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见摆上来的祭品,喜上眉梢,道:“若是天天跟哥结拜,神仙老爷也得吃撑咯。”
众人又是一笑。
结拜的一应物品都是玳安儿前一日操办的,包括一头猪、一只羊、五六坛金华酒,还有香烛纸札,鸡鸭等下酒菜。
一共花费四两银子。
吴道官行过牲之礼后,说道:“官人们,我们烧纸吧。”
说完,取出疏纸来,道:“誓词已经写好,只差排位。你们哪位是老大,哪位是老二?好写各位尊讳。”
众人齐道:“当然是西门大官人为兄长。”
东方不败道:“还是根据年龄分长幼吧,应二哥大我,应该为兄长。”
不是东方不败矫情,他自身年龄大于众人,又是魔教教主,当大哥本不在话下。但结义是以西门庆的名义,这几个兄弟又绝非良善之辈,若是将错就错,他怕西门庆的因果真要落在东方不败身上。
应伯爵被这话吓了一跳,伸着舌头说:“爷,千万不要折煞小人啊!怎么能论年龄分长幼呢?
“我家大哥的长子年龄比我还大,难不成我要叫侄儿一声‘哥’?
“再说,我做大哥有三个不妥。首先,我不如西门大官人有威有福,众兄弟都服你,结义没你,这事成不了;
“其次,我本身行二,大家叫我应二哥。要是做了兄长,大家就要叫我应大哥。
“若两个人同时来找我,一个叫我‘应大哥’,一个唤我‘应二哥’,我到底答应哪个?
“第三,到了我哥那,叫他一声‘应大哥’,到底是叫他,还是叫我自己?”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东方不败最不喜被人胁迫,待要发作,这时吴神仙开口了:“官人,你就应了吧。破除荧惑守心之人,当是大哥无疑。”
东方不败见他话里似有深意,便点头同意了。
应伯爵松了口气,带头行礼道:“小弟拜见大哥。”
谢希大嬉笑道:“臭不要脸的应花子,还没结拜,就先拜上了。”
应伯爵正色道:“我心里把官人当‘爷’的,如今成了大哥,那是悄悄占了便宜,自然忍不住先拜了。”
大哥定下来后,其余三人座次就简单了,应伯爵第二,谢希大老三,花子虚居末。
吴道官按排位把几人名讳写在疏纸上,点起香烛,四人依次排列,肃然以待。
吴道官伸开疏纸,朗声读到:“大宋国山东东平府清河县信士西门庆、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焚香请旨。
“桃园义重,管鲍情深,虽不同姓,志向却同。四海皆可为兄弟,异姓也可亲如兄弟。
“所以今时今日,准备猪羊牲礼,叩拜斋坛,投身跪拜昊天金阙玉皇上帝,在天上的值日功曹,本县的城隍社令,过往一切神仙,仅凭此香,上天为证。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望结盟以后,相好无尤。望上天庇护。谨疏。政和年月日祝告上苍之文。”
吴道官读罢,众人拜神后,依次又在神前交拜了八拜,然后送神,焚化纸钱,收下福礼。
至此,「清河四少」正式成立。
接下来,杀猪宰羊,摆上了筵席,西门庆居首席,吴道官和吴神仙分列侧席,开始吃喝。
酒过三巡,东方不败低声问吴神仙:“仙长,尊师真有「荧惑守心」的破解之法?”
吴神仙道:“不瞒官人说,却有其法,但被师门列为禁法,贫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师门。”
东方不败拿出月娘准备的红包,递与他,道:“仙长放心,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吴神仙暗暗掂了掂,不动神色把红包纳入袖袍中,道:“贫道一直不解,官人为何对此天象如此上心,还烦请告知。”
东方不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说:“我近日常做一梦,在荧惑守心异象发生之时,我正被一伙人围杀,连心爱之人也未能幸免。”
吴神仙道:“既是梦,解梦即可,何必当真?”
东方不败思索了一番,道:“仙长有所不知,那梦中围杀之局,不但逼真,还相当诡异。”
吴神仙奇道:“如何诡异法?”
东方不败道:“他们没伤我的身子,单单把我的魂魄挑将出来,置入另一个世界他人体内,我成了另外一个人。”
吴神仙面露思索之色,道:“魂牵梦萦本是人之常情,你这魂魄喧宾夺主,倒像是梦里练了‘夺舍’的妖法。
“这与荧惑守心的天象确实有共同之处。此次回去后,我定力劝师门,帮官人拿到破解之法。”
东方不败心里一喜,道:“劳烦仙长费心了。他日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吴神仙又道:“听闻官人还要重新布置宅子,让贫道帮忙看看风水。”
东方不败道:“确有此事,但不是要紧之事,仙长明儿有空去瞅瞅就行。”
吴神仙说:“星命之术,无非天上星,地上人。明日我帮官人看宅子之时,就提前为破除「荧惑守心」做一些准备。”
东方不败再次称谢,心道:多亏了吴月娘这个加大了的红包。
见事情差不多了,东方不败厌倦了这里的觥筹交错,对玳安儿使了个眼色。
玳安儿走到跟前,对他说:“爷,大娘子差人托话,让你回去,有事相商。”
东方不败随即站起来,向席上各位告别。
花子虚也站起来说:“我与哥同路,一块回去吧。”
应伯爵说:“两位财主都走了,丢下我们怎么办?花二哥,你快坐回去。”
东方不败说:“他家无人,我们两个一起回去,省的嫂子担心。”
玳安儿立即补充说:“二娘也让人催花二叔回去呢。”
见应伯爵还待说什么,东方不败丢下一两银子给他,说:“应花子,你陪吴先生、仙长还有各位兄弟吃好喝好,不够再去添置。”
应伯爵拿了银两,当即说道:“爷,放心,今儿个一定要让昊天老爷看到我们的真心。”
东方不败帮花子虚解围,也是想向他再打听一下花太监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