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少年天子晏逸宸百无聊赖地转着玉扳指,眼神睥睨,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底下乌泱泱的大臣,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等着被他驯服的羔羊。
登基不过三月,这皇位,他坐得稳稳当当。
哼,一群老家伙,还想倚老卖老?
前往金銮殿的路上,晏逸宸明黄色的龙袍衣角不经意扫过对面走来的裴妄。
这裴妄,年纪轻轻就位居宰相,听闻手段了得,今日一见,倒要瞧瞧究竟有几分本事。
原以为对方会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歉,谁知裴妄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径自走过。
好家伙,居然敢无视他?
晏逸宸心中冷笑,这裴妄,有点意思。
金銮殿上,晏逸宸将边关急报甩在龙案上,语气不带一丝波澜:“诸位爱卿,北疆告急,尔等有何良策?”
裴妄刚要上前一步,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裴相年轻气盛,恐难当大任!这北疆战事,还需老臣们从长计议!”说话的正是李尚书,一个顽固守旧的老头子。
裴妄眼神微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李尚书,摆明了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周围大臣们窃窃私语,或嘲讽,或同情,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让裴妄感到一丝不适。
他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晏逸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
这裴妄,看着挺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怼了。
不过,这戏还没开场呢,怎么能就这么结束?
龙椅上的晏逸宸正要开口,给裴妄一个表现的机会,顺便杀杀这群老臣的威风,却听得殿外一声尖利的通报:“太后懿旨到——”
这老妖婆,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晏逸宸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扭着腰肢走上殿来,尖着嗓子宣读了太后的懿旨,大意是太后听闻北疆战事吃紧,忧心忡忡,特派心腹大臣王大人全权负责此次军情事务,望皇上以国事为重,云云。
王大人?
呵,不就是太后那边的狗腿子吗?
晏逸宸心中冷笑,这老妖婆,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居然想把手伸到军权上来!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如刀锋般扫过殿中众人。
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裴妄再次踏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以为……”
“裴相!”李尚书尖刻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大人乃太后钦点,经验丰富,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比拟的?”
“李大人此言差矣,”裴妄不卑不亢,“臣虽年轻,却也熟读兵书,略通兵法……”
“兵书?”李尚书不屑地冷哼一声,“纸上谈兵罢了!沙场之事,瞬息万变,岂是书本上能学来的?”
周围大臣们,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幸灾乐祸,更有甚者,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朝堂之上,竟无一人信任他!
裴妄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却见晏逸宸猛地站起身来……
晏逸宸猛地站起身来,明黄色的龙袍无风自动,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能将人烧成灰烬。
这一幕,令朝堂上的所有大臣都感到一股寒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够了!”晏逸宸一声怒喝,声音如雷鸣般在大殿中回荡,吓得李尚书一个激灵,差点跪倒在地。
晏逸宸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大臣,语气冰冷而坚定:“朝堂之上,岂容你们胡言乱语,离间君臣!裴相年轻有为,乃是朕亲自任命的宰相,谁敢质疑他的能力,就是质疑朕!”
这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所有大臣的心头。
顿时,朝堂上鸦雀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尚书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他低着头,不敢再出声。
晏逸宸满意地看到大臣们被他的气势震慑,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微微侧脸,看向站在一旁的裴妄,眼中隐隐有赞赏之色。
这裴妄虽然年轻,但却颇有才智,这样的好苗子,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裴相,你继续说。”晏逸宸的声音转为柔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裴妄微微点头,刚要开口,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御前侍卫疾步上殿,神情紧张地禀报道:“皇上,不好了!边关又传来急报!”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的脸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晏逸宸心中一凛,眉头紧锁,尽管他狂傲不羁,但在国家大事面前,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
“拿上来。”晏逸宸沉声命令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连忙将急报呈上,晏逸宸展开急报,快速扫了一眼,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裴妄站在一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心中暗自警觉,这急报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险情?
晏逸宸将急报缓缓放下,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杀气:“诸位爱卿,北疆敌军又有新的动向……”
话音未落,晏逸宸猛然抬头,目光如利剑般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个大臣。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就在这时,晏逸宸的目光突然定在裴妄身上,
“裴相,你来说说,该当如何应对这事儿?”晏逸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这一刻,他将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了裴妄的身上。
裴妄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却见晏逸宸忽然抬手制止:“先退下,裴相,你随朕来。”
一时间,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猜测着这突然的变化究竟预示着什么。
晏逸宸的大手一挥,带着裴妄离开了金銮殿,留下一地的惊愕与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