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丰抱着身负重伤的楚玉琪,心急如焚地朝着林宇轩的车跑去。此时的楚玉琪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气息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范丰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脚步愈发急促。
林宇轩看到楚玉琪的重伤模样,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与关切之色,他迅速钻进车内。待范丰和金易雄抱着楚玉琪上车后,林宇轩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疾驰而出,离开了青川大厦。车子在夜色中飞驰,林宇轩一边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一边焦急地问道:“她怎么了?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去医院吗?”
范丰心急如焚,根本无暇顾及林宇轩的问题。他紧紧地抱着楚玉琪,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转头看向金易雄,眼中满是祈求,问道:“怎么办,我师姐气息越来越弱了!”
金易雄眉头紧皱,目光凝重地看了看楚玉琪。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颗金色的药丸。他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放进楚玉琪的嘴里,缓缓说道:“她受了极重的伤,内伤已经伤及心肺,普通的医院根本无法救治。刚刚给她吃的是我们金家祖传的救心金丹,这丹药能暂时封住她的伤势几个小时。依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回到武者学院,那里或许有办法救她。”
几个小时?范丰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这几个小时到底是多久,他根本不敢去赌。而且,这里距离御武学院少说也要六个小时的路程,时间上根本来不及。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无武村!村里的村长开着卫生站,而且村长是武者,说不定能治好楚玉琪。
“去无武村!”范丰语气坚定地对着开车的林宇轩说道。林宇轩听到这个陌生的地名,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问道:“无武村在哪里?”
“去光州市的南边码头。”范丰迅速回答道。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光州市到无武村大概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了。
“范……丰,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成……成为武者。”在范丰怀里的楚玉琪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有气无力地问着范丰。
范丰听到楚玉琪的声音,心中一紧,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庞,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楚玉琪,将她搂在怀里,没有说话,眼中却满是心疼。
车很快就到达了南边码头。金易雄在来的路上已经提前打电话安排好了一艘快艇。范丰抱着楚玉琪,和林宇轩一起上了船。而金易雄则站在岸上,对着范丰他们抱拳行礼,脸上带着敬重和关切之色,说道:“易雄还有御武阁的任务在身,要重振金家,实在不能陪你们前去了。楚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等你们再来光州市,我一定好好招待!”
范丰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无武村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快艇缓缓启动,向着无武村的方向驶去,激起了一片白色的浪花。
无武村,宛如一颗被遗忘在大海中的明珠,静静地镶嵌在光州市南边那片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它所在的是一座宁静而清幽的小岛,岛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宛如世外桃源。这座岛屿面积并不大,却孕育着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无武村。
或许正是因为它的与世隔绝,光州市并没有在这里修建桥梁,而是保留了传统的交通方式——轮渡。每天,当晨曦初露,第一缕阳光洒在海面上时,渡口便开始热闹起来。人们或是背着行囊,行色匆匆地赶去外面的世界;或是悠然自得地站在岸边,欣赏着那波澜壮阔的海景。轮渡,成为了连接无武村与外界的唯一纽带,承载着村民们的希望和梦想。
平日里乘坐轮渡,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无武村。而这次驾驶着开足马力的快艇,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很快便抵达了岛上。
范丰抱着楚玉琪上了岛,他转头对着林宇轩说道:“岛上是不允许外来武者进入的,你先回去帮着金易雄吧。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说着,范丰拿出手机,晃了晃,示意林宇轩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林宇轩点了点头,脸上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听从了范丰的安排,坐着快艇回去了。
从岛边到村里,路程并不远,大概十几分钟的脚程。范丰背着再次晕倒的楚玉琪,一路小跑着往家里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母亲,让她想办法请村长治好楚玉琪。
在奔跑的途中,范丰不禁留意到村里的变化。与七年前相比,这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许多人家都盖起了新房子,整个村子显得更加繁荣。他跑到村南一街,来到那间熟悉的老房子前。看着那扇斑驳的木门,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范丰放下楚玉琪,用力拍打着门,大声叫道:“爸妈,快醒醒,我回家了!”
此时,范丰的爸妈因为白天干了一天的农活,早已疲惫不堪,早早地便睡下了。听到范丰的大喊声,两人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急忙打开门,看到自己的儿子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孩,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范丰的父亲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学坏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这孩子,七年前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现在又拐着一个女孩回来,你用了什么手段?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赶紧的,去自首!”
范丰的母亲连忙打了范丰父亲一下,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什么呢?很明显这是儿子的女朋友,可能是太晚了,人家睡着了而已。你这样说会把人家吓着的!”
范丰的父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范丰,又看了看楚玉琪,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这么丑,怎么可能交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定是拐来的,我现在就报警。”说完,范丰的父亲便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准备报警。
看到父母的反应,范丰真是哭笑不得。他连忙制止父亲的行为,急切地说道:“别闹了,这是我师姐,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是想让你们找村长救救她。”
范丰的母亲听了,脸色一变,连忙让范丰背着楚玉琪进屋。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范丰将楚玉琪放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的床上。范丰的母亲看了看楚玉琪那苍白的脸色,转头对着范丰的父亲说道:“老范,你快去找沙村长过来,这姑娘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范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中一惊,他竟然发现母亲已经是黄级八重的武者了。而如今,自己也终于和母亲一样成为了武者,再也不用被村里人看不起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范丰的母亲也发现了儿子身上的变化,她看着范丰,眼中满是惊讶和欣慰,问道:“儿子,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丰没有隐瞒,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对着母亲说了出来。
母亲听完范丰的讲述,心中百感交集。她轻轻地摸了摸范丰的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说道:“苦了你了,孩子。你放心,这孩子的母亲,我跟老范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老婆,沙村长来了。”范丰的父亲带着一个穿着中山装、五六十岁模样的男人走进屋里。这个男人的身上背着一个药盒,正是沙村长。
沙村长径直走到楚玉琪身旁,蹲下身子,伸出手为她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说道:“这女娃伤得太重了,樱妹子,你给她换套宽松的衣服,我要用天阳三十六针。”
此时的楚玉琪还穿着那套黑色的连衣裙,行动十分不便。范丰的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将男人们都赶出了房间。她找出自己年轻时的衣服,为楚玉琪换上。换完衣服后,范丰等人再次进到房间。
沙村长从药盒里拿出一个针灸包,熟练地取出银针,开始为楚玉琪针灸。他一边针灸,一边说道:“天阳三十六针,是先用针,再灌输内力。这女娃运气好,遇到我,不然再过几个小时,这女娃子可就没命咯。”说到这里,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道:“这女娃,不是本村人吧?”
范丰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她妈妈是无武村的,所以她算本村人。”
“哦?那她妈妈是谁?”沙村长停下手中的针灸,目光紧紧地盯着范丰,问道。
范丰顿时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范丰的母亲见状,连忙对着沙村长央求道:“哎呀,村长啊,你看你先别问这些了,先把这孩子救好,其他的我们再说。”
“对啊,我跟你说这是儿子的女朋友,你赶紧救。”范丰的母亲又打了范丰的父亲一下,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无武村有无武村的规矩,外来武者不能进村,我没赶她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沙村长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看到沙村长说出这样的话,范丰心中一急,突然跪了下来,眼中满是恳求之色,说道:“可是她救了我一命,村长求你了,救救她吧。”
沙村长没想到范丰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没志气地跪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冷冷地说道:“天阳三十六针,我已经施了十八针,这女娃今晚死不了。你带着她离开无武村吧。”
范丰听到沙村长的话,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跪在地上,紧紧地握着楚玉琪的手,眼中满是痛苦和哀求……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范丰的父母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和躺在床上的楚玉琪,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焦急。范丰的母亲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拉着沙村长的手,眼中含泪说道:“村长,您就看在我和老范的面子上,救救这孩子吧。我们在村里这么多年,也没求过您什么事。这孩子既然和我们家丰儿有关系,我们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啊。”
沙村长看着范丰母亲那哀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叹了口气,说道:“樱妹子,不是我不想救她,只是无武村的规矩不能破啊。如果这次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其他外来武者都想进村,那可怎么办?”
“村长,我们保证,这孩子治好后,我们马上就带她离开,绝不会给村里添麻烦的。”范丰的父亲也在一旁说道,脸上满是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