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王大婚前夕,沈临书和陆千行回来了。
“爹,娘,大哥,妹妹。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
沈临书晒黑了一些,但是性格却更沉稳了。
看出来儿子的变化,沈寒枫和长公主都很是欣慰。
吃完饭沈寒枫和长公主先回去休息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沈临风对下人们说道。
屋里现在只有沈家的三个孩子。
“听说南边日头毒得很,二哥都晒黑啦!”沈轻离笑道。
“妹妹,”沈临书走到沈轻离的身边,欲言又止。
“怎么啦二哥?”沈轻离好奇的看着自家哥哥。
“千行,他......”
“临书,”沈鸣舟想制止他。
“大哥,明天阿离也会知道的,何必瞒她?”沈临书说道。
沈轻离以为他会说陆千行与他说了要来提亲的事情,小脸有点红。
“我知道,二哥。”沈轻离轻轻说。
“你知道?”
“啊,我知道。”
“你知道他失忆了?”
“什么?”沈轻离瞪大眼睛,失忆是什么意思?“失忆了?”
“千行追击敌寇,不慎误入陷阱,马被惊到了,他被甩了下来,磕到了脑袋。被周边的农户家的女儿救了......”
沈临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沈轻离却只知道一件事,他受伤了......
沈轻离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沈临书一把拽住她。
“他带那个女子回来了。”
沈轻离看向沈临书,什么叫带那个女子回来了,哪个女子,怎么会有女子?
“阿离,你先别激动。”沈鸣舟说道。
“大哥,我想去看看他。”
沈鸣舟摇头。
“小公爷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你。”
沈轻离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叫唯独忘了我?”
“千行被救回来的时候,我在他清醒的时候提过你,但是他不记得了。”
“你们别开玩笑了好吗?”沈轻离还是无法相信。
“阿离......”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不信。”
“明日,婚宴,小公爷会带着那个女子出席的。”沈鸣舟轻轻说道。
沈轻离只觉得身上发凉,走之前还说回来就要来公主府提亲的人,怎么就带着另一个人回来了?怎么会?
沈轻离浑浑噩噩的走回清梨苑,清梨苑这个位置,种什么都不太好,只有种梨树长的特别好,所以清梨苑一直都是梨香满园,清甜而不腻。
南枝担忧的跟着自家姑娘,沈轻离直接进了房间,钻进了被子里。
她目光空洞,突然说道。
“南枝,我们去护国公府。”
二人偷偷溜出来,沈轻离带着南枝一步一步走到了护国公府门前。
好巧不巧,正好碰到陆千行在马车前扶一个女子下车,他眼中情意满满,看着那名女子就像看着一个珍宝,沈轻离眼睛里含着泪水,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的身影,也逐渐模糊。
佩剑上的剑穗被风吹的凌乱。
“那不是......”
“怎么了?”
“那个女子就是那晚纵马的女子。”南枝说道。
“难道他早就回来了?”
“怪不得那日我看着那个小厮眼熟的很,姑娘,她是小公爷提前派人送回来的。”
怪不得敢在大街上纵马,原来是后面有靠山。
突然下起了雨,沈轻离就看着陆千行带着那名女子走进了国公府。
“姑娘,回吧,明天还要参加婚宴呢。”南枝扶住沈轻离,满眼心疼。
沈轻离来的时候都做好了和陆千行大吵一架的准备,但是看见他那么对待那个女子,突然就觉得好像并没有意义,为什么只忘了我呢陆千行?
沈轻离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南枝在商贩那里买了把伞,上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姑娘还开开心心的买了一堆东西。
“上车。”
一辆马车停到沈轻离身边。
南枝抬头,就看见傅聿走了下来。
沈轻离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傅聿拉住她,“怎么我每次碰到你你都这么惨兮兮的?”
沈轻离突然站定,抬头看他,“我也觉得我很惨。”
然后又开始往前走。
傅聿皱眉,雨越下越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抱起沈轻离,把她放在了马车上。
“不管发生什么,身体是自己的。”傅聿说道。
“你也上去,马车里有热茶和干净的手巾,给你家姑娘擦擦。”傅聿对南枝说道。
“多谢傅公子,这把伞给您。”南枝把伞交给傅聿,也钻进了马车。
沈轻离还是眼神空洞,南枝何时见过自家姑娘这副模样,急的边给她擦头发边哭,“姑娘,你一定要保重啊,万事都不及你自己重要。”
傅聿就跟着马车走,心里也在纳闷这是怎么了,一直活泼开朗的长宁郡主怎么突然失魂落魄的。
安全的把沈轻离送回了公主府,是沈鸣舟出来接的她。
“多谢傅公子。”沈鸣舟郑重的行了个礼。
下人来报沈轻离不在家里,沈鸣舟心里就有数了,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她。
直到远远的看见了马车和旁边红色的人影,他就猜到了一二。
傅聿回礼,“不用客气。回去煮点姜茶给她喝吧,别受寒了。”
沈轻离被南枝扶着走出马车,沈鸣舟赶紧上前扶住她,责备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只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妹妹。
沈轻离还是一声不出的走进了公主府。
沈鸣舟再次对傅聿表达了谢意。
“松烟,快给姑娘煮点姜茶。”
松烟闻声出来,就看见浑身湿透的姑娘,赶紧拿出一件披风给沈轻离裹上,然后去厨房煮姜茶。
沈轻离换了一身衣服,缩在被子里。
门外传来沈鸣舟的声音,“阿离,大哥找大夫了,一会就来。”
顿了顿,“明天宁王的婚宴你还是要参加的。好好休息吧。”
沈轻离也不回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抬手抚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狠狠的拽了下来,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她看着那块平安扣,喃喃道,“陆千行。”
松烟拿来姜茶给沈轻离喂了下去,身子暖了起来,沈轻离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大夫来把了脉,说并无大碍,也就没人再吵沈轻离了。
松烟看着姑娘手里紧紧攥着平安扣,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轻叹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