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毒的背后之人

虚无语徐无宇紧盯着田吉忠,目光中满是痛心与愤懑。

一字一顿地说道:“田师傅,你既已离世,魂留此间,又何苦残害那些无辜之人?”

“那几位与你共事的工友,他们何其冤枉,命丧你手,此事可是你所为,你敢认吗?”

田吉忠身形一颤,脸上满是懊悔之色,他嗫嚅着嘴唇。

片刻后,重重地低下头去,声音沙哑地回道:“此事……我认。”

“可我实在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啊!”

“哼!”虚无语怒极反笑,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田吉忠灼烧。

“你满口皆是胡言乱语!做错了事,害人性命,如今竟还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托词。”

“我今日前来,念在你也是遭歹人迫害,本想着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你若是这般冥顽不灵、固执不化,就休怪小道我出手,将你打得魂飞魄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田吉忠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双手合十。

急声哀求道:“天师息怒啊!天师饶命!求您大发慈悲,且听我讲完事情的原委,之后我任凭天师处置,哪怕只有一根烟的工夫,求您了,天师!”

田吉忠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往昔的惨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哽咽:“那谋害我性命的,是个丧心病狂的邪恶之徒。”

“我虽因一时贪念,落得个枉死的下场,可也认了这命数。”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泯灭人性,连我老婆和孩子都不肯放过。”

“我辛苦挣来的卖命钱,整整十万块啊,那是我留给家人的保障,他却妄图据为己有,还施了阴毒的术法。”

“如今,我的妻子被折磨成了疯婆子,孩子更是没能逃过毒手,惨死在医院里。”

“天师啊,我就想问问,难道就因为我是个穷人,我们一家人,就活该遭受如此厄运吗?”

这振聋发聩的质问,让虚无语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的心底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背后,竟藏着这般,令人痛心疾首的隐情。

很显然,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个心思阴毒到极致的人。

虚无语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开口问道:“田师傅,那个作恶多端的邪恶之人,你可知他姓甚名谁,又住在何处?”

田吉忠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如今这点道行,与那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叫段宗章,是个靠豢养阴毒鬼物,修炼邪法的恶徒。”

“这些消息,都是我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好不容易打听来的。”

“之段宗章住在香居别墅区,他家是一栋独立的别墅,还建有地下室。”

“我曾在附近探查,好几次听到那地下室里,传来小孩的凄惨哭声,吓得我脊背发凉。”

“我自知,道力浅薄,哪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他发现,拿我的魂魄,去喂他圈养的那些恶鬼。”

“天师啊,若不是他对我家人下此毒手,我又怎会被仇恨,蒙蔽双眼,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孽。”

“如今,我的父母双亲,因承受不住儿孙,接连离世的打击,也已悲伤过度,相继离世。”

“难道这所有的因果报应,都要我一个人扛吗?”

话至此处,田吉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嚎啕大哭起来。

只是哭声凄厉,却没有一滴泪水落下,毕竟身为鬼物,早已没了落泪的能力。

虚无语面露不忍之色,他实在没料到,在这朗朗乾坤之下,竟还有如此阴毒的修道败类。

这般行径,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微微叹了口气,对着田吉忠轻声说道:“若你所言句句属实,小道我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只是这几日,你莫要再出来游荡,就安心在此处待着。”

“稍后,我便去为你准备香烛、纸钱,你且好生享用。剩下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

田吉忠听闻此言,感激涕零,连连跪地磕头。

虚无语转身,快步回到值班室,翻找出香烛和纸钱。

又马不停蹄的,折返至田吉忠的住处。

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诀一引,将纸钱和香烛点燃。

刹那间,袅袅青烟升腾而起,田吉忠面露贪婪之色,迫不及待地,吸食着那香火气息。

似是许久未曾,享受这般慰藉。

待安抚好田吉忠后,虚无语又立刻找到罗贵财,让他开车送自己,前往邪修段宗章的住处。

车子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了别墅区。

虚无语下车后,脑筋一转,凭借着自己那一套“大忽悠”的本事。

满脸堆笑地走到,门口保卫老大爷面前,极为熟稔地,掏出两包华子,递了过去,还不忘寒暄几句。

那老大爷被他哄得眉开眼笑,没几下,便将风水大师兼高人段宗章的门牌号,和具体住址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

虚无语心中暗喜,按照老大爷所指的楼梯号,很快就找到了,邪修段宗章的住处。

眼前这是一座气派非凡的独立别墅,上下三层,欧式风格的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精致的雕花、考究的石柱,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奢华,只是谁能想到,这华丽的外表之下,竟隐藏着如此多的罪恶与血腥。

段宗章的这栋别墅,在香之居别墅区里,那当真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精美的欧式雕花,攀附在洁白的外墙上,高大的罗马柱,撑起气派的门廊。

花园里的奇花异草,修剪得整整齐齐,尽显奢华。

然而,开了天眼的虚无语,却无心欣赏这奢华景致。

他的目光,被房子四周那一层若有若无、稀薄却透着丝丝寒意的鬼气,紧紧锁住。

虚无语心底一沉,暗自思忖:这段宗章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邪佞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触犯禁忌,圈养鬼物。

虚无语深知,倘若任由这般情形持续恶化下去,一旦这别墅里的鬼物修炼成气候,整个别墅区乃至周边区域的居民,都将在劫难逃。

普通人若是不慎接触到这阴寒的鬼气,起初或许察觉不出什么异样。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和精神上的症状,便会逐渐显现。

先是心神恍惚,仿若整日被一层迷雾笼罩,做什么事都难以集中精力;接着是神经衰弱,夜晚被噩梦纠缠,难以安睡。

稍有动静便会从睡梦中惊醒;到最后,整个人变得易怒狂躁,情绪完全失控,原本平静的生活将被搅得支离破碎。

由此可见,这段宗章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全然不顾因果报应的天理循环。

漠视他人的生死存亡,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地提升,邪法修为。

虚无语此番前来,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为祸人间的邪道。

想起田吉忠的遭遇,他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

那丧心病狂的段宗章,竟用活人田吉忠打桩,这般行径简直灭绝人性。

再加上害得田吉忠一家老小惨死,妻离子散,这笔血债,他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主意既定,虚无语收敛气息,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仿若融入了这夜色之中,悄然来到别墅门前,抬手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位佣人模样的妇女探出头来,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上下打量了虚无语一番。

开口问道:“你找谁啊?”

虚无语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大姐,我今日慕名而来,想求段大师帮个忙。”

“我家中近日灾祸连连,听闻段大师神通广大,特来讨扰,还望大姐通融通融。”

那妇女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回道:“他今早出门去了,给人看风水、选吉时开业,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虚无语面露焦急之色,忙又问道:“那大师几时可以回来呢?”

“我这事儿可耽搁不得,真是人命关天呐!”

妇女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到晚上了吧。”

虚无语眼珠一转,接着问道:“那怎么称呼你呢?”

妇女轻声应道:“我就是段家的一个佣人而已。”

虚无语见时机差不多了,赶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面额不小的钞票,一把塞到妇人手中。

恳切地说道:“大姐,我的事情十万火急,劳烦你,等段大师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这点心意您就收下,就当是帮我大忙了,不胜感激啊!”

妇人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要推脱,可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钞票。

半推半就地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放心好了大兄弟,你留个电话号码,我第一时间给你打过去。”

虚无语心中暗喜,连忙留下手机号码,还让大姐当场拨通,确认无误后,这才假意千恩万谢地,返身离开。

出了别墅大门,虚无语就近找了一家饭馆,简单要了两个家常菜,几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此刻的他,心里既有着对即将到来的交锋的些许紧张,又有着为田吉忠讨回公道的坚定决心。

饭菜下肚,倒也让他恢复了几分精力。

吃饱喝足后,虚无语踱步来到街上,看看时间还早。

寻思着得找个地方养精蓄锐,便寻了一家小旅馆住了进去。

反正来之前罗贵财给了不少辛苦费,这都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花起来心安理得。

虚无语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田吉忠一家的惨状。

以及段宗章那可能,隐藏在黑暗中的狰狞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深睡之际,衣兜里的手机,突然欢快地响了起来。

那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徐无宇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翻身下床,低声自语道:“是时候干活了。”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妇人略显紧张的声音:“我们家主人回来了,但是大兄弟,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啊,我还指望着这份工作供我的孩子上大学呢。”

虚无语连忙安抚道:“放心吧大姐,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挂了电话,虚无语心中却泛起一丝愧疚,暗自叹道:对不住啊大姐,今晚过后你可能就要失业了,但你今日帮过我,这份恩情我定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有所报答。

事不宜迟,虚无语迅速收拾停当,身影一闪,如鬼魅般从香之居的围栏上,轻轻一跃而过。

几个起落,便再次来到了段宗章的别墅前。

他抬头望向三楼,目光中透着冷峻与决绝,接着身形一动,施展轻身功法,脚尖轻点墙面。

三两下便如猿猴攀树般,攀到了三层楼上。

这般高度对于虚无语而言,就如同闲庭信步,丝毫没有构成任何阻碍。

此刻,他已然站在了段宗章的“老巢”之外,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较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