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间的裂痕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程溯站在公寓楼前，手中还握着微微颤抖的枪。他的心跳沉重得像铁块砸进深井，坠入无法探测的黑暗。

他失败了。

嫌犯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像从未存在过。整个行动以灾难告终，目标人物失踪，唯一的线索断裂，他的搭档倒在血泊中，瞳孔涣散，生死未卜。警笛声由远及近，街道被刺眼的红蓝灯光切割，他的意识却仿佛脱离了这一刻，漂浮在某个更深层的现实中。

然后，他看到了一件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座不存在的城市。

一瞬间，街道、警车、血泊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银白色的摩天都市。夜空中悬浮着扭曲的霓虹，全息投影闪烁着陌生的符号，人影穿梭在虚拟与现实的交界处。他看见自己站在一座断裂的天桥上，身上的警服已经换成了某种黑色的战斗装甲。他的指尖划过空气，打开了一道淡蓝色的屏幕，上面跳动着一句话：

“时钟已碎裂。”

下一秒，他被什么东西拽回现实。

警员冲进公寓楼，他的搭档倒在地上，急救人员正拼命抢救。但程溯的目光停留在另一边——在破碎的窗户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他自己。

——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自己，穿着未来的战斗装甲，静静地站在街道的阴影里，注视着他。

程溯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然后，那个人影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程溯？！”身后传来警员的喊声。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世界又恢复了正常。警员们正在处理现场，一切如同他所熟悉的现实。但他知道，刚刚那一瞬间不可能是幻觉。

某种东西，在他失败的那一刻，撕开了一条时间的裂痕。

他看到了未来。

——或者，更接近“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