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儒震动，心学雏形！

学宫废墟。

背对破碎文碑的大儒们纷纷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四书五经的内容，以驱散心中的念想。

有大儒闭着眼取下身上的青色长衫，盖住了陆行舟写下的那句话，斩钉截铁地喊道。

“此地所有人忘记文碑上的内容！”

“此地所有人忘记文碑上的内容！”

接连喊了三遍后，大儒们才冷静下来，脑海中几乎忘记了刚刚看到的那句话。

“我的境界！”

那位有点倒霉的大儒，感受着自己无比稳固的八品修身境界，欲哭无泪地喊道。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走的快些，多看了几眼，就导致十几年苦修尽丧！

“这到底是什么学问？”

“难道和现有的学问冲突？全新的学问？”

强行让自己忘记文碑内容的大儒们，紧围着被青色长衫盖住的破碎文碑。

“光是看一眼，境界就开始动荡了，肯定是新学问的提纲之语！”

所有人都知道，破碎石碑上的内容很危险，可每个人更难耐不住心中的急切。

禁忌的学问，更让人迫不及待！

“好了！”

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儒站了出来，对着周围的大儒们说道。

“让我来吧，反正我的修为已经瓶颈二十年了。”

“哪怕境界掉下去也无妨，让我来看看这个新学问。”

周围大儒点点头，心中生出几分敬佩，纷纷对着那人拱手道。

“那就有劳王兄了。”

“王兄，请注意安全。”

被称呼的大儒名为王艮，二十九就步入七品仁心境，震惊象山书院。

但因为文道圣贤前路断绝，蹉跎了二十多年，寸步未进。

“请大家散开，让我一人来看文碑内容。”

王艮驱离了大儒们和周围赶来的书院人等，自己一人站在青色长衫前。

“朝闻道，夕死可矣。”

掀开青色长衫的左面，最前面的四个字映入眼帘。

“心即理也。”

下一刻，王艮的境界开始震荡，从七品仁心境巅峰，迅速向下滑动。

完全不同于程朱理学的内容，不断敲打着他坚固的世界观。

每看一次，每思考一次，重锤就猛烈地敲击一次。

“人心就是道理，或者天理？”

他口吐鲜血，感受着自己境界不断滑落，心中却产生了几分明悟。

若是让一个农夫看了这句话，估计会毫无所动。

但若是让饱学之士，尤其是才思敏捷的大儒看到，瞬间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深意。

一条新路，一条完全不同于先进学问体系的新路！

“世上所有的事情和道理，都存在于人心之内？”

掀开长衫，看完整句话后，王艮的境界也下滑到了八品修身境巅峰。

他的心情却没有因为境界下滑而沮丧，反而是越来越欢喜。

“所有的事情和道理，都在心中？”

随着他的不断思考，王艮的境界在不断地滑落。

九品启智境！

几十个呼吸不到，王艮就滑落了两个大境界。

而且这个恐怖的滑落速度，伴随着他的思考，还在继续着。

“王兄！”

散开在远处的大儒们见状，纷纷出声疾呼，生怕对方出什么事情了。

然而，王艮却忽然明悟了什么，拿着长衫复又盖上破碎石碑。

爆发出阵阵大笑，“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随着阵阵笑声，王艮身上的波动越来越微弱，完全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文道圣贤一脉的修为，荡然无存。

“王兄！”

察觉到这一点的大儒们，心中纷纷悲叹，几十年苦修毁于一旦。

然而王艮本人却旁若无人地，不断往前走着。

“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望着宛若疯人的好友，大儒们忍不住问道。

“什么错了！”

王艮只是站立转向众人，笑着抬手指向众人。

“你错了，你错了，你们都错了。”

“朱溪也错了！圣贤错了，所有人都错了！”

越说，王艮越发地激动，仿佛发现了天地至理。

“唉。”

众大儒见状纷纷叹气，疯了，这是彻底疯了！

王艮在象山书院，学问足以排的上前五。

可今日却因为文碑上一句话，修为尽丧不说，人还疯疯癫癫的。

“怎么办？”，几个大儒面面相觑，又看看旁若无人，脸色激动的王艮，心中百味陈杂。

“派人看着吧，或许过会儿就恢复了？”

他们没想到，文碑上的内容威力这么大，直接搞疯了一个鼎鼎有名的大儒。

其他人也不敢再看文碑内容了，生怕自己也变得疯疯癫癫。

“你们快跟上去，不要让他磕磕碰碰了！”

一个大儒看着王艮越走越远，连忙命周围的书院学生们跟上去。

“王先生，王先生！”

周围三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学子，纷纷追赶王艮的身影。

下一刻，正在向前走的王艮，忽然停下了脚步。

嘴里不断复述着破碎文碑上，陆行舟留下的那句话。

“心即理也，所有的道理，都存在于人的内心。”

不断感悟下，他的身旁忽然出现了波动，属于文道圣贤体系的波动。

“王先生，等等我们！”

面对追赶来的学子，王艮只是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们。

他的思绪飞转，抬起手指了指三人，口中喊出一声。

“你们三人不得动弹！”

九品启智境巅峰的波动逸散开来。

三个学子忽然被定在原地，保持着上一课的动作。

甚至还有一个人，双脚离地，处于奔跑状态。

看到这一幕的大儒们陡然色变，让人浮空？

这还是文道圣贤体系吗？

尤其是王艮身上的波动，让周围大儒很是陌生。

“王兄！”

面对呼喊，王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验证心中的猜想后，王艮思绪继续飞转，境界飞速提升。

很快就抵达了全新的八品修身境！

“我能飞！”

自顾自地说出这句话后，王艮忽然开始缓缓浮空。

整个人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开始缓缓升高，双脚缓缓离地。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翅膀，带着他不断上升。

但上升一米后，王艮忽然昏迷，失去了意识摔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大儒们纷纷上前，疾呼道。

“来人，快来人！”

在场所有人被王艮的举动震惊了，文道圣贤体系还有这样的用法？

难道是破碎文碑上，新学问带来的全新用法？

……

半山腰。

两兄弟站在树林里气喘吁吁，望着后面没人追来。

“我今天送你到山脚就走了，你也什么都没看见，懂？”

陆行舟如果和以前一样穷光蛋，倒也不怕。现在身上怀揣上百两巨款，堪比他十多年俸禄。

“明白，大哥！我们什么都没做！”，陆云帆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好！”

陆行舟拍了拍堂弟的肩膀，“放宽心，全都是意外，和我们无关。”

“象山书院不缺钱的，新建个学宫就好了。”

陆行舟交待完后，就一路狂奔下山。

分毫不知晓，他在文碑上刻录的那句话，带来了多大的震动！

次日。

陆行舟和徐慎之在街边走着，算是半巡逻半偷懒。

“应该，没什么事了？”

陆行舟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来索要赔款的象山书院来人。

顿时觉得，应该没人发现，更没有怀疑自己和堂弟导致学宫崩塌。

毕竟那场景，就和地震了一样。

“陆老弟，你说什么？”

徐慎之没听清，转头问道。

“没什么。”

正当陆行舟要搪塞转移话题的时候，看到一匹快马飞奔在街道上。

“啊！”

一声惊呼传来。

路上的年轻女子躲避不及，即将被马蹄践踏。

陆行舟来不及思考，抽出刀鞘向着骏马左腹掷出。

不曾想这一掷，将他卷入生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