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伥与虎
- 从装脏法开始民俗游戏
- 摸鱼摆烂真君
- 2105字
- 2025-03-20 08:00:22
陆安生发觉这埋葬之地当中的邪祟之恐怖,那是他的造化,至于山里这帮山匪知不知晓,江丰则清楚无比。
自一周前进山以来,山中活动的江风寨众人破土伐木,修营扎篱,肆无忌惮。
按红马爷和黑马爷的话来说,他们是悍匪,人多势众,煞气冲天,除了暗哨和白马爷手下那些个留寨人,几个没背过好些人命,一般邪祟躲还不及,俗仪规矩管不了他们。
事实似乎确实如此,上下三四十号人,干得全是损山林生机生态的恶事,却没一人让这山间的清风悲魂,山妖木魅勾了去。
久而久之,众人更是百无禁忌。
这后半夜要突袭山庙镇了,众人提前睡了半日,醒来之后这个傍晚,他们闲着无事,打了不少野兽,扒皮抽骨,谓之“练兵”
不少人等到熄火待夜,依旧静不下来,兴奋的很。
江丰不在这其中,他的营帐在据点高处。
说实在的这很为难他,他的上一个任务,是随江南水匪北上。
正是因此,他才有做暗哨的经验,还有特殊任务道具[水匪刺符],献祭之后,让他在这个埋葬地直接成了暗哨头子。
可那里的经验,大半用不到深山,长白山溪流小河无数,可总归在山里,他知道情报搞不好,他红黑两位爷再强,也容易折在这里,却没法穿过密林扫视整个营地。
“就希望这帮家伙别在正式出发前,闹出什么事了吧。”
江丰无法与山匪感同身受,作为现代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抛弃公序良俗,乱杀无辜什么的,他现在也做不太到,抢抢东西便是极限,自然也就只把这些家伙当成工具。
大概应验了他的想法,营中还算安静,只是在比较边缘的几处,有几个山匪从林子里跑了回来。
“喂!”他们用手或刀鞘,拍了拍几个犯困的山匪:”来呀,这边发现头金色的大梅花!”
东北梅花鹿,鹿皮鹿角自然亦是山货,若毛皮独特,成色够美,值个几百两未尝不可,只要能运到城里那些显贵的眼前。
几百两!这时普通人一家子生活一年,也不过三五吊线,也就碎银小几十两,这一笔横财足够置产,或是狠狠的潇洒一阵了。
粗野的山匪因此没有认真观瞧来人,只觉动作粗野,看轮廓也像个山匪,就提刀带枪,冲出了营子。
他们踏着细碎的脚步,在林间狂奔,林间十分的安静,似乎山匪自己的脚步声,但是这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反而使他们欣喜。
毕竟人越少,越是没有人分钱。
黄白之物迷人眼,这些人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前边的领头人,其实也没有脚步声。
只想着来长白山上捞一笔的他们本就不熟悉山林,自然也注意不到,今晚可是满月,哪怕在林子里头,见不着一丝月光,也很不正常。
跑了一阵。他们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
停的很奇怪,他们甚至没注意到这人是何时停下,还转过身来的,只是来不及避,一头撞了上去。
这一撞,他们只觉那人似乎一点晃动也没有,而且,他们莫名感觉,自己撞上的人的身体似乎格外冰冷,没有奔跑过的人该有的体温。
“呼——”一阵强风忽然袭来,枯枝碎叶被卷了起来,有不少遮住了他们的眼睛,这让私自跑出营地的人更觉阴冷。
山林、阴风,各种要素相组,这些人中的极少数会想起一句谚语:“云从龙,风从虎。”
“呼……”似乎有一阵吸气的声音响起,比农家土灶拉风箱的动静还大,这些人忽然发现,他们眼前的带路人,居然化作了一阵青烟,飘向了几步之外。
诡异的雾气收束,随着吸气的声音,涌入了一个巨物的鼻腔之中。
“轰……”沉闷的低吟声传来,一只趴伏的巨虎,出现在了这些人眼前。
庞大至极,身遮明月,吊睛大眼,夜中有明,血盆大口可以一口吞下大半个人,唇前皮毛上尽是鲜血,身上皮毛黄中带白,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伤痕,甚至还有隐没了一半在血肉里的箭矢没有拔出。
不知从何处始传,有猛虎食人,鬼魂反助虎牲,引人入林,投食恶虎,此类鬼魂,谓之为伥
…………
红马爷的营帐与众人不同,有豹皮大床,寨中带来的虏女。鹿头熊掌一类的战利品列了不少,让他自己也不得不感慨,长白山真是富饶至极,遍地黄金。
他们的芝参可以按箱装,抽的熊胆灌瓶能装半个酒坛。鹿角几乎一个人就能分到一对。方圆几十里都已经看不到什么大的动物了。
只要再等一二个时辰,冲进镇上,他们能抢到更多。而且有很多是林子里找不到的东西,比如他们的金银钱财,又比如妇孺。
就这么一趟,成功了,那些个收货让他们江风寨之后赶超那些大山大寨,完全不是问题。
“虎头山,豺家寨那些家伙真傻啊。这破山富的流油,要不是兄弟不够,把这儿底下三尺全刨了,指不定还能挖出来多少好东西……”
红马爷肆无忌惮的摸着怀中被他欺辱带伤的香软女子,暗骂道。
可也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乱,说实话,在粗野的山水寨子里这不奇怪,但就是吵的红马爷心神不宁,一边冲寨子外骂道:
“闹什么?闹什么!还没到时候呢,要造反吗?”一边把怀中的女子推开,提着大枪掀开了帘子。
可也就是这一眼,看到了门外景象的他,不自觉的把后面的那个“吗”字,吞了回去。
在他们伐木开出的河谷空地上,一条小小的溪流,一如既往地流过他的营帐前面,十几步之外的的地方。
可是其中的河水,现如今已经尽是血红色。
他和黑马爷带过来的那些个出了寨子的彪悍山匪,此时缺肢扒皮,碎颅少脏,全堆在了营中。
那堆起来的血色小山包,只看一眼就会让人作呕。
而就在那之上,一头独眼的,从头到尾总共二丈余长,如山一般庞大的恶虎,正叼着那横练的刀劈不入的黑马爷的头,将其提起。
血流哗哗的往下流淌,滴到下方的碎块上,貂皮大衣落下,那肌肉板结的魁梧身躯,手脚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