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在战斗中成长的427团

427团的战士在短短的几天战斗中迅速蜕变。

个人英雄主义固然可以激励同胞们的抗战热情,但是团队配合才是战场制胜的主旋律!

诉苦运动和军官特训班从成军之初就从未间端过,哪怕钱伯钧有事耽搁,也会委托团部的其他主官操作此事。

钱伯钧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427团的所有人,依靠战友,才能使自己更强大。

而他钱某人就是所有弟兄最坚强的后盾,打小鬼子,既要敢打,也要会打!

盲目的牺牲要不得,所有人都给老子学会配合,学会动脑!

要是因为自己笨蛋,拖累身边的战友,小鬼子放过你,老子的子弹可放不过你!

427团上上下下五千多官兵没有傻子,中华儿女也从缺少半点聪明才智,缺少的只是一点点思想上的启发和物质上的支援。

在狗大户钱伯钧的威逼利诱下,427团成长的格外迅速!

二营三连侦察兵王海成趴在覆满冰霜的松枝间,三八式步枪的瞄准镜蒙着薄雾。

四百米外滹沱河冰面上,五辆九五式轻型坦克正碾过封冻支流,履带在冰层刻出蛛网状裂纹。

他对着野战电话低吼:“甲类目标,坐标37.8,请求火力覆盖!”

话音未落,早有准备的火炮支援随风而至,将鬼子的前进路线燃成火海。

无线电静默中,三连长蒲牧川抓起信号枪。

绿色照明弹刚划破天际,预设雷区的反坦克地雷便连环炸响。

第二辆坦克的主动轮被掀飞五米,断裂的履带如毒蛇般抽打冰面,舱盖掀开的瞬间,埋伏在雪窝里的反坦克小组射出燃烧瓶,凝固汽油在炮塔上炸开橙红色火团。

爆破手李长顺将二十公斤炸药包捆上自制滑轨,钢制导轨是用铁轨残片打磨而成。

日军第一波冲锋逼近五十米时,他拉动牵引绳,炸药包沿着三十度斜坡直冲敌群。

气浪掀翻十来个日军的同时,二排战士集体投掷晋造手雷,破片在雪雾中织成死亡弹幕。

“机枪组换弹链!”蒲牧川踹开被弹片击穿的水冷套筒,副射手迅速将备用枪管卡入导槽。

九二式重机枪重新嘶吼时,弹道在冻土上犁出两条深沟,五名试图侧翼包抄的日军侦察兵被拦腰截断。

观测员陈树声的铅笔在等高线图上疾走,指尖冻疮渗出的血珠染红了标尺线。

“方位角修正两密位,延期引信三秒!”两门民二十式82毫米迫击炮同时怒吼,炮弹越过杨树林树冠,精准砸在日军隐蔽部顶盖。

原木搭建的掩体轰然坍塌。

运输班在弹坑间蛇形跃进,肩扛的弹药箱与钢盔碰撞出闷响。

新兵张虎被跳弹击中左肩,仍用牙齿撕开急救包,绷带缠绕的右手继续给轻机枪压弹。

工兵排长周卫国带人凿穿冰层,河水裹挟着碎冰涌上表面,又故意在上层做了伪装,彷佛与平日一般无二。

当日军装甲车碾过伪装冰面时,三吨重的车身瞬间压碎脆弱冰壳。

驾驶员挣扎着爬出驾驶舱,却被预埋在冰下的倒刺铁网缠住脚踝,零下二十度的河水三十秒内就让肢体僵硬。

反坦克小组趁机发起突袭,五根用铁轨打磨的穿甲桩从不同角度刺入坦克裙板。

李长顺将黑火药塞进履带缝隙,爆炸产生的金属射流直接贯穿驾驶员观察窗。

三架九七式重爆击机俯冲时,二营防空排掀开伪装网。

十二挺改造的马克沁机枪呈环形部署,水冷套筒里灌满防冻酒精。

曳光弹组成的火网中,领航机左引擎冒出黑烟,燃烧的铝片如柳絮纷扬。

日军飞行员跳伞瞬间,六个狙击点同时开火,降落伞被打成筛子。

没办法,所有的神射手,除了天赋,就是苦练,成长需要时间。

钱伯钧给出的办法就是,一个人打不准,那就多上几个人,边打边练,早晚都有独当一面的时候!

“十点钟方向,高度二百!”观测员摇动防空警报器,三支绑着炸药的铁轨弩箭射向低空。

第二架轰炸机在剧烈震动中投弹失控,六十公斤航弹误落在日军集结区,血肉与冻土混成暗红色泥浆。

日军第五次冲锋突破前沿铁丝网,二排长抽出背后的大刀片。

刀身与三八式刺刀碰撞的火星里,蒲牧川的枪托砸碎一个冲在前面的鬼子曹长的喉结。

血雾喷溅在阵地上时,三个方向的交叉火力重新封锁突破口,残存日军被压缩在直径十米的死亡圈。

卫生员王秀芹匍匐穿过弹幕,手术钳直接夹住动脉喷血的伤口。

当她用牙撕开第四个急救包时,发现绷带早已冻成硬板,只能将伤员拖进被炮火烤化的弹坑。

电话兵刘福贵在断线处接驳铜丝,裸露的手指粘在金属线上撕掉层皮。

电流杂音中传来钱伯钧的命令:“坚守至15:00,东侧山谷有援军通道。”

他抓起铅笔在炮弹箱上记录时,子弹打穿钢盔的跳弹将笔尖削成两截。

密码本残页在寒风中翻飞,日军电台突然传出明码电文:“我部已无弹药,即将实施万岁冲锋。”

蒲牧川冷笑扯开领口,将最后三个弹匣拍进胸挂。

钱伯钧每逢战前都会给出指示,人存地存,弹药是杀敌工具,而不是目标。

不要想着给他钱某人节省弹药,有多少,打多少,打的越多,他越高兴。

只要是能消灭小鬼子,消耗多少,他钱伯钧双倍补充!

427团的大部分弟兄还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看见小鬼子当然是玩了命的招呼。

很快,在当天战役的最后,所有重武器弹药告罄,战士们将刺刀捆上木柄加长。

李长顺带人搬出秘密武器---三十把用汽车弹簧钢打造的破甲剑,淬火形成的波浪纹在夕照下泛着蓝光。

这是他从一个中央军老兵掏出来的秘技,早先是没条件,听到钱伯钧的许诺后,纠缠了钱团座好久。

钱伯钧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既然下面的弟兄肯动脑子,那么当然是满足他!

当日军敢死队端着刺刀嚎叫冲锋时,这些冷兵器轻易的劈开小鬼子的钢盔,脑浆在雪地上泼出放射状图案。

王海成在狙击点打出最后一发子弹,九七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一个挥舞军刀的少佐仰面栽倒。

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继续射击,撞针空击的声响被淹没在喊杀声中。

东侧山谷腾起三发红色信号弹,鬼子装甲车队撤退的轰鸣声震落松枝挂霜。

蒲牧川用染血的绷带缠住卷刃大刀,嘶吼着跃出战壕。

残余日军在包夹中溃退时,一个鬼子中队长切腹的军刀还未完全出鞘,就被自家坦克的履带碾进冻土。

夕阳将杨树林染成血色,通讯兵正在清点缴获的密码本。

一本封面烫金的《阵中要务令》内页,夹着张泛黄的全家福,穿和服的女人怀抱婴儿站在樱花树下。

残阳没入山脊时,二营阵地前的土层已变成暗红色冰壳。

蒲牧川清点完弹药清单,将打空的弹壳按口径分类码放。

这是他为牺牲战友准备的纪念碑,黄铜表面凝结的血珠在月光下宛如群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