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艰难处境

放学后，沈默骑着一辆随时可能解体的电动车，一溜烟跑没了影。

空留下憋了一整个下午，正想着挖掘内幕的萧雅萱。

“这个默子，神神秘秘的，我非得掘地三尺，把真相找到不可！”

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的人流中。

萧雅萱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轻车熟路地来到二院住院部门口，沈默停好电动车正欲上楼。

“新鲜上市的苹果，八块八一斤。”

旁边水果店喇叭里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原本无精打采的店员，看到沈默行注目礼后。

立刻堆起笑容：“帅哥，来点苹果送人？”

“刚到的货，保准很新鲜！”

捏了捏裤兜里的手机，想到刚打过来的五千块。

沈默犹豫片刻，决定奢侈一把。

“行，那来五斤吧。”

这苹果个头大，五斤称好后其实也没多少。

拎着塑料袋，他坐电梯到13楼的呼吸内科。

一踏入往常静悄悄的走廊里，便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正在低声交谈。

“廖医生，有啥话你就明讲了吧，我能受得住！”

尽头的窗户前，母亲王秀兰言辞恳切，显然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

“既如此，我就敞开了说一次。”

廖医生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型：“沈建业的尘肺已经到了末期，再加上感染加重。”

“接着治疗的意义不是很大，现在就是花钱吊着命。”

“而你的尘肺还在中重期阶段，如果能把这些钱省下来，让你保持洗肺的频率，再加上药物的帮助，后续有很大概率……”

“廖医生，您别再讲了！”

王秀兰声音忽地高了几度，双眸中满是痛苦。

而后她似是意识到这番举动的失态，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和缓。

“您能说这般掏心窝子的话，我实在很感谢。”

“可要让我看着老沈死在面前，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呀！”

廖医生短暂无言后，点头说：“那只好将你下个星期洗肺的钱，挪过去续上沈建业的住院费了。”

王秀兰马上回答：“我没问题的。”

廖医生的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从业多年，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家庭，舍不下这份亲情，最后人财两空。

医院就是一个小社会，人情冷暖、世事艰难，都能在这里出现。

他虽身披白大褂，能做的也就是稍微多提点几句，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转身正待离去，直接与前来探病的沈默四目相对。

“小沈，你来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加快脚步想要逃出沈默视线范围内。

“廖医生，麻烦你稍等一会。”

沈默出言挽留，紧接着掏出手机：“我这里有五千块钱，应该够我妈下个星期洗肺了吧？”

廖医生大致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够。”

王秀兰吃惊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五千块可不算一笔小数目，哪怕在临海这种大都市里，大多数人的底薪也要低于这个数字。

沈默解释说：“没事，我之前暑假不是找了份家教的兼职嘛。”

“人家看我教得用心，给我开了两百块一个小时的工资。”

“今天刚好打过来，正巧就能用上。”

说着就把卡里的钱转给了王秀兰。

“小沈真是孝顺，读书又好，模样也标致。”

廖医生由衷地发出赞许，虽然俗话说贫家出贵子，可实际上这份概率并不高。

如沈默这般，明确未来可期的贫家子弟，准确来说才是少数。

“好像上次摸底考，考了六百多少分来着？”

“六百六十四分！”

王秀兰听到询问，将早就滚瓜烂熟的数字脱口而出，转头就把钱的来历抛到九霄云外。

在她眼里，自己儿子打小起就是个好学生，肯定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考个重点大学那不是随随便便！”

面对廖医生的夸奖，沈默却没有丁点得意之色。

以他现在的成绩，也就踩着一流985的分数线，距离想要的目标还有不小距离。

三人寒暄了片刻，廖医生才动身离去。

“妈，进去吧。”

沈默将把手上的苹果递给王秀兰。

她接过沉甸甸的袋子一看，心疼道：“你刚给了五千，身上也没啥钱，还是得留着吃饭。”

“你长身体的年纪，学习压力又重，营养是一定要跟上的。”

话虽如此，喜悦之情却溢于言表。

孩子长大，也懂事了！

沈默笑着说：“难得我赚了点钱，买点水果也不算浪费。”

推开病房门，父亲沈建业闭眼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一侧的桌子上放满了各种监测仪器。

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个虚弱的男人，再没有记忆中那幅顶天立地的模样。

父母之前是建筑工人，积年累月在恶劣环境中赚钱养家，都患上了尘肺病。

吃药、洗肺、住院……

一桩桩都是花钱如流水的大事。

没三两下，就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给掏空。

周围的亲戚，该借的都借过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家也不可能无底线地帮忙。

于是沈默盯上高考奖金，倘若能考上最顶尖的TOP2大学。

光是学校奖励就有五十万，再加上临海市、公司公益和其他来源的钱。

应该能凑齐给沈建业换肺的一百多万手术费。

【十八岁，高考前夕，你因父亲去世受到了极大影响，最后成绩很不理想，只考上了一所211大学。】

面板上的文字再次浮现在沈默脑海中。

他很自然地想到：难道父亲没撑到明年六月份？

房间内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沈建业的粗重呼吸声，令人感觉压抑窒息。

“年纪轻轻的，别老是皱着个眉头，吃苹果。”

王秀兰从袋子里挑出一个最大最红的，洗净削皮后递到了沈默面前。

“这都是命，能治咱们就接着治下去，实在不行那也是你爸的运气不好。”

沈默接过苹果，看着她一头灰白长发。

不过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肿胀的脸上早早爬满了皱纹。

“妈，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王秀兰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妈当然信你！”

按照今年高考的分数线，985最低也要621分。

也就是说，沈建业的病逝让沈默掉了最起码40分。

一流211大学的分数线，要比末流985更高，要达到630分以上。

那他大概率考上的是中下211，奖金肯定是别指望有多少了。

没有钱让母亲接着洗肺和吃药，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四年后也紧接着去世。

他依照面板描述的未来，大致推测一下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容乐观。

不过，现在状况不一样了，他有系统在身。

如果持续不断完成任务，光靠获得的奖励就能减轻许多压力。

一定可以改变未来的悲剧！

【文字是冰冷的，没有亲眼所见的温度。打再多的字，也不如面对面的一个笑容，一句问候。

任务：与萧雅萱线下见面，奖励：八千R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