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冶焉翎

黄沙漫城，白骨生堆，鸟飞兽逃，甲锈兵亡；这里原是整个东域最为繁盛之地、五域商流交汇、赢国国都——荣商城。

第九代国君大力开展商贸，甚是让大部分军人为商人服务，130年前邪蛮趁虚而入，发兵边疆连压城，差点直入国都，为停息乱战，国君被迫与邪蛮签定条约，赔付大半民财、国库，至使往兵不再强，民不再富，商流不再愿停驻；此番变故过后赢国也日渐衰败，荣商城仍旧作为国都，但荣商被改为称永殇，二十年箭邪蛮再度南下，欲要战降赢国为新基，因条约的日益剥削，当代国君决定以城为饵请君入翕，再以大阵压杀，将邪蛮祭炼，转为边防，却不料邪蛮全盘出动，如果如原计划，大阵在启动间便会顷刻崩溃；在大军临城那日，城内如无人之境，敌军准备破门之时，城门突开，两扇门扉间一血瞳亮出，如破万敌之势，一瞬震杀住邪蛮……

“后面他杀得，十万邪蛮，那叫一个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喂！说事的，当真有这么夸张？”

“唉！这位客官莫要质疑我的饭碗，虽身在格武界，但赢国大大小小人家可都是有传颂的。”

“您若不信嘞，咯！往寅时走，步行两三百里便知什么叫血染黄沙！”

“不是！叽叽歪歪什么呢？我问你这事保真吗！”

“唉！不是，你找茬是吧！”

“我问你，保真吗！”

说事人突的从凳上暴起，大吼道：

“老板娘！有人找茬啦……”

听客也没惯着跳上台去拔刀捅入他的腹部。

“萨日郎，萨日郎……”说事人如是说：

那听客拔出刀子，横在说事人脖子上作为筹码威胁众人，一步步向大门挪动。

“想走？来人，死的三百，残的五百，活的……千数！”

女声从阁楼上传下，听其语气并非愤怒而是像悬赏玩物般；众人齐齐向前压去，只能将人质踹向众人，加快脚步朝大门奔逃。

不得说，那人确百本事，在数百人的追杀中宛若游丝，穿梭空隙之间。

“可恶，像条泥鳅一样。”

得意之时，一蒙面人于头顶从天而降，拨剑预要刺入后背，但……

“身体太轻了……”

剑身只没入半截，未能让其丧失行动能力，就在对方撑起身体想继续逃时，蒙面人夺过边摊上的刀砍断手筋、脚筋，转剑反拿用剑首敲击后脑使其晕眩。

“来人，把他锁到后厨。”

几位穿着围裙的汉子，架起就往厨房走去。

“很棒呐，这位客人，金额有点大，不知……可否来我房间坐坐呢？”

蒙面人下意识摸向喉颈，不语，直向六楼走去，走向唯一亮起的房间，推门而入，漫屋的熏香，红色的烛光，如新婚婚房的装饰，无一不勾起人的欲火。

“请客人上前来，为我拉开红帘。”

抚开床帘，女人皙白细如风柳的腰部直入眼帘，松散的头发散出暖气，面庞也是精致，闭眼间面庞便似少女般纯洁怜人，睁眼又如祸国狐魅般燃人爱欲，她没有太多的衣物穿着，浑身蜕得只剩上肚兜与一件新婚的红裙。

“真是镇定呢，先生。”

女人叼起烟斗深吸，吐出一囗浑烟，顷刻不能动弹，笑道：

“果真呐！听说那永殇城丢了位英雄，不知是不是你呢？”

“白骨先生！”

女人化入青烟，成了好几个围绕身旁，最后又化作青烟拢向中间冲在一起，散开，似有一件衣裳披挂在身，纤纤玉指勾开面罩面，顺势用手臂带下兜帽。

“不愧诡道，二十年便将这位强者的一切吞噬殆尽，仅留下一副与普通人相无几的骨架，怕是再久便无人知晓。”

女人转身又回到床上，裙摆垂下揭开隐藏在下的神秘面纱，露出的地方很是高位直至大腿根部，脚趾在小脚间滑动，让其私位若隐若现。

“不打算动动吗？”

话毕，蒙面人浑身嘎吱作响直接整个骨架散开堆积在地，又重装起来。

“说吧！大英雄，来我这小作坊何事？”

“……”

纸张随勾指飘落到手上，丫头从雾中走出盘上摆着笔墨。

挥袖提笔，提笔挥洒，笔锋如剑，横扫似惊涛拍岸，转折如灵蛇蜿蜒。每一笔都力透纸背，刚柔相济，气势如虹，一气呵成。

接过纸张，女人眼睛忽的瞪大，惊讶道：

“这字……好丑！”

“等等，这是……”

招手将丫鬟叫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眼神变得严肃。

“客人请等等。”

不时丫鬟再次出现递出一颗红色的玉石。

“介于您的身份，我打算加大戏码，与您好好聊聊。”

女人钻挥手挥招来衣妆，整束幻一举一动牵动着云烟散去，妆容落笔，婚房也随烟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茶室，很朴索与一般茶楼的待宾单间无二。

“请坐吧，不用拘谨。”

“她……很危险……”

“放心，对于贵客我们还是不会甩小心眼的。”女人撑扇遮脸，眉弯似月地笑道：

听到这句话，他知道以现在的身体不可能发生声音或是传音，他以为刚刚的声音只是一直的自我言语，但她确实是听到了，他先是一怔随后举起手中玉石开始怀疑。

“闻息石，可以读取持有者内心话语并扩音出来。”

“不用提防我，如果听懂对方话语就无法交易，不是吗？”

确实以这副身体面对她，别说对抗，就连逃命的胜算也不足三成，不过他对交易也很感兴趣。

“交易？条件是什么”

“我需要你参加两界武擂，并拔得头魁，在这个过程中我会以一切助你。”

“据我所知两界武擂，须国教院或宗门引荐才可加入，更别说我现在不过区区白骨。”

“我说过我助你。”

“我需要知道双方所能获取的利益。”

“行，我便直说了，我要的是进入天书院的资格”

“天书院？”

“嗯，没错准确来说是一本法卷，名叫——梦墟，我想让你拿回来，让它物归原主！”

“千百年前，楠国的初代国君与敌人勾结，背刺，囚禁我们宗主，用搜魂窃取我宗的三大宝技，又接着大肆杀害我宗弟子，又将宝投放入天书陰中命后代不得归还，其中之一便是梦墟，我们几乎耗尽了所有人力才偷回两本，在这之后我们被下令追杀，幸有宗盟所护我们才逃到这格武界。”

“哈~呼……”

“梦墟的未归，一直是我们的遗憾。”

“你们凭什么相信我这个生人！”

“拿来吧！”

女人向对方递过一张泛黄的纸张，边边角角上有不同程度上被书虫啃食的缺口。

接过纸张，上面字虽已经模糊，但也大致看清轮廓，看清看明后他的眼神开始飘乎，定下心情试探地问道：

“对我呢？我凭什么去，我有何理由。”

“我能用资源的足以让你成为强者。”

“哼，我没有任何理由！”

“你灵魂中那与我近乎相同的又饱满的恨，不是你的理由吗”

说完，对方的气息突然变得不稳定，就连头颅也失去连接掉在地上，不过也仅在一息，等平稳下来后就捡起头安上。

“呼，复仇？我不想应此目标而活，但当真是物归原主，我愿意一试，也好了解下。”

“血契道契，任君选择。”

“？？？”

“对，你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来吧，我教你。”

“不用，一句承诺便可。”

“合作愉快！”

“嗯！”

见合作达成，女人唤来几位丫鬟从库中取出几样东西。

“这几样都是小店的宝贝。”

“第一件：混觉面，这是我宗的宝物，它能帮助你改头换面，隐藏气息，不仔细察感基本不发现，但失修多已做不到换面了。”

“第二件：肉太岁，它可长出临时的血肉，虽不如真正血肉好使，但比你这副被诡道侵蚀的骨架也强上不少，不过须着衣束其形体，不然就会塌成一坨肉泥，衣服我会为你准备。”

“那这本书是？”

“蒙尘界，我宗三技之一，这是从天书院偷回的另一版，但上面文字无人知晓，我便寄希望于你，不管是否译明此卷都归于你。”

蒙面人拿起法卷后不断地翻页，似是见着宝了，很快他意识到了一些事，开口道：

“我希望再加点”

“说吧，什么？”

“御气诀！”

待对方说出来时，呆愣了一下，御气诀并非稀罕物，反之这是修者的基础门道，但既求对方帮忙也是不要过多地问更好。

“这书甚是难找，让丫头写给你吧！”

“谢！”

“我们聊挺久了，还不知两方的名字呢。”

说到蒙面人愣住了好一会儿，女方见迟迟不开口，便起先介绍

“梦眠宗——许言”

“成冶……焉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