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承浩的黑色奔驰碾过潮湿的沥青路面时，车载香氛正渗出雪松与檀木的气息。李于沁盯着后视镜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皮座椅上的烫金纹路——那是远洋集团的船锚标志，与她手包夹层里那枚从咖啡杯底揭下的微型追踪器产生微妙共振。
“李小姐应该听说过'幽灵货轮'吧？“罗承浩突然开口，车载显示屏应声亮起，泛着蓝光的航海图上浮动着数十个红色光点，“这些船每隔三个月就会在公海更换一次船籍，运载的从来不是集装箱。“
李于沁的指甲陷进掌心。三天前，她在金浩书房发现的加密文件里，见过相同的坐标图。那些红色航线最终都指向东南亚某个无名岛屿，而华信旗下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冷链物流记录，正与这些航线完美重叠。
车窗外掠过港口的探照灯光，照亮罗承浩侧脸的瞬间，李于沁注意到他耳后那道疤痕——与父亲遗照上那道被碎玻璃划伤的痕迹如出一辙。
“十年前那场海难，“罗承浩突然转动方向盘拐入暗巷，“你父亲本不该在那艘船上。“
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刺破夜色。李于沁的手机突然震动，金浩发来的监控截图在屏幕炸开：本该在重症监护室的郑华友锐，此刻正站在他们别墅的婴儿房外，食指抵在唇间做着噤声手势。
“调头！“李于沁的尖叫与枪声同时响起。防弹车窗蛛网般裂开，后视镜里，三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如鬼魅般咬尾而至。罗承浩猛踩油门，仪表盘上的肾上腺素注射器在颠簸中滚落座椅。
当奔驰撞破码头围栏冲入货场时，李于沁终于看清那些“幽灵货轮“的真容——二十个四十尺冷藏柜正在月光下吞吐白雾，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将昏迷的流浪汉像货物般码放进去。某个敞开的柜门内，她瞥见印有华信LOGO的疫苗包装箱，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父亲忌日当天。
“他们要拿活人做三期实验。“罗承浩拽着她跳车狂奔，身后传来集装箱落锁的闷响。李于沁的高跟鞋卡在铁轨缝隙，回头刹那，她看见追兵手中的电击棍迸出蓝紫色电弧——与三周前金上起满月宴上，魔术师袖口暗藏的信号干扰器同频闪烁。
货轮汽笛鸣响的瞬间，金浩的劳斯莱斯撞飞两个黑衣人冲进货场。李于沁跌进丈夫怀里的刹那，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文件一角——那是她今晨亲手封存的父亲日记复印件，此刻却沾着陌生字迹的批注：“LCH即罗承浩，实验体编号001“。
海水突然沸腾般翻涌，探照灯柱刺破夜幕。海警船的扩音器响起时，李于沁发现罗承浩正退向货轮悬梯，风衣下摆被咸腥海风掀起，露出腰间渗血的绷带——那伤口形状，与父亲尸检报告上描述的致命伤完全吻合。
“罗承浩！“李于沁挣脱金浩的怀抱，“你到底是谁？“
罗承浩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那张与李父极其相似的脸。
“我是你父亲的克隆体，“他平静地说，“也是'幽灵货轮'计划的第一个实验品。“
李于沁感觉天旋地转：“什么......“
“二十年前，“罗承浩继续说，“你父亲发现了远洋集团的非法实验。他们利用克隆技术，制造了大量实验体，用于测试新型药物。“
金浩握紧拳头：“所以你们就杀了他？“
罗承浩摇头：“不，是他自愿成为实验体。为了收集证据，他让远洋集团克隆了自己。“
李于沁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他爱你，“罗承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保护你，保护整个华信。“
就在这时，货轮上突然传来爆炸声。浓烟中，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冲了出来。
“快走！“罗承浩大喊，“他们要销毁证据！“
金浩拉着李于沁就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个码头陷入火海。
回到安全地带，李于沁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金浩紧紧搂住她，轻声安慰。
“我们得阻止他们，“李于沁突然说，“不能让更多人受害。“
金浩点头：“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他们会介入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李于沁和金浩配合警方，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调查。他们发现，远洋集团的非法实验已经持续了二十年，受害者遍布全球。
“这些是实验体的名单，“国际刑警的负责人递给李于沁一份文件，“你父亲是第一个。“
李于沁颤抖着翻开文件，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她父亲的老朋友。
“他们......“李于沁的眼泪掉了下来。
“是的，“负责人点头，“他们都是自愿成为实验体，为了收集证据。“
金浩握住李于沁的手：“你父亲是个英雄。“
李于沁点点头，擦干眼泪：“我们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一个月后，李于沁和金浩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们公布了远洋集团的罪行，以及李父和其他实验体的英勇事迹。
“我父亲，“李于沁在发布会上说，“用生命保护了我们。现在，轮到我们保护其他人了。“
发布会结束后，李于沁和金浩回到了家。金上起正在婴儿房里熟睡，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于沁，“金浩搂住她，“一切都结束了。“
李于沁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宝贝，我爱你，一辈子直到天荒地老，我永远在你的身边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