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钻床成功

马车驶入城中，不久之后停在了巡抚衙门外，朱慈炯披着蓑衣下了马车。

门口的守卫认得朱慈炯，又事先得了吴兆元的吩咐，立刻引着往里走。

不久之后，朱慈炯在会客厅见到了沐天波跟吴兆元，屋里只有两人，桌上还摆着一副地图。

“报信的士兵怎么样了？”刚一进门，朱慈炯就问道。

沐天波答道：“已经在救治了，情况还好。”

朱慈炯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两人旁边，说：“吾必奎是谁？有多少兵马？”

“他是元谋土司，手下大概有两千人马。”

朱慈炯站起来看向地图，“元谋在哪？”

“在这。”沐天波抬手点在了昆明西北方向。

“距离昆明多远？”

“两百多里。”

朱慈炯点点头，说：“此人倒是胆大包天，距离昆明这么近都敢劫杀我们的人。”

沐天波轻蔑道：“那些土司向来如此，多数还未开化，有勇无谋，见财忘义。”

朱慈炯：“既然有人伸手，那必须灭了他，不然大明在云南的威信都会动摇。”

对方敢动手，多半也是看大明朝廷岌岌可危，顾不上云南。这是个很不好的示范，会助长其他土司的野心，必须把危险掐灭在萌芽中。

“是这个道理。我们可以召集各地土司一同围剿，集结个一万大军，一举拿下他。”

朱慈炯没有接茬，反而问道：“这吾必奎手下士兵战力如何？有没有火枪火炮跟骑兵，城池是否高大？这些都清楚吗？”

“这……那些土司战力向来一般，火枪火炮他们肯定没有，骑兵就算有，也都是本地矮马。而且当地地势崎岖，并不适合骑兵作战。至于城池，他们也没那个财力物力修筑的多么高大坚固。”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其他土司配合进剿了。我们自己解决，派甲等营去，另外从大姚、定远、姚安三地各抽调三百人马配合，这就足够了。只是动作要快，不给吾必奎反应的机会。”

“为何不调集其他土司参战？”沐天波奇怪道。

朱慈炯看了他一眼，道：“咱们大张旗鼓的进剿，反而让吾必奎有了准备，徒增伤亡。况且，打仗不是看谁人多就能赢的，若是各部配合不好，那就是乌合之众。更重要的是，如今多事之秋，个别土司难免有异心，还是不要让他们探知我们的虚实为好。”

昆明的兵力裁减之后就剩三千，若是那些土司知道后，必然轻视，说不定哪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就起了二心。别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拳头不落到头顶，总有一些信心爆棚的家伙。

吴兆元点头道：“殿下言之有理，若我们能不借用其他土司力量剿灭反叛，定能震慑那些土司。……只是，甲字营的战力如何？能战胜两倍兵力的敌军吗？”

“毫无问题。”朱慈炯答的斩钉截铁。

“那什么时候出兵合适？”

“再等两个月吧！等扩军完成后再出发。这段时间，我们先装作不知情，让吾必奎放松警惕，再突然发动。而且，趁着这两个月，我也准备些新式武器。”

“好！”

商议完对策，朱慈炯并未多做逗留，乘着马车匆匆离开了。

……

钻床还在改进中，朱慈炯能做的不多，转而把精力投放在了新武器上。

他打算搞出来手榴弹。当然，是点燃式黑火药手榴弹。拉发式手榴弹对化学工业的要求太高，暂时是做不出来的。

不管是黑火药还是铁壳子，都并没有什么难度。黑火药优化了配方，又加工成颗粒火药，威力增强了不少。壳子则直接用铁水浇铸成型，加装短木柄。

此外，朱慈炯又特意在火药中间填充了钢珠，杀伤力大增。

朱慈炯直接搬出来流水线生产模式，一天就能造出来二三百颗，做出来的成品让士兵试用，收获了一众好评。

另一边，钻床的研发却并不顺利，新的钻头解决了固定不紧的问题，但钻出来的钢管精度依然不达标。

朱慈炯很快发现了问题，钻杆在转动时存在轻微形变，影响了精度。

他想到了淬火工艺，钻头倒是淬过火，但钻杆并没有。因为淬过火的钻杆变硬的同时也变脆了，增加回火过程固然能减少影响，但终究不能完全消除。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又一番试验，总算把钻杆的硬度提高了一截，解决了形变问题。

腊月二十八，赶在春节前，改进后的钻床终于再一次开始了试验。

随着工匠操作钻头钻入钢棍，朱慈炯的心也提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金属碰撞声突然消失，朱慈炯脸色一喜，穿透了！

果然，工匠停下了钻床，退出钻头，取下了钻好的钢管。

“公子，钻好了！”工匠激动的道。东西实验成功，他也能得一大笔赏银呢。

朱慈炯接过钢管，分别观察钢管两端，厚薄还算均匀。

又闭上一只眼睛，观察钢管内壁……相当光滑，也没有弯曲的情况。

但这还没有结束。

朱慈炯拿着钢管跑出工坊，喊道：“张世勋！”

“末将在！”不远处正组织士兵训练的张世勋应了一声，连忙跑过来。

朱慈炯挥了挥钢管，说：“去，找点火药跟铅弹过来。”

张世勋眼睛跟着那根钢管转，欣喜道：“枪管钻成了？”

“对！”

“啊呀，这可是天大的喜讯！我这就去找火药跟铅弹。”

不一会儿，火药跟铅弹找来了。

朱慈炯让工匠把钢管固定在木头枪柄上，插入引信，然后就是填装火药跟子弹。

“谁敢来试新枪？”朱慈炯冲士兵们喊。“试一枪赏一两银子！”

闻言，士兵们纷纷举手报名。

朱慈炯挑了个强壮些的士兵，让他穿上两层铠甲，连面甲也戴上，这才让他开枪试验。

随着火枪引信点燃，等了两秒，砰的一声，一阵烟雾从枪口喷出。

没炸膛！

“加大装药量！”朱慈炯喊。

钻孔式枪管理应比卷制的枪管坚固的多，他有充分的信心。

士兵重复装填过程，很快又开了一枪，依然没炸膛。

“继续加大装药量。”

士兵咽了口吐沫，这才意识到这一两银子没那么好赚。

这次加的火药量几乎是正常用量的两倍，他点火的手都在颤抖。

终于点燃了，他连忙扭过脸，生怕炸膛。

砰！

火枪打响，硝烟散去，枪管完好无损。

朱慈炯长长的松了口气，成了。

有了合格的枪管，接下来就可以做线膛枪，甚至原始击针后装枪！（比如德莱塞击针枪，纸壳弹加底火，射速一分钟六至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