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历史的车轮缓缓向前,诸多文人士子没于时间长河中,一时兴起的浪花是那璀璨而又极速抹灭的人生篇章。
昔陈朝世子满腹经纶却落得客死他乡,曾怀万世豪情却被马踏青尸,连同陈国那最后的净土“衣冠处”,最后让“有识之士”当场踏平,几个世纪中未曾出现,被人性所抹去点滴。
数起风云连荒漠,归来万般寂。看安朝末年,太子赵昭锦,生性纯良,满心壮志革新安朝弊政。
他主张轻徭薄赋,鼓励农商,力求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朝中旧贵族为保自身利益,视其为眼中钉。
他们勾结藩镇势力,诬陷太子谋反。安国皇帝偏听偏信,将赵昭锦废为庶人,流放至苦寒的北境。
在流放途中,旧贵族买通劫匪,将赵昭锦一行人屠戮殆尽,太子一腔热血,未酬而终
还有那宁国皇帝楚熙邕,一心想要推行新政,打破贵族对土地的垄断,让耕者有其田。
贵族们联合起来发动政变,将楚熙邕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牢。他们对楚熙邕百般折磨,逼他废除新政。
楚熙邕宁死不屈,最终被折磨致死。宁国也因这场内乱,国力大衰,被邻国趁机吞并。
这是一个驱虎吞狼的时代,这是泯灭人性的时代,废墟与圣都并存的史诗画卷,一个大一统王朝瑰丽被撕裂成碎片。
着尘历,二百五十六年。
风起云涌。
这一年,号武帝的梁国皇帝梁无尽正积极备战,立誓开始东扩。
与此同时连云郡的门阀世家赵家的世子赵一言在洛山称帝,时号天明,史称平朝。
三月,武帝落马,崩于长宁。
两天后,武帝子嗣为夺大位燃起烽火,整个梁国陷入死局,各方势力相继登场,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码。
同年,吴国宫苑灯火依旧阑珊,却照不亮这江河日下的国势。
一代权相张别忆卧于病榻,气息奄奄。
他凝望着窗外那片熟悉的宫墙,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甘。
多年来,他殚精竭虑、力挽狂澜,只为给吴国续命。
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此时,一滴清泪自他眼角滑落,随后缓缓闭上双眼,带着无尽的遗憾溘然长逝。
吴国年轻的皇帝按耐不住悸动的心,看着那幅宽大的地图心中燃起熊熊焰火,撕下伪善的面容为这位谆谆教导的恩师大开杀戒。
长清河上到处是杀人的痕迹,长清河中血浓于水,染红了画舫,尸体堆满了河道。
这一年冬天下起了大雪,掩没了多少桑田,冻死了多少人。
一月初,朝廷毫无征兆地大幅加收税额。
一时间,街巷闾里怨声载道。无论是繁华街市中的书局,还是高谈阔论的士人阶层,乃至为生计奔波的平民百姓,无一不对此愤懑不已。
税册之上,密密麻麻罗列的苛捐杂税条目,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神经,骂声此起彼伏,宣泄着对朝廷这一举措的强烈不满。
二月中,游骑将军曾知巩奉平国皇帝之命领兵出征吴国,一路过关斩将,掠夺吴国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一度濒临帝都,举国上下一片震惊。
吴国国君连下昏招,让帝都禁军发生哗变,不得已吴国国君只得让身边的奴才领着银子慰问禁军,吴国国君还想靠着自己的亲信重新执掌权柄,不料被自己亲信奴才卷走钱财,以致禁军彻底反叛。
帝都破。
原先吴国有三大边军,一麒麟,一虎,一狼。
麒麟军在月前作战,主帅因贪功冒进但因失了民心,最后落得身死军消。
虎军由慕容家执掌,位于西方,起初是抵御梁国进攻,镇压各郡暴民设立的,随着武帝驾崩,梁国内乱,和末代首辅兼军事一把手张别忆的去世,虎军最后沦为门阀工具。
而狼军位于东南方,与平朝接壤,主吴国经济命脉,本应誓死抵抗,却成了平朝的爪牙,一路直上帝都,至此三大边军名存实亡。
在这之中,有名将伏血,诸如李得星,尔穆先,赵方如等一批爱国将领。
李得星,着州人,少而混,入监牢,半度余生,所幸遇贵赏识,次年入军,因大功升至左中郎将,后解泉州之围,受封虎威将军,执虎军右军。
吴国国君即位后,因是张别忆同伙而下狱,受刑罚,骨嶙峋,半月后平国大举进攻,吴国国君恐,令李领军出击,下辖五千余老弱病残。二月初三,与敌方先锋遭遇,大捷。
然其命中有数,多日来的奔袭已将其体魄磨灭,药石无用,于次日凌晨在留燕坡撒手人寰,享年五十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