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别了，牢笼

“啊？”萨博一脸懵逼，还以为听错了。

艾斯的脸唰得一下涨的通红。

西格呵呵笑道。

“今天遇见你们两个，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拼搏的那段岁月。”

“大海贼时代因我而起，也该因我结束。”

“所以我想把你们二人培养起来，跟我一起开启全新的时代。”

“开启，全新的时代……”

艾斯和萨博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心脏砰砰乱跳。

本想开口答应，话到了嘴边却又有些迟疑。

尽管年纪尚小，但整日在街头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们比同龄人更早看透人心。

面前的男人虽然豪迈不羁，经历也堪称传奇，可认识不到一天就要认作老爹……未免太过突然。

看着两人犹豫不决的样子，西格摆了摆手。

“不急，这种大事的确要好好考虑。”

词条好拿心腹难寻。

两人的潜力，下限至少是皇副级别。

而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了如指掌，又熟知剧情，

不出几年就能将他们调教成独当一面的强者。

能够上船是最好的，就算最后还是选择独自出海，西格也会尊重他们的决定。

只要建立起深厚的父子羁绊，未来必然能成为他极大的助力。

哪怕花费再多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三人一时间默然无言。

萨博在一阵纠结后依依不舍告辞了二人。

尽管还想多待一会，但贵族的规矩繁复而森严。

好不容易趁着没人偷偷溜出来一趟，倘若回去晚了，又得受到父母的指责。

……

半小时后。

高镇，奥特卢克庄园。

萨博熟练地攀爬着庄园外墙，指尖扣住石砖缝隙，脚尖借力一蹬，轻盈地翻进了二楼的窗户。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匀呼吸——

“你还知道回来？”

萨博浑身一僵，缓缓转头看向门口，心虚地低下了头。

“父，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是贵族，怎么可以和那群垃圾一起鬼混！”

萨博猛地握紧了拳头，

不，不是的。

艾斯是我最好的朋友。

西格前辈是名了不起的大海豪杰。

他们不是垃圾！

“一个月后王宫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届时我们也会受邀参加。”

“贵族的礼仪你都熟练掌握了吧？”

“我……”萨博欲言又止。

奥特卢克三世眼中尽是失望。

“看来平时还是太放纵你了，算了，到时候我带斯特利去吧。”

萨博猛地抬起头，“我没有偷懒，我已经学完了航海相关的所有知识！”

“学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父亲沉声喝道。

“如果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怎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贵族？怎么可能娶到王族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稍稍缓和，却萨博感到更加窒息。

“最近城里有些不太平。”

“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在家里看书，等什么时候学完贵族的礼仪我再考虑放你出来。”

……

萨博颓然地坐在书桌前。

窗外月光透过纱帘，在厚重的地毯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第一页。

罗杰，白胡子，洛克斯。

这些大海豪杰们的名字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眼前的文字渐渐模糊，化作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惊涛骇浪，自由的海风，无拘无束的冒险……

不知过去了多久，萨博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合上书本，站起身时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没有任何犹豫推开了窗户，纵身一跃。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萨博在街道上狂奔，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然而，经过一处拐角处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卫兵们举着火把，正在挨家挨户搜查着什么。

“难道城里发生什么大事？”

萨博心中一惊，连忙躲在墙角。

“队长，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一名年轻卫兵小声嘀咕。

“白痴！”领队狠狠敲了下他的头盔，“那家伙一瞬间就干掉了五百人，你嫌命长了可别拉上老子！”

“小心点，我们的任务只用查出他的行踪，至于剩下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目光扫过墙上新贴的通缉令，西格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清晰。

萨博瞳孔骤然一缩，

不觉加快了几分脚步，朝着废弃物终点站的方向赶去。

……

半小时后，废弃物终点站。

所幸艾斯和西格前辈还在原地并未离开，似乎在说些什么。

“萨博？你怎么又回来了？”艾斯微微皱眉，疑惑道。

萨博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前辈，您怎么还在这里！”

“城里正到处搜寻您的下落，街上全都是卫兵，少说有几千人！”

“几千人？”艾斯猛地扭头看向西格，眼中充满了担忧。

西格却只是平静地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在找我。”

“那为什么还不赶紧离开？！”萨博几乎要跳起来，“他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

“因为艾斯想多了解一些大海上的事。”西格的声音依旧沉稳，“所以我留在这里没走。”

艾斯身体一震，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萨博也深深皱起了眉。

西格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平静地看向二人。

“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畏手畏脚可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我认可你们，欣赏你们，我想成为你们的老爹，把你们带到顶峰，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就算与整个国家为敌，又算得了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艾斯和萨博呆住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萨博，这么晚了，没关系么？”

西格的话突然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萨博沉默了好一阵子，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我受够了贵族之间森严的等级，毫无自由的生活。

“如果不能和王族的女人结婚，我就是垃圾。”

“为此，我每日每夜不断学习，要是做的不好，父母就会每天吵架。”

“哪怕被王族的孩子用刀刺伤，我的母亲也只会将过错归咎到我的身上！”

“与其待在那个让人窒息的高镇。过着别人为你准备好的人生……”

“我宁愿放弃贵族！”

萨博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两人，一字一顿道。

“我一定要出海，离开这个国家，”

“我想变得更强，我想成为海贼！”

“不再受到任何束缚，享受自由周游世界，把旅途的见闻写成书流传下去！”

“你这家伙……”艾斯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不禁握紧了双拳。

“我也要成为海贼，不停地赢下去，获得最高的名声。”

“就算世上的人们都不认同我，厌恶我，我也要成为大海贼，让他们刮目相看！”

“我不会逃避任何人，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说我可怕也没什么关系，一定要让全世界知道我的名字。这才是我活着的证明！”

夜风卷起篝火的余烬，火星在黑暗中飞舞。

这一刻，艾斯和萨博不约而同看向了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