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九鼎惊变

【寅时·沙鸣山古祭坛】

五色沙在月光下凝成倒悬的青铜鼎纹,甘草攥着半截赤霄锁链抵住祭坛裂痕,掌心青囊纹与鼎耳处“幽渊“古篆共鸣。三日前从药人窟带出的《神农残卷》正在怀中发烫,缺失的第十三页竟与王玄策陌刀上的北斗纹严丝合扣。

“当啷!“

李锦棠的银针突然尽数崩飞,药雾凝成的青囊圣女虚影被鼎纹撕碎。白芷甩出银鞭缠住祭坛兽首,鞭梢铜铃震出七年前学堂禁制的星斗符——符纹渗入鼎身刹那,整座沙鸣山突然响起万千战马悲鸣。

“不对!“甘草后撤半步,青木灵眸洞穿地脉。九道赤色煞气正从鼎足裂隙涌出,与二十里外哭魂林悬棺阵遥相呼应——那日他亲手封存的百具青铜棺,此刻棺盖符咒全数倒转。

【卯时·哭魂林悬棺阵】

王玄策的陌刀劈开第七具缠满星纹锁链的棺椁,玄甲缝隙渗出靛蓝血渍。棺内尸骸心口插着监天司虎符,符身北斗纹与三日前焚毁的密令绢帛如出一辙。

“将军!“亲卫举着火把照来,火光里尸骸右手小指缺失——正是七年前番禺城焚尸案悬而未决的特征。王玄策突然扯开残破护颈,露出嵌在锁骨处的半块玄甲残片,与棺底凹痕严丝合扣。

地脉传来剧烈震动,九道赤煞冲破棺椁直贯云霄。亲卫腰牌突然浮现金鼎虚影,牌面“玄甲“二字渗出黑血——正是当年将军冢预言碑文缺失的笔划。

【辰时·净天祭坛核心】

帝凌天指尖拂过祭坛中央的苍灵木天碑,碑文“以五色沙洗髓“的字迹正被血雾侵蚀。身后十二具狼首石像突然睁眼,瞳孔映出监天司地宫景象——慕紫轩手持半卷天书,正将蘸满赤霄砂的朱笔点在番禺城地脉图上。

“终究是凡人眼界。“帝凌天振袖击碎石像,狼首碎片在空中凝成倒悬鼎纹。祭坛突然倾斜四十五度,五色沙逆流成河,裹挟着哭魂林悬棺冲向沙鸣山——每具棺椁都传出与九鼎共鸣的脉动。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绷断声,帝凌天白袍染上星斗血纹。他望着掌心逐渐透明的肌肤轻笑:“监天司当真以为,狼神殿的赤霄砂只能破煞?“

【巳时·地脉交汇点】

甘草的匕首插进第九道鼎纹裂隙,古巫文“兵主“突然游出青蛇咬向白芷手腕。李锦棠甩出药囊炸开靛雾,雾中浮现二十年前幻象:监天司暗桩将孕妇绑在青铜鼎足,蘸着赤霄砂的狼首锥刺入隆起的腹部。

“娘亲......“少年嘶吼震碎幻象,鼎耳处“幽渊“古篆崩裂。五色沙凝成的女将军战戟破空而至,戟刃星纹与王玄策陌刀同时亮起——两柄神兵交击处,地脉深处浮出半块预言石板。

“青囊现世,玄甲尽殁?“白芷念出石板残文,突然扯开甘草衣襟——他心口浮现的倒悬鼎纹,正与王玄策护颈残片完美契合。

【寅时·苍灵木天遗址】

五色沙在残垣间流转如星河倒灌,甘草踏过刻满青囊纹的断柱,靴底碾碎半块药王鼎残片。三日前从哭魂林带回的青铜棺椁正在身后嗡鸣,棺盖“木天镇守“的篆文渗出靛蓝血珠——与李锦棠锁骨处的纹路如出一辙。

“还差三处阵眼。“白芷的银鞭绞住空中游弋的赤霄砂,火星溅在羊皮卷上灼出焦痕,“监天司在北斗七穴都埋了血棺,王玄策的玄甲......“

话未说完,地脉突然隆起尺余。少年掌心青纹暴涨,生生撕开五丈外的祭坛石板。十二具缠满星纹锁链的玄甲破土而出,甲缝渗出的黑血竟与青铜棺椁产生共鸣,在空中凝成倒悬的苍灵木天图腾。

甘草瞳孔骤缩。七年前牧羊村祠堂地窖里,秦桧豢养的正是这般形制的玄甲。

【卯时·倒悬星海】

李锦棠的药雾在穹顶铺开《神农残卷》最后一页,缺失的符文正被王玄策陌刀上的北斗纹补全。年轻将领的玄甲已碎裂大半,裸露的肩胛上赫然烙着狼首图腾。

“当年你签发军械密令时,可想过锁链里藏的是赤霄砂?“银针穿透星纹间隙,钉入其琵琶骨三寸。

王玄策闷哼跪地,刀柄北斗七星突然游出,在空中拼出监天司地宫全貌。幻象中十二名孕妇被钉在青铜棺内,隆起的腹部皆浮现青囊纹——正是药王谷二十年前失踪的“判官“候选。

“原来血祭从那时就......“李锦棠的银针突然崩断,药囊炸开的蓝雾里浮出孙婆婆剪影。老人枯手指向甘草,喉间涌出的却是白芷的声音:“青囊甲右肩镶木天碎片的凹槽,该填药王鼎左耳了!“

【辰时·兵解台】

甘草的匕首插进祭坛阵眼,古巫文“兵主“化作青蛇咬住倒悬图腾。白芷的银鞭卷来药王鼎残片,鼎耳嵌合铠甲的刹那,整座苍灵木天遗址开始坍缩。

“小心!“李锦棠扑倒少年,原先立足处升起百丈血柱。五色沙凝成的魔将虚影自柱中踏出,手中战戟竟与女将军遗兵同源——戟刃缺口处流淌的正是青铜棺椁渗出的靛血。

甘草翻身挥戟,青囊甲接引地脉煞气灌入兵刃。金铁相撞的轰鸣中,他看见魔将面甲内侧的刻字:“监天司首座秦“。

【巳时·血饲天隙】

王玄策的陌刀突然刺穿自己胸膛,北斗纹吸饱精血后化作流光锁链,将十二具玄甲拽入地脉裂缝。李锦棠的银针全数射向裂缝,针尾红绳竟与当年拴住药人窟青铜棺的锁链同质。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血饲......“白芷的银鞭绞住即将坠入裂缝的将领,瞥见其破碎玄甲内衬缝着半块金红尾羽——七年前学堂公鸡被撕下的那截。

裂缝中突然伸出赤霄砂凝成的巨掌,攥住王玄策残躯的刹那,甘草的青囊戟破空而至。兵刃洞穿巨掌的瞬间,他看清砂粒中浮动的监天司密文——与秦桧当年戒尺内壁的铭文如出一辙。

【午时·青囊归墟】

五色沙暴在天隙处凝成旋涡,青铜棺椁突然齐齐炸裂。李锦棠锁骨纹路渗出的血珠化作藤蔓,将漫天碎甲拼成完整的苍灵木天战铠。白芷的银鞭星纹与战铠共鸣,鞭梢铜铃震出二十年前的画面:

女将军挥戟斩断自己左臂,骨血渗入五色沙凝成婴儿轮廓——那婴孩掌心青纹,与甘草此刻泛着青光的手腕毫无二致。

“原来我才是最后一块天界碎片......“少年咆哮震碎战铠,青囊纹路游出裹住沙暴。李锦棠的银针带着《神农残卷》残页刺入其眉心,药王鼎纹与苍灵木天符咒在血光中彻底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