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监控，拍到了武圣砍人

油烟裹着血腥味在巷道发酵。

凌晨三点的「老张佛跳墙」招牌忽明忽暗，霓虹灯管缠绕着供香火用的铜炉香灰屑，暗红光线像输液管般浸泡着满地碎瓷片。鼠群从泔水桶后窜出，啃食着半凝固的地沟油膜上漂浮的骨渣——这在监控视角里只是几团模糊的噪点。虎哥指节磕在砂锅边缘的闷响惊醒了蜷缩的女孩。污水正从她缺失右耳的豁口灌入气管，剧烈呛咳让污渍斑斑的美团工牌滑落在地。牌子上沾着半凝固的脑脊液，工号尾数「044」被刀尖挑起时，高温碳钢把塑料熔出一道焦痕。

「给仙家上供还挑食？」他舔舐刀刃上的豆渣，狗腿刀宽厚的刀背压住女孩喉结：「敢把偷听的货藏我们家小菩萨耳朵里——」

钢刃突然迸溅出一串火星。

220伏电压让卷帘门上的油垢蒸腾成青烟。即将报废的电动车以85度仰角撞破铁栅——后视镜刮落的铁屑在监控图像里烧灼出三十二帧残影。车灯与月光交融的瞬间，空气中悬浮的油珠折射出无数个青衫人影，每个倒影的锈刀挥舞轨迹都相差0.07秒。

「检测到恶性事件坐标」

「开启【武圣形态】同步率82.4%」关羽耳膜嗡鸣。他的视网膜如同被强光灼烧般浮现半透明UI：

●巷道3D建模以青铜色勾勒，五个红点定格在颈椎要害

●铁器运动轨迹被运算成血色虚线

●虎哥肾上腺激素浓度飙升至致死量300%

刀鞘裂开的刹那，车窗玻璃上凝结的霜花突然逆向生长。

「草！泥头车冲业绩啊！」最近的打手刚抬起防暴钢叉，视网膜突然捕捉到反物理现象——电动车轮毂在墙面上垂直疾驰，后座绑带的鸣啸声里混着刀锋出鞘的龙吟。

虎哥的瞳孔映出一柄锈迹斑斓的刀。

刀尖距他眉心0.03公分时骤然悬停，某种波频共振让狗腿刀的分子结构开始坍缩。他机械臂内置的战斗芯片第一次报错：「检测到机械降维现象：INVALID_13_LAYER」「罪业未清，岂容速死？」关羽的腕表弹射出全息古卷。

《功德簿》的虚拟笔锋在虎哥眉心烙下火漆印，19.8公里外某高端疗养院里，寄生在他左肾的「寿仙蛊」突然爆裂。三个打手头顶弹出半透明血色数值时，关二爷尘封两千年第一个冲上来的毒贩举着镀铬指虎，拳风离太阳穴3厘米时突然被锈层刺穿手骨——刀未动，静止的金属结晶态表面自动形成十八道逆向切割纹。碎裂的指关节飞向监控探头，镜头捕捉到血液在锈铁催化下析出蓝色氰化物结晶。

关羽侧身闪过液压警棍的瞬间，AR界面突然泛起红光：

「警告！宿主肋骨裂缝扩大至1.7mm，建议触发【拖刀计】代价...」他反而旋身高踢电动车座。

仪表盘碎裂迸射的塑料片切入同伙B的小腿肌腱——东汉骑将最熟悉的弧度。车轮甩着冰渣横扫下盘时，刀柄倒转砸在第三个打手的檀中穴。那人瘫软前发出的惊叫与麦城战场上东吴小卒的哀嚎重叠：「将军！颅内有电锯声！」

虎哥机械臂弹出臂刃的刹那，关羽忽然屈膝呈半跪姿态——这是西汉《兵技巧书》记载的卸甲式。反曲的合金刀刃擦着他后颈斩入水泥墙，蓝火熔浆喷溅中，青龙刀的锈层如活物般卷住机械臂。

「唔...不可能！」虎哥看着臂甲表面浮现出金文「颜良」字样的腐蚀痕，华夏重工出品的军工级合金正在量子层面坍缩。关羽左手虚握的刀鞘忽然隐现传国玉玺浮雕——系统同步率突破91%。

嗡！

刀背看似慵懒地拍中膝盖，但深潜者骨骼扫描仪显示：击打处皮肉完好，关节腔内却凭空生成142道裂纹，与白起坑杀赵卒的埋骨坑分布模型完全吻合。

最后一个打手的蝴蝶刀刺出时，关羽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麦城风雪夜的重瞳状态。刀锋在视网膜上分解成917个攻击向量，而他以周泰救主时的逆袈裟斩轨迹格挡——锈刃在刀网里写出一篇《洛神赋》。

血珠悬浮空中组成北斗阵的第七星位时，残破的电动车突然自动校准到子午线方向。关羽收刀入鞘的姿势恰好让月光穿透卷帘门破口，在血泊里照出「汉寿亭侯」的印章篆影——监控内存卡在此帧烧毁。

「系统鉴定」

「超额完成惩戒值：三轮功德斩均激活【武圣威慑】被动」

「获得特殊奖励：【刮骨疗毒】痛觉屏蔽权限（5min/次）」瘫坐在泔水里的女孩剧烈咳嗽，她残缺的耳蜗内壁上，双螺旋结构的微型窃听器终于停止运转。巷尾阴影里有个戴青铜傩面的黑影悄然后退，缠绕其腕的沉香木珠串与某人残留的体温共振。

1086个抖音账号在凌晨4:17分惊醒。

@美食探店阿伟直播回放的33秒32帧突然锁定：锈刀划过虎哥裤裆时激起的火星并非特效——金属鉴证报告显示，那是磷酸盐胶体与高锰钢剧烈摩擦才会产生的靛蓝色焰光。「系统违规警告：超凡波动超标47%」

关羽的丹凤眼微不可察地眯起。轰然爆裂的锈层下，青龙刀露出的雪刃将伸缩警棍削成金属雪。五个壮汉踉跄后退的脚印在满地红油里踩出北斗七星阵，却在第八步时被倒地的电动箱车堵死退路。「四肢俱全却行禽兽事！」刀背翻飞如判官笔。

某种来自春秋时代的精神威压让监控CMOS传感器产生量子隧穿效应——正对摄像头的钢管杀手突然跪地稽首，额头撞击瓷砖的闷响让正在扒蒜的烧烤摊主剪断了直播间麦克风线。

司马氏数据处理中心在第137次回放视频时，捕捉到0.13秒的异常帧：虎哥机械臂关节处喷涂的「麦城重工」LOGO被青龙刀气绞成分子态。

「警告！黑手套遗留物S-742号丢失！」

安全主管推开全息投影，擦拭嘴角溢出的能量液。画面定格在关羽踩碎地砖的左脚踝——暗金色纹路正在皮下组织构建蜂巢结构。他抄起加密手机：「B计划，给佛跳墙女孩装磁暴脊椎。」当天下午，记者涌入市局时恰好撞见医废转运车。

裹尸袋拉链缝里垂落的机械触须仍在抽搐，法医老田在给赵清雪的保密文件按下血指印：「击打轨迹重现显示，凶手在0.5秒内用刀背触发30G过载——那是航天零件测试标准。」

暮色将外卖站染成琥珀色。

关羽擦拭着功德系统浮动的虚影，突然看见「香火值」闪烁——某条海外IP的充电打赏被自动换算成3.6功德。@关帝爷全球后援会的置顶动态写着：「#青龙刀法#速成班众筹突破百万」。「雕虫小技。」他关掉短视频挑战赛页面，却被突然弹窗的暗网链接定住手指。

加密聊天室：

●【匿名】：「虎哥脊椎里的纳米虫可定位到你」

●【用户名：赤兔_参数待更新】：「建议查青龙刀柄第3道云纹」

金属裂纹随信息流生长，最终在汉中张鲁墓卫星图上形成狙击镜十字准星。

【第五幕：流媒体审判日】

#武圣砍人引爆全网的第四个小时，关羽正从三十二楼救下准备自杀的游戏原画师。

「别过来！」少年挥舞着数位板：「甲方说关公机甲要带赛博义肢……」

功德系统突然跃升至AR增强模式。他劈手斩断悬空电缆，抓住下坠者衣领的刹那，藏在背后的机械臂残骸却突然张开消音枪口。年轻的美工瞳孔扩散成数据库崩溃的乱码。七声枪响在空旷楼道叠加成次声波，关羽弃刀扑救的动作被天台监控完整记录——翌日《江城晚报》封面被爆炸头白大褂占据头条：

「科学论证关公战秦琼！本市外卖员与古武学适配度达296%！」

配图是他背对朝阳甩落刀尖血珠，却没人注意到左手护着的少年后颈处，司马氏植入芯片正释放伽马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