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星光低垂大地。
陆泽运转气血,呼出一口气。
“先天一气,我早就修成,如今补全后天所缺,为何依旧无法探寻出登楼之途?”
一袭红衣,晃晃悠悠挂在半空,光滑的脚丫点缀起三分月色,银铃轻响。
她歪着脑袋瞧着陆泽开口说道。
“你是在尝试突破登楼吗?”
陆泽轻轻点头,然后开口道。
“红姑娘,你知道如何突破吗?”
“别叫我红姑娘,不好听!嗯——如果...光靠气血应该是不可以的...应该是要...我忘了。”
她摇了摇脑袋,眉头紧锁。
“好像是要凝练出意?嗯?什么是意?”
陆泽闻言,“意?”
“算了欲速则不达,先把宁悠然送到京城吧。”
红衣的身形开始晃悠起来。
“那个我出来一天了,神魂不稳,我要回剑里面去吃法则碎片啦,我会沉睡几天哦。”
“好,回去吧。”
红衣一个闪身入了铜钱剑。
“啊!我的法则碎片呢?怎么就剩下半片了?”
“又是那个臭楼...”
“嗯?黄楼吗?”
陆泽身心一转,沉入黄楼。
只见那原本消散的蓝色光幕处的祭坛上,正静静躺着这半片法则碎片。
而这枚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祭坛上微微泛起蓝光,但最终还是未能形成光幕。
陆泽瞧着,眼中有了一丝猜测。
“这些日子,我总想着再次穿越那个世界,都没有成功。如今看来似乎需要这法则碎片。”
“但为什么秦有志和黑衣人的不行呢?莫非是需要上榜的上好的法则碎片。”
陆泽心里有了一个底,然后退出黄楼。
此时道路前方,一座雄伟城池,灯光如注。
龙首原上盘踞,七十二坊,三十六巷,无一不拱位着那高耸的九重宫阙,此处正是——大宁王朝的皇都,洛阳。
“宁姑娘,京城到了。”
宁悠然掀开帘子,月色悄然落下。
女子身披狐裘,裙摆在晚风吹拂下,颇有些不安分。
她瞧着陆泽,微微点头。
“鲁先生,一路有劳了。”
陆泽摇摇头。“分内之举,既是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
宁悠然突然伸出右手,朝着陆泽递过来一个香囊。
她撇过头去,怯生生开口道。“先生...小小心意,当个护身符吧。”
陆泽一愣,然后向前一步,接过来。
淡淡的梅花香气,被微风勾起,借月色,弥漫两人之间。
“谢过,宁姑娘了,有缘再见!”
陆泽拱手,宁悠然点点头,驾着马车快步入了城池。
此日正值京城花会,并无宵禁。
待宁悠然入了洛阳城。
陆泽也随之交了过路费,走入其中。
街道上,行人众多,有富贵人家,锦衣出行;有商贩小名抓紧吆喝。
远处烟花,散落星光,高阁之上,红灯笼,照彻夜游船。有琵琶清传,舞女婉转。
有书生挺身,挥斥方遒。
“到底是京城,如此繁华。”
陆泽突然想起那座京城脚下的小镇。
“要收播种税咯...”
他摇摇头,繁华总需要一些枯骨高举。若是人人安康,暖身,饱腹,怕是会扫了达官贵人的兴致,所以总有人俯视,总有人连仰视的资格都没有。
陆泽走入一条巷子,转身来到一座酒楼前——至福酒楼。
他取下进城时带的副人皮面具,戴上青铜面具,款步入内。
“客官哪里来,咱们这今日不营业。”
一小二,擦着桌子,没抬头。
陆泽推出一块青铜质地的牌子。上面雕刻有一个“三”字。
小二瞳孔一缩,抬头看见了陆泽的青铜面具。
‘天武榜第三?莫不是那位?’
“这位爷,这边走。”
小二对着陆泽堆笑着说道。
行至酒楼的地下酒窖,小二扭开一个花瓶,一条黝黑色暗道,显露出来。
陆泽点点头,然后顺着暗道,走了下去。
至福酒楼,天武阁的京城驻地,至于天武阁阁主,没人知道他是谁。
火把依次点亮,暗道尽头是一处地下酒馆,此间三五个和陆泽一样带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喝着酒,
看见陆泽那带着蚩尤纹路的青铜面具,几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道。
“这是哪位?蚩尤纹?那可是天榜前十啊!”
“不认识啊,天榜几位我都见过,前三已经绝迹江湖许久了。”
“前三?那可是可以正面杀死命魂境的武夫啊...”
酒馆正中间的账台上。
一独眼老者躺在藤椅上,悠然摇晃着。
他抬眼一瞧,脸色一变。
‘怎么是这位?’
他赶忙起身开口道。
“天刀阁下,许久不见,一别已然三年。”
“天刀?”
那三五个人马其中一人,惊呼道。
“三年前,杀了北郡梵宫少主的那位?”
“是他,听说北郡为了抓他,悬赏一把地阶法器呢。”
陆泽点点头,开口道。
“完成了两个任务。”
陆泽将卷轴上交。
“顺路杀了一个秦有志。”
“好嘞,我这就给您核算。”
瞎眼老者,取出两个檀木质地的长盒。
陆泽将装有千年火灵芝的盒子取走,拿了一百两银子。
“剩下的寄存在这吧。帮我办一件事情。”
瞎眼老者赶忙点头,“爷,您说。”
陆泽低声说道。
“帮我在京城官府安一个工作。”
老者脸色有些为难。
“安排一个工作倒是不难,只是天武阁毕竟只是一个武夫势力,太高了怕是不行。”
陆泽摆摆手说道。
“无妨,我只是为了三年前...你是知道的。”
老者脸色一变。‘三年前,莫非是...’
“京城东区镇魔司,还缺一个寻常捕快,您看...”
“就这个了,什么时候可以办好。”
“三日后。”
不时,陆泽出了酒楼,找了一处小院子,以十两银子半年的价格租了下来。
到底是京城米贵,这破落屋子,也翻了翻身价,倒是地段不错,靠近内城。
只是后方,恰巧是秋昶河,总有戏子弹唱,青楼嬉笑。
陆泽进入院子,几日疲惫,终究是涌上心头,简单收拾后,开始打坐静神。
远处花会上,一男子,长须过胸,面容方正,他左手搂着一位窈窕少女。
旁边站着的正是那‘惦记’着陆泽的左都尉。
“怎么,郑大人,皇都绛雪轩的女子如何?”
“轻柔妩媚,人间少见,润!”
“哈哈哈,大人好品味!”
“明日,三殿下有请,不知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