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啥东西，我没听错吧，既成祭品，生死由地？确定是‘地’吗？】

【是啊！不应该是生死由命？或者是生死由天吗？这和地有什么关系？】

【故弄玄虚，我在网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过什么生死由地呢？】

【我也没听说过什么生死由地，估计是主播说错了吧！】

【有吊大的人吗？出来反驳一下！】

与水友们的质疑不同，警官赵海的脸色出奇的凝重。

眼前这位主播的表现，与他之前遇到过的那些骗子，有着本质的不同。

之前的那些骗子，不管装的如何像，都会说一些“好听”的话，让受害者相信他们。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让受骗者相信。

可眼前的主播，却是当着自己这个警察的面，对受害者们说着扎心的话。

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一般。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

第一，眼前的主播，是个疯子。

第二，他是真有本事，不屑于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作为警察，他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个主播属于第一条。

可他作为人的本能告诉他，这位主播，属于第二条。

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立即看向了旁边的同事，对方看了一眼电脑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网上没有？

他不信邪的出了屏幕，看向了电脑。

网络上确实没有“既成祭品，生死由地”这句话。

没有出处，就没有反驳的依据。

“通知上级部门，请民俗专家以及龙虎山上的道士帮忙。”

“好！”

赵海重新回到了视频中，脸色比刚刚更加的凝重。

他先是看了一眼精神已经到达崩溃边缘的大学生，而后又看向了主播。

与崩溃的大学生相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认主播说的是否为真！

“主播，你是道门中人吗？”

“曾经是！”

“曾经？”赵海面露疑惑之色，眼前的主播，看面相只有20多岁，这个曾经难道是上学期间。

“那你曾经是在哪学道？师承何人？这句‘既成祭品，生死由地’是在哪本书中看到的？”

程竹淡淡一笑：“贫道曾在龙虎山天师府中修身，师承……就不方便说了，至于那句‘既成祭品，生死由地’的话语，并非贫道杜撰，而是来自上古道门八大传承之一《祭》学。”

“《祭》学第二篇第一章有云，混沌散，万物现，天为主，地为尊，神乃天之仆，鬼为地之奴。”

“人居其中，可通万物，掌阴阳，定乾坤！”

“若为祭，当为首！”

“此墓藏地千年有余，早已被地尊视为己物。又经龙虎正宗，以千年炁运温养。”

“想要将其取出，区区数十祭品……”

“还算少了！”

砰！

赵海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声的呵斥道：“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这世间哪有什么上古道门？又哪来的什么《祭》学。我看你就是在胡言乱语，我们警方现在已经锁定了你的位置，你是逃不了的！”

“逃？”

程竹轻轻一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贫道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传授出去而已，能听懂多少，各凭造化！”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嫌了故意杀人罪！”

“贫道乃修行之人，杀人夺命这种有违天命，污秽炁数的事情，贫道是不会做的。说句你不信的话，贫道此时并不是在害人，而是在救人！”

【救人？救人的方法就是将别人当成祭品？】

【我就喜欢主播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装！继续装，待会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你就不装了！】

【我TM也是疯了，刚刚的一瞬间，我竟然相信了主播的鬼话。】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差点信了主播。】

【不得不说，主播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还是挺帅的！】

【帅？呵呵，待会被捕的时候，你就不觉得他帅了！】

其实，听到“救人”这两个字，最先绷不住的，不是水友，而是欧阳蕊。

她梨花带雨的盯着屏幕，愤怒的大喊道：“你说你是在救人，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在他们死前，贫道有没有提醒他们吗？”

此话一出，欧阳蕊愣了一下。

在男朋友和同学死前，程竹确实提醒过他们，可每次他们不仅不信，还骂人家主播。

结果……

“你那也叫提醒？你提醒的时候，能不能态度好一点！”

“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不能郑重其事的和我们说明情况吗？”

“我们是学生，你这人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

程竹闻言，笑而不语。

赵海的眉头也直接蹙起，心中对欧阳蕊产生了一丝反感，但他毕竟是警察，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你说你是在救人？可他们已经死了两个人，你怎么解释？”

程竹淡淡的说道：“贫道是在救人，可贫道从没说过能救下他们所有的人。”

“他们已经成为了祭品，命魂记录在了地尊的生死簿上。”

“谁能活下来，一看命数，二看……”

程竹轻轻的打开折扇：“谁更听话！”

赵海瞬间就怒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主播，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这是人命，不是儿戏。他们是人，人命关天，不是你出名的工具！”

“谁和你说人命关天？”

“上古道门有言：人之命，贱如泥，需风雨火雷淬之，方可成道！”

“未经洗礼之人，即便成为祭品，也仅比牛马猪羊好一点点而已。”

“比天？”

“呵呵，世人自吹自擂的障眼法而已。”

赵海瞬间就怒了：“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难道在你的心中，这些人的性命就一文不值吗？”

程竹摇头：“不是他们不值，而是你们……都不值！当然了，这不是贫道的本意，而是代‘天’阐述而已。”

“呵呵……”

赵海被气笑了：“这么说，你很厉害了？”

程竹再次摇了摇头：“你用‘厉害’这两个字来形容贫道，是对贫道的侮辱！贫道更喜欢的名词是：通玄！”

“行！既然你这么能装，那你算一算，抓你的人，什么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