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鼠
- 斗罗:狼主,我将引你归乡
- 那只白色乌鸦
- 2301字
- 2025-03-30 15:30:30
这一声喝并没有让谢邂的态度有所收敛,他就站在那里,俯视着被自己踹翻在地的谢羽,眼若蛇蝎。
谢景默也在那声呵斥后连忙转身向许长霄赔罪,后又扭头对自己的弟弟谢景行呵斥道:
“老三,还不赶紧把你的好儿子带下去!还嫌不够丢脸吗?!”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局面,又听到自己大哥对自己这个家主明目张胆的呵斥,谢景行心中苦笑之余,也只能道:
“谢邂,你先回房间吧……”
然而,即便是亲生父亲开口,谢邂却仍像是根钉子一样立在原地不动,双拳紧攥。
眼见自己的家主舅舅要脸面全无,谢云洲也不管这件事情的影响会不会波及到自己,也是连忙起身,强拉着谢邂离开了宴席。
如此,谢景行也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谢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谢景行询问事情原委,谢景默便先开口道。
如此做派,仿佛他才是这谢家家主一样,更让谢景行苦笑不已。
而那个被谢邂一脚踹翻在地,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少年也是愤愤然起身,语气带着哭腔控诉道:
“伯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我只是和堂兄开个玩笑,说他这个名字不好听,问他有没有打算改名而已,然后他就打了我……”
‘只是一句玩笑就不顾场景对自己的胞弟动手吗?景行的这个孩子气量未免太小了些,以后成就怕是不及景行半分……’
客人身份的许长霄端着酒杯在一旁,虽然作为外人无法开口,但在知晓了缘由后也不禁暗暗皱眉。
不管许长霄这个外人的具体想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谢景行听到一切的争端是因为‘谢邂’这个名字时,他脸上的苦笑与心中的无奈却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出奇的愤怒。
尤其是见与自己同辈的大哥还厚着脸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来呵斥自己时,心中对他更是一阵厌恶。
‘谢邂’这个名字的由来是他与已逝的妻子起的,既是他们从相识到相恋,再从相恋到步入婚姻殿堂的见证。
妻子的离世对他的打击有多重,小孩子或许不懂,难道自己的大哥还不懂吗?
“三弟,我去看看他们。”
场面一时有些焦灼,谢婉琳有心想替自己最疼爱的三弟辩论几句,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又考虑到自己的性别,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大哥,他们都还是孩子……”
“九岁了,基本的礼仪还不知道吗?你还拿孩子当借口是不是?”
谢景默咄咄逼人道。
‘谢家老大咄咄逼人,自家糗事自家关门处理,又何必在这样的场合损自家颜面呢?’
许长霄在一旁看得清楚。
他当然知道这是谢景默对谢景行的突然发难,甚至今晚发生的一切也可能是谢景默自己谋划的。
毕竟谢家家主这个位置按理是他坐才对,最后却落在老三谢景行的头上,他难免怀恨在心……
除了损老三的面子,许长霄也知道,这谢景默是想夺权,顺便是想以此拉拢自己。
这个从谢景默在呵斥谢邂后的第一时间是向自己赔罪就能看得出来。
不只是他,在场只要年龄稍大些的谢氏族人都能看出来。
可看是看出来了,又有谁出来替谢景行解释几句呢?
整个谢家,就谢景行这一脉最弱,如果不是他在谢家的经营上颇有建树,他这个家主的位置实在坐不到今天。
‘早就知道谢家内部不是铁桶一块,却没想到内部的争歧已经如此严重,回去后也该重新考虑两家的合作情况了。’
这般想着,许长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心下也有点庆幸自己一直有把她好好的带在身边。
“……所以,大哥,你想怎样?”
谢景行深吸一口气,冷冷道。
见自己的家主弟弟都这么说了,谢景默也是冷笑道:
“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才对吧?明知道今天这场宴席是为了恭喜许执政在仕途上得以晋升才设下的,结果你却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不仅拂了我整个谢家的脸面,更是坠了我谢家的名声,依我看,谢邂在祠堂前打三鞭以敬尤效,你觉得呢?”
打三鞭,还是在祠堂前打三鞭,这是在变相的断绝谢邂以后的家主继承。
“大舅,大家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如今外人在场,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毁了大家的心情不说,又堕了自家的名声,这传出去了,整个东海城又会怎么看待我谢家?”
就在这时,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众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便看到一匹巨狼背着一名少年缓步而来。
而刚刚的质问,就是自那少年的口中发出。
看到谢云洲,谢景行脸色微微一变。
而谢景默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冷道:
“小子,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话。”
显然,他认识谢云洲。
“外人?大舅是在说我吗?我的妈妈是大爷爷那一脉传下来的,如果我是外人,那是不是说,二爷爷那一脉的人都不是人了?”
谢云洲巍然不惧,坐在狼躯上昂首喝答。
此话一出,全场大部分人皆是面色一变,看向谢云洲的目光也逐渐不善起来。
一旁的许长霄闻言也是来了兴趣,饶有意思的看向狼背上的少年。
谢景默面色阴沉似水,一言不发。
“大爷爷和二爷爷都是我谢家的顶梁柱,可如今大舅却是有意进行两脉切割,是想争权夺利,还是想卖主求荣?”
谢景默不开口,谢云洲却是单刀直入。
他冷道:
“在场的大家同姓一个谢,又何必分内外人?倒是大舅舅你,不顾场合,不顾礼仪,不顾身份,因为小辈之间的小矛盾而大毁家族脸面,您不觉得老脸羞愧吗?”
谢景默阴着脸道:
“对同族胞弟动手,甚至动用魂力,这难道不毁家族脸面吗?”
“更何况他是家族少爷,是未来整个家族的继承者,不严肃处理以正族风,未来等他做了家主,谁还服他?我这是为他好。”
谢云洲冷笑着,“为他好?为他好就是在祠堂前打三鞭?从根本上变相废了他的继承权?”
眼眸冷冷的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谢云洲当着众人面丢出一只足足有一个成年人脑袋大小的老鼠,在那灰色油亮的毛发上,隐约还能看到点点鲜红血迹。
指着那只肥硕的死老鼠,谢云洲看着自家大舅,冷冷道:
“大舅你看,生活在下水道,以偷窃粮食为生的肮脏老鼠尚有油亮皮毛作为掩饰,咱们作为人,你却不管不顾,自毁皮毛,当众发难。”
“须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最后一声落下,谢云洲一声冷哼,攥紧胯下狼主身上的蓝色毛发,转眼消失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