终于露出了遮掩不住的狂妄笑容，他用力鼓着掌，猛地振袖。

“妖骨，狐尾，和最合适的容器，终于被我集齐了。快了，就快了！”

彭若眼神狂热，和先前的冷静轻蔑判若两人。

“你不会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吧？”

“是我故意引你带着那狐女来这里的！”

彭若张开双臂，扬天长啸：

“等这宿丰县的人死净死绝，就是我神功大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