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终局倒计时

刺眼光芒如利剑劈开黑暗，林默猛地睁眼，强光刺得他眼球生疼。

他剧烈喘息，胸口钝痛，似那痛苦还未消散，粗重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

下意识抬起右手，粗糙触感传来，布满结晶的手还在，痛觉却消失了。

“痛觉……也没了吗……”林默喃喃，声音低沉沙哑。

他掐自己，毫无痛感，手仿佛不属于自己。

环顾四周，他身处洁白实验室，刺鼻消毒水味冲进鼻腔。

脚下是冰冷金属质感，仪器闪着幽蓝光，嗡嗡作响。

“苏氏基因实验室……”名字浮现脑海。

他记得这是病毒源头、苏晚组织基地。

他整理思绪，回忆系统提示。病毒前夜、苏晚、小芸，如乱麻缠心。

这时，熟悉声音传来：“林默，你醒了？”

转头，见苏晚站在不远处，白大褂干练知性。

她表情冷静，脖颈徽章内侧蓝光闪烁。

那是“初代轮回者”标志！

“苏晚……”林默声音颤抖，不知从何问起。

苏晚浅笑：“别急，你很快会明白。”

她指向屏幕：“看，这就是你想拯救的世界。”

屏幕里，小芸在病床挣扎，实验人员给她注射蓝药剂。

林默愤怒，想冲过去，却动弹不得，像被无形力量束缚。

“为什么这么做？”他怒吼，声音嘶哑绝望。

苏晚冷视：“你一次次轮回污染了世界！”

“轮回污染？”林默愣住。

“你以为轮回能改变一切？每次轮回都在加速世界毁灭！”苏晚冷笑，转身离开。

林默望着痛苦的小芸，满心绝望。

他必须行动，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挣脱束缚，他冲向小芸房间，却只看到凌乱床单和淡淡血腥味。

墙上蓝色文字似血凝结，散发恶臭，是病毒爆发倒计时：“00:07:00”。

只剩七分钟！林默明白苏晚阴谋，要阻止她、找到小芸。

正要冲出去，苏晚冰冷声音响起：“你每轮回一次……”

她掐住林默脖子，蓝光变强，他呼吸困难，耳边是心跳和血液声。

“她的痛苦就加深一分。”苏晚声音如冰棱，寒意蔓延全身。

窒息感加剧，世界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林默闻到苏晚身上消毒水和血腥气，胃里翻腾。

求生本能让他反击，右手如钢铁般抓向苏晚手腕，却只摸到冰冷金属。

指尖触到条形码，如毒蛇缠心。

此时，穹顶开启，刺耳摩擦声震得他耳膜生疼。

黑影如蝗虫般落下，是王铁柱的机械义体群。

苏晚神色一变，推开林默：“别信看到的真相！”

林默踉跄后退，还没反应过来，实验室就乱作一团。

机械义体群涌入，激光和碎片飞溅，空气中弥漫焦糊和血腥味。

林默脑袋混乱，苏晚话语如魔咒。

他像被困猎物，周围满是欺骗陷阱。

混乱中，他看到地上文件，是小芸实验记录。

看到内容，他瞳孔收缩：末日病毒编码与右手纹路重合！

这怎么可能？他恐惧笼罩，如置身阴谋核心。

天花板倒塌，碎石钢筋落下，巨响淹没一切。

苏晚白大褂染上血纹章，如曼珠沙华般诡异……

“不……”林默声音被淹没，伸手却抓不住什么。

“这是……”

耳膜撕裂般的疼痛过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爆炸轰鸣、钢筋扭曲声、人群呼喊声，都遥远而模糊。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并非坏事，它放大了触觉。

地面细微的震动，清晰传到林默的神经末梢。

那是有规律的、金属摩擦水泥的震动，频率急促稳定，像冰冷的蜘蛛沿通风管道爬行。

红蝎！

林默脑海闪过这个名字，改造人杀手，苏晚的……同伙？

他心脏一缩，身体绷紧，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摸到一把消防斧，斧柄粗糙的质感让他安心。

他高举消防斧，砸向头顶通风管道。

金属撞击的震动沿管道蔓延，在寂静世界格外清晰。

管道里震动频率改变，变得混乱急促，接着是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和液体喷溅声。

林默知道，他赌对了，震落的钢筋砸中了红蝎颈部的传感器。

尘埃落定，一只干枯的手抓住林默脚踝。

老瞎子，地下城贩卖情报的投机者，竟活了下来。

老瞎子用盲杖敲地，敲击声在寂静中刺耳，那是摩斯密码，林默凭触觉感受震动频率，破译出含义：“苏…医…生…要…的…真…相…在…医…疗…队…移…动…实…验…室…”

老瞎子伸出另一只手：“结晶…右手…换…我…的…左…眼…”他浑浊的眼球在暗光下反射诡异光芒。

林默手指碰到那眼球，恶心的触感传遍全身。

这时，他想起苏晚脖颈的蓝光纹章，特殊的基因标记，他曾在地下实验室残骸见过。

林默指尖在地面划出“苏…氏…基…因”。

老瞎子一颤，吐出名字：“苏…明…医…疗…队…最…高…指…挥…官…”

苏明？

苏晚的哥哥？

林默大脑乱如麻，线索纠缠，让他无法呼吸。

他推开老瞎子，朝废墟深处跑去。

突然，地面传来低沉有力的震动，频率越来越高，像钢铁巨兽逼近。

林默在废墟中踉跄奔跑，触觉放大，碎石、钢筋像尖刀刺神经。

地面震动强烈，如末日鼓点，敲打着他的希望。

他知道，重型机械带着死亡气息靠近。

他循着震动方向摸索前进。

废墟景象渐清晰，他失去一只耳朵，右眼努力捕捉光线。

他看到远处火光，闻到硝烟和消毒水味。

震动指向地下车库入口，林默冲进去。

地下车库更昏暗，应急灯微光分割出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药剂味，令人作呕。

一辆装甲医疗车停在车库中央，车身钢铁装甲闪着寒光。

医疗车旁，几个穿白防护服的医疗队成员神情肃穆。

林默目光穿过人群，看到医疗车前的苏明。

苏明戴金丝边眼镜，表情一丝不苟，拿着注射器，针头闪着荧光。

苏明面前是小芸，她满脸恐惧，瑟瑟发抖，眼神绝望。

苏明抓着小芸胳膊，把注射器刺入她皮肤。

“不要……不要……”小芸声音微弱，却清晰传进林默脑海。

林默怒吼，像受伤野兽，朝苏明扑去。

此刻，他又气又急，担忧小芸，也疑惑苏明的行为。

这时，医疗车车顶传来轻响，一道黑影落下，是苏晚。

她穿黑衣，身手矫健，手握手术刀，刀锋寒光闪烁。

苏晚割掉苏明的通讯器。

林默看她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声音，只能读唇语。

“你擅自激活B计划，让小芸成活体炸弹！”苏晚愤怒又失望。

苏明表情不变，冷静得令人作呕。他也在说话，唇语清晰。

“这是必要牺牲，为净化病毒世界，小芸必须牺牲。”

两人唇语交织，刺痛林默的心。

突然，巨响打破寂静，车库墙壁被撞开，碎石飞溅。

红蝎的机械义肢如死神镰刀，劈向苏晚。

苏晚躲闪，红蝎攻击不停。

苏明看着混乱局面，面无表情。他抓住小芸肩膀，推向林默。

“替我看着她，哥哥的牺牲终将……”

苏明话没说完，医疗车警报声响起。

“呜——呜——呜——”

警报声如钢针刺入林默脑海，他大脑震动，右眼晶体碎裂，世界模糊。

他捂眼跪地，一只小手抓住他衣角，是小芸。

她颤抖，皮肤冷，指尖烫。

林默摸到她皮肤下荧光纹路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