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说干就干,跑到附近的力工市场,以一人一块的高价,请了四个力工师傅。
搬东西动静可不小,首先就惊动了前院的三大妈。
“贾家嫂子她侄子。
他们这是在干嘛?哎呦,那个书架是我家的,你们把它搬出来干什么。
赶紧给我搬回去,搬回去。”
张明远听着三大妈有些奇怪的称呼,斜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着脸说道:“三大妈,我叫张明远。
不叫贾家嫂子她侄子。
我进轧钢厂的事你知道吧,这三间房子厂里分给我了。
我要把东西清出来,里面若是有你家东西,赶紧拿回去。
若是丢了我可不负责。
搬,给我搬。”
四个力工师傅拿钱办事,哪里肯听三大妈的。
得到张明远命令,没有丝毫迟疑,接着便往外面搬。
“什么!
厂居然子把这三间房子,分给你了。
就算分给了你,你搬东西也要跟我们说下啊。”
“跟你们说下。
我来这院子才几天,认识几个人,我哪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
东西我先搬出来,你们谁家的谁拿走。
这以后就是我家了,不是院子里的杂物间。”
张明远语气很是不善,要想在这院子里立足,他必须强势起来。
与禽兽为伍,就要树立自己强势的人设。
若是被当成软柿子,那么他的苦日子就问来了。
既然入住四合院,他就做好了与这群禽兽斗争的打算。
他们这番争执,再加上搬东西的动静,很快惊动了中院和后院一些人。
只见贾张氏,秦淮茹,二大妈和一大妈粉亮登场。
“唉!
小远,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往杂物间搬东西。
哎呦!
这破五斗柜是我家的,你们干嘛搬我家东西,赶紧给我搬回去。”
贾张氏连忙出声制止,张明远见此,立马换上一副笑容,用十分激动的语气说道:“二姑。
厂里给我分房子了,这三间倒座房,以后就是我的了。”
“什么!
厂里给你分房了!这三间破房子,怎么能住人,又漏,又潮,又霉。
住在里面是会生病的,是那个缺德玩意分给你的,这不是欺负人么。”
贾张氏开始叫嚣起来,这时倒有点姑姑样,开始为张明远打抱不平。
张明远心里明白,正是因为这三间倒座房又旧又破又霉,还阴暗潮湿,这才轮到他。
若是不然,以贾张氏和闫埠贵的尿性,能让这三间房子空着。
其实这三间房子,重新拾捣一下,把北面窗户扩大,让通风好一些,住人还是没问题的。
到时加起阁楼,人住楼上,也解决了潮湿等问题。
“唉!二姑。
厂里分的房子,哪轮得到我挑挑拣拣,好在分给我三间,面积也不小。
我把这三间房子找人重新拾掇一下,就是我爸妈和弟弟妹妹过来也够住。”
“你……你要把老幺接过来。
这怎么能行,你现在虽然进了厂,他们过来没有城市户口,你一个人,就要养一家六口。
他们在农村,有房有地,吃喝不愁,你把他们接过来,就是受罪啊。
二姑,不会害你,你把这房子简单拾掇一下,以后我们住在一个四合院,二姑照顾你。”
贾张氏话说的漂亮,句句为张明远着想,到时谁照顾谁,还尚未可知。
不过没有城市户口,确实是个麻烦。
没有户口,就领不到每个月街道发放的定额粮票,也就是所谓的商品粮。
离开农村,就无法挣工分。
那他的父母和妹妹弟弟,就一分钱收入都没有。
说让他一个人养,一点毛病没有。
贾张氏和秦淮茹就没有城市户口,因此他们家都是靠贾东旭一个人养活。
“二姑!
没事,城里再差,还能比农村差么,二姑你在这城里,过得比我爹好太多。
我也想接他老人家过来,跟你一样,享享福啊。
到时他过来,你们姐弟两个也有个伴,到时有人欺负你,我爹还能看着。”
张明远最后几句话,算是说到贾张氏的心头上。
张明远父亲又名张老蔫,指望他出头帮贾张氏,怎么可能。
“对啊!
老幺要是过来,我在这院子算是有娘家人了,到时谁还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小远!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老幺他们接过来,这事宜早不宜迟啊。”
贾张氏被忽悠住了,开始催促起张明远。
“这事!不急!
等我把房子简单弄下,工作稳定后,再把他们接过来。”
“贾家嫂子!
你侄子和兄弟住进来,那以后你走亲戚可方便了,恭喜啊。
你这侄子,真是有孝心,棒梗以后一定和他一样,是个孝顺的孩子。”
一大妈突然恭维起来,贾张氏听着恭维声,眉开眼笑。
秦淮茹盯着张明远,眼神里带着灼热的光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二大妈不发一言,盯着一大妈看了看,又看了看棒梗,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下午四点左右。
倒座房终于被清空,张明远赶紧给四位师傅倒上几碗凉白开,端过去说道:“雷师傅。
你们辛苦,还有件事想要和您打听一下。
我这房子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根本没法住人。
因此我想找人给拾捣一下,我刚来京都,人生地不熟,因此想向您打听打听,认不认识懂得装修房子的。”
这个雷师傅,就是这四个力工的头,张明远向他们打听,也是没有办法。
他人生地不熟,能向谁打听。
这些师傅常年混迹于市井,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人脉广,说不定能帮他找到装修师傅。
这雷师傅看上去很憨厚,约莫三十多岁,板寸头,手指和手心满是老茧。
听到张明远的询问,他不由一愣,但很快就换上一副激动的神色道:“东家。
你这房子要拾捣,找我啊,我们这帮兄弟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张明远听到雷师傅的回答,也愣住了,他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居然给他一个惊喜。
“雷师傅!你真懂得装修?”
“装修!什么装修?
装修我是不懂,但像铺砖,批墙,木工活,打家具,我这帮兄弟都在行。
我们之所以做力工,也是因为现在行业不景气,活不多。
因此闲下来的时候,就卖卖力气,养家糊口。
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我木工雷的名头,在这六九城,还是数得上号的。”
“雷师傅!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今天我们能遇上,也是缘分。
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你明天过来,我把这房子想拾捣的样子跟你说,你看能不能弄。
若是能弄,你给我报个价,只要价格合适,这货就交给你了。”
雷师傅听到生意上门,顿时眉开眼笑道:“东家!
没问题,没问题。
那我明天再过来,到时您把想法说下,我肯定能弄。”
跟雷师傅约定好,张明远锁上门,便回到贾家。
今晚他要把布局图纸,给连夜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