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犯人

“我看到了什么？”路易的目光锐利：

“我看到了盒子的踪迹与你分离的证据，却没看到谁带走了它。但如果盒子根本就没离开这个仓库呢？”

格鲁什的脸色变了：“那个法术只是——”

“只是幌子。”路易冷笑：

“我需要确认你的反应。告诉我，格鲁什，一个携带如此重要之物的人，为何会故意在充斥着暴力和贪婪的夜魔城酒馆里高调露面？”

格鲁什的后背撞上墙壁，无路可退：“我——我没有——”

“然后又恰好遇到仇人被揍，又恰好丢失盒子，这种巧合也太多了？”路易逼近一步：

“还是说，你需要一个被抢劫的借口？”

“你……”格鲁什忽然爆发：“你根本不明白！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盒子里的东西会带来灾难！”

“我对你们地精部落之间的那些狗屁倒灶的恩怨没兴趣，”路易耸了耸肩：

“我的任务就是完成戈多的委托，至于它造成的后果？与我无关。”

格鲁什声嘶力竭地喊道：“干！所以我才讨厌与你们巫师打交道，你们的眼中却只有那该死的、冰冷的利益！”

路易拿着魔杖，在指间转了一圈：“好了，接下来就是小偷的惩罚时间了。”

格鲁什心脏狂跳，他自知绝无可能逃出路易的手掌。

魔法，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一般的存在。

不得已，他将目光凝到了手中的盒子上。

他眼中流露出决绝的神色：“这是你逼我的！”

他按下按钮，盒子发出“咔”的声响，从内部开启，一道幽深的黑光从中溢出。

嘶哑、邪恶的声音从盒子中响起。

格鲁什表情瞬间扭曲，惨叫一声。

黑暗、邪恶的气息从盒子中喷涌而出，迅速吞噬了整个仓库。

路易脸色大变，后退两步。

眼前的气息给了他十足的压迫感。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格鲁什痛苦地嘶吼着，他的身体急剧膨胀，原本矮小的身躯竟变得比路易还要高大。

他皮肤的颜色从黄绿色转变为深红色，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甲壳，头上则长出了一对向前弯曲的犄角。

“嗷！这力量……真tm令人上瘾！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能把整个夜魔城都夷为平地！”

格鲁什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

“巫师！我已经看你不爽很久了！现在，我就要让你认清，谁是真正的老鼠！”

咚——咚——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像一头发狂的公牛般向路易冲来。

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巨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路易的面门。

求生的本能立刻战胜了恐惧，路易马上反应过来，左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光球倏地熄灭，整个仓库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格鲁什措手不及。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攻击落了空，只是击中了仓库坚实的地面，撞出一个大坑，石屑四溅。

“该死！”他咒骂一声，用力地吸了口气。

他身上的恶魔火焰骤然暴涨，赤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路易的身影清晰地暴露在了着光亮之中。

“这次我看你往哪躲！”格鲁什兴奋地嚎叫着，再次迈开沉重的步伐，冲向路易。

巨大的爪子裹挟着烈焰，向着路易的头顶狠狠抓去！

唰！

锋利的爪子轻易贯穿了路易的身体。但，却如同穿过了一层虚影一般。

这是刚才路易利用黑暗，释放的次等幻影术！

而真正的路易突然出现在了格鲁什的后背，将早已握在手中的瓶子向格鲁什的后背扔去！

圣水！

永夜森林中经常有亡灵生物出没，出门随身携带圣水和银粉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而圣水和银粉同样也是恶魔的克星！

“噗”的一声，圣水在格鲁什背后炸开。

水珠溅在他的皮肤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缕缕青烟。

“啊！”

格鲁什痛苦地低吼，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股圣洁的力量虽然伤害有限，却让他内心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

抓住格鲁什畏缩的机会，路易迅速从法袍内取出一张泛着蓝光的卷轴。

“Aestus!（潮汐）”

随着咒语在他唇间流淌，卷轴立刻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刹那间，数道水龙卷如同利剑般冲天而起。

在狭小的仓库内，这些水柱横冲直撞，猛烈地冲击着格鲁什的身体。

水柱触碰到格鲁什身上的恶魔火焰，剧烈的水汽蒸发，水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仓库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可是路易压箱底的一环法术卷轴。

虽然对于尽是学徒的他来说昂贵无比，但是为了活命，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然而，次等潮汐术也只是短暂的克制了格鲁什，化身恶魔的他似乎有着惊人的魔法抗性。

魔法对格鲁什造成的伤害并不如预期的那样显著。

“就这点本事吗？”格鲁什狞笑着，在迷雾中大步追击，利爪一次次撕裂浓雾。

而借着水蒸气的掩护，路易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水雾中若隐若现，闪避着格鲁什连续不断的猛攻。

一番游走之后，格鲁什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脚下，一道道耀眼的蓝色符文倏地亮了起来！

符文间魔力涌动，飞速连接，构成了一个圆形法阵。

一道道蓝色的光芒从法阵中射出，化作一道道锁链，将格鲁什的身体牢牢束缚。

这是路易在格鲁什来之前便早已布置在仓库中的束缚法阵！

这个世界的残酷早就教会了他，对待任何敌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因此，即使他刚开始预想敌人只是一只弱小的地精，依旧提前布置下了次等守卫刻纹。

“这是什么鬼东西！”

格鲁什剧烈地挣扎起来，他试图挣脱束缚，可蓝色的光芒锁链依旧牢牢地束缚着他。

“不——！！”

格鲁什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区区一个人类！就能束缚我！我可是被选中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