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垣烬

丙午年二月二十五寅时的黄河冰渊翻涌着熔金般的星砂浪涛,银瓶气海穴处重塑的星图突然化作流火坠向九幽深处。少女双足踏碎三丈冰层,白发如三千蛛丝缠住破空而来的青铜星钉,钉身“乙巳噬垣“的女真篆字迸裂时,溅出的星砂竟凝成临安城头倒悬的十万童尸——每具尸身七窍中涌出的青铜液体都在空中结成《满江红》词句,而“壮志饥餐胡虏肉“的墨迹正被蚀成流淌的蒙古血咒!

“阿兄...我的骨血在焚烧九幽...“银瓶踉跄撞碎四十九尊青铜狼首像,七星瞳迸裂的三百六十道血芒中映出支线记忆——绍兴三十一年惊蛰,磁州密室第九重祭坛深处埋着的非是兵书,而是用七百二十代岳家嫡系指骨熔铸的“九幽烬鼎“!少女呕出的黑血裹着半块带西夏密文的颧骨,那是二十年前风雪夜稳婆用青铜匕首刻入她襁褓的“噬烬龙钥“,此刻正与气海穴星图共鸣,发出尖锐的青铜摩擦声,每声震颤都令冰渊裂开十二丈鸿沟,鸿沟深处浮现蒙古童尸坑中岳家暗桩的黥面,那些黥纹突然化作青铜蜈蚣啃噬冰层,蜈蚣复眼中竟映出磁州密室第九重内十九公主与西夏巫祝歃血为盟的壁画。

岳云铁枪携着冰渊煞气贯穿河床八十丈,枪尖挑起的青铜残片突现靖康十五年秘辛——幽云十六州地脉深处震颤的并非金国龙脉,而是被岳家二万一千六百名分家子弟心头血浸染的“饲烬禁阵“!青年将领左臂新铸的蒙古疆域图寸寸龟裂,渗出的混沌星砂凝成女真王庭吞噬大宋气运的诡谲星轨:“这些童尸...都是当年颍昌大捷的遗孤啊!“嘶吼声中,三百六十尊青铜狼首像破冰而出,狼牙间缠绕的竟是银瓶婴儿时期被剜去的胎发结成的西夏血绳,每根发丝都烙印着《武穆遗书》残缺词句,在星砂中如活蛇般扭动,突然化作五千金国铁浮屠骑兵的虚影,每个骑兵手中都举着刻有岳氏族徽的青铜星钉,钉尖浮现蒙古童尸坑中岳家分家子弟的黥面,那些黥面突然裂开流着星砂的第三只眼。

“云儿速退开阳!“岳飞沥泉枪震碎二百八十八尊青铜煞灵,老将军须发尽落的头颅渗出星砂血珠,在冰面上凝成倒悬的三十六天罡阵。枪风掀开的冰层下,磁州密室第九重轰然坍塌——裂缝中渗出的非是砂砾,而是二十年前十九公主剜心时溅在浑天仪枢轴的怨血,那些暗紫液体在空中汇成倒悬的贪狼吞月阵,阵眼处悬浮的竟是传国玉玺裹挟的蒙古金帐虚影!张宪丈八蛇矛自西北方向破空而至,矛尖挑着的女真巫祝突然睁眼:“丙午双二十五,垣烬岳门绝...“话音未落,银瓶白发如千蛛缠住蛇矛尾端,七星瞳迸射的血光贯穿八十一重时空屏障,将巫祝的独目刺穿成星砂漩涡,爆裂的瞳孔中竟浮现蒙古童尸坑中岳家暗桩的黥面,那些黥纹突然化作青铜蜈蚣咬向银瓶咽喉,却被少女指尖迸射的“九幽裂魂斩“绞成青铜锈末,锈末落地竟凝成七百二十枚燃烧的西夏星钉。

少女指尖结出的“混沌焚天诀“引动黄河十八次改道,新河道如青铜巨蟒缠向临安方向时,恒河沙数的青铜棺椁突然炸裂——飞溅的骨灰里竟浮现绍兴三十二年清明的终极真相:那十二道催命金牌的鎏金纹路深处,竟是用幽云十六州童尸骨灰混合岳飞脊血炼制的“噬烬符箓“!银瓶踉跄撞碎四十九尊青铜狼首像,后颈纹路突然离体化作二千一百六十匹幽蓝狼影:“原来父帅的脊血...早就成了噬烬引...“嗓音里混着五千童尸的呜咽与十九公主的癫笑,足尖点着摇光星位倒掠时,白发缠住二十四具破冰而出的蒙古煞灵,发丝间渗出的星砂竟将煞灵腐蚀成青铜锈水,在冰渊表面蚀出“还我河山“的残缺字样,每个字迹都突然化作女真铁骑冲杀而来,却被岳云掷出的赤龙枪影钉死在冰壁上,枪尖迸射的煞气竟将冰层熔出深不见底的幽冥裂隙,裂隙中突然伸出十九公主冰棺中爬出的青铜手臂,那手臂掌心赫然刻着磁州密室第九重的星图纹路。

岳飞暴喝着震碎五千七百六十盏青铜引魂灯,沥泉枪蘸着颅顶血画出的“精忠焚烬符“燃起混沌鬼火。火光中临安城郭突然扭曲成二千一百六十丈狼首——那巨狼獠牙间缠绕的,正是磁州密室第十重深藏的岳家先祖手书血契:“丙午年二月二十五,以岳门神魂饲九幽,换华夏万载气运!“老将军双目泣血,枪尖点破冰面画出逆乱紫微阵,阵纹中竟浮现银瓶婴儿时期被剜去头骨的画面:“瓶儿...磁州密室第十重藏着...“话音被骤然爆裂的星砂吞没,冰层下突然浮出十九公主的冰棺,棺盖内壁刻满与银瓶丹田如出一辙的“噬烬归垣“纹路,每个纹路都渗出混着青铜星砂的暗金血液,那些血液突然凝成一千零八十枚青铜星钉射向银瓶后心,钉尖浮现磁州密室壁画中岳家先祖与西夏巫祝歃血的场景,每个场景里都有流淌的《满江红》词句在星砂中腐化成蒙古血咒。

岳云铁枪熔作赤龙,第二十七式“垣烬“携着七百二十代先祖灵骨贯穿九幽噬烬阵。青年将领左臂疆域图彻底崩解,幽云十六州的轮廓竟用煞气重塑成女真版图:“瓶儿,接风波亭断枪!“抛来的染血枪头突然自燃,青烟中浮现二十年前风雪夜——那递出婴儿的稳婆耳后,赫然刺着蒙古怯薛军独有的“噬烬狼首刺青“!银瓶七星瞳突然化作混沌漩涡,恒河沙数的青铜棺椁同时迸裂,涌出的星砂凝成完颜乌术与西夏巫祝的合体真身,那怪物一百零八颗头颅手持的骨笛竟用七百二十代岳家将脊骨拼接,笛孔中喷出的星砂凝成一万二千蒙古铁骑虚影,每个骑兵手中都举着刻有岳氏族徽的青铜星钉,钉尖竟浮现蒙古童尸坑中岳家分家子弟的黥面,那些黥面突然开口诵念《武穆遗书》残句,每个字音都化作燃烧的西夏秘文刺向银瓶眉心!

“一万年的血债...该焚尽了!“银瓶白发如瀑卷起张宪掷来的磁州宗祠残碑,碑文渗出的雄黄酒与煞气中和,凝成崭新的“垣烬轮回“四字。少女足尖点着天玑星位跃至九霄,红缨枪倒转刺穿自己百会穴:“以我残魂...焚尔九幽!“迸射的血光中,传国玉玺突然炸裂成十四万四千道青铜锁链,将临安城郭与蒙古金帐同时拽入熔星般的砂砾漩涡!飞溅的星砂凝成十九公主虚影,那苍白手指突然穿透时空,抚上岳飞泣血的面庞:“鹏举...磁州密室第十重藏着我们的...“

寅时残月西坠,黄河十八次改道形成的青铜河道突然凝成血色琥珀。银瓶独坐重组的浑天仪中央,百会穴血洞正被星砂重塑成完整的华夏垣烬图。岳飞颤抖的手抚过十九公主冰棺内壁的纹路,沥泉枪尖挑着的狼首玉珏突然显形终谶:“七百二十世垣烬烬,丙午生新噬“!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星砂时,少女七星瞳倒映出轮回重启的骇人景象——幽云十六州的版图中,恒河沙数的青铜棺椁正渗出新的星砂,这些泛着混沌光晕的砂砾如活物般游向二月二十六的晨光,在冰面上凝出永恒谶言:“九幽噬垣烬,新噬饲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