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雪从大理寺出来后就来了白家,本意是想看看白玲珑,没想到小兔子给他上演了一出好戏。
不气馁的白玲珑握拳:“阿达!加油!”
方才她之所以摔下来,就是因为真气在体内运行的时候突然堵塞,就像原本畅通无阻的车流突然碰到了红灯一样,真气没接上,整个人顿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白玲珑总结教训,觉得还是原主这具身体的锅。
开脉没彻底完成,真气运行的时候时断时续,短时间还行,比如她翻身上树时就很顺畅,但是于半空游走时就容易出岔子。
找到了原因,白玲珑信心十足地又站在了树上。
半刻钟后,一个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似地摔在了地上。
再次脸砸地的白玲珑:“……”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该拿调皮的真气怎么办?
宴雪捂着脸,肩膀可疑地抖动着,他得出去了,再这么砸下去,他担心小兔子好不容易有点长势的胸部被砸凹进去,他之前做的功夫就白费了。
还有小兔子那张十分顺眼的脸……
宴雪一闪神的功夫,白玲珑就再次高高站在了枝头,一提气,她再次轻跃而出。
这次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点,不等白玲珑高兴,体内的真气又断了,她呼吸一窒,原本轻灵的身体立刻往下坠去。
被闪身出来的宴雪接了个正着。
做好了再摔一跤准备的白玲珑久久没等到痛楚,一睁眼,发现眼前是宴雪的脸,妖孽的绝世美颜近距离这么一看,冲击力比平时还大……
看到白玲珑发起了呆,宴雪好笑:“醒醒。”
白玲珑下意识抹了下嘴巴,好险没有真的流下口水,忙从宴雪怀里挣脱,双足轻灵地落于地上:“你怎么在这里?”
该不会刚才她一而再、再而三摔跤的场景都被他看到了吧?
宴雪对上白玲珑怀疑的视线,紧了紧手指,将双手背到身后,忽然觉得有点冷,怀里空空的。
“刚来。”他平淡地道。
“真的?”白玲珑不太相信,左看右看没从宴雪这张狐狸脸上看出端倪来,只好打消了疑心。
宴雪冷静地点头,他确实刚来,确实没看到白玲珑脸砸地的样子,也确实没有被这个场面逗笑过。
“好吧,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事吗?”白玲珑松了口气,没看到她丢脸的样子就好,幸亏她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联系,不然她这张脸往哪里搁。
宴雪道:“刚从宫里出来,本想来带你去个地方,不料看到只傻乎乎的小兔子学鸟儿飞。”
“……”事实上已经摔过好几次的白玲珑淡定地摆手:“闲来无事练一练罢了,就是你不出现,我也不会摔着的。”
什么傻乎乎的小兔子,她才不是呢!
“话说……”一想到方才脸砸地,白玲珑就觉得身上隐隐作痛,不由揪住了宴雪的衣领,神情中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依赖:“你们是怎么做到身轻如燕到处飞的?”
她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培养起了有事就找宴雪的习惯。
若是前世,白玲珑只会千百次地练习,在无数次地失败中积累经验,最后伤痕累累地成功。
宴雪伸手,拿掉白玲珑头上沾着的树叶,白玉般的手指捏着碧如翡翠的叶子,金色日光照在他身上,皮肤薄得好像能看见其下流淌的血液,白玲珑一时看呆了。
“你想学,倒也不难。”
白玲珑闻言,立马踮起脚,揪着衣领的手更用力了,她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教我。”
宴雪嫣红的唇弯出一个笑弧,侧过脸,手指在左脸上点了点。
白玲珑:“……”她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宴雪笑道:“又不想学了?”
学是肯定要学的,不就是亲个脸吗,这个学费她交了!
白玲珑闭上眼,把脸往前一凑,又飞快地收回来,脸上有点发热,她故作凶恶地催促道:“赶紧的,到底该怎么办,我的真气太不听话了。”
宴雪只觉一团白云般的柔软物体在他脸上一触,没等他回味,这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已然结束,他把头扭回来,眉眼压低,沉沉地看着白玲珑。
白玲珑感觉在宴雪的视线下,她脸上烫得要烧起来了,宴雪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像点了一把火,这把火从他那里烧到了她身上……
正当白玲珑口干舌燥,快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宴雪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这次就先放过你。”
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把脸颊肉往中间挤的白玲珑:“……”千岁爷,您高兴就好。
宴雪收了学费,倒也教得诚心诚意,他指点了白玲珑真气运行过程中碰到的问题。
“真气堵塞,如溪流中横着一块大石头,你开脉时日尚短,暂时无法以力拒之,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试着绕过去。”
这话白玲珑听懂了。
不就是开车遇到堵车,想办法从另一条路过吗?这个她会啊。
白玲珑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着,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真气,真气如水流,碰到石头的时候无法强硬搬开石头,她照着宴雪的方法,从另一条经脉行走,或是在横路的石头当中寻找缝隙,将真气拆分压缩,细细的水流从缝隙中穿过去,即便不多,但至少真气不再骤然断节。
这个过程中,宴雪的手指始终搭在白玲珑的手腕上,他分出一股真气探入她的体内,像一个忠心的护卫始终跟随在她的真气后面,她在探索的时候他在守护,她一时控制不住力道用力过猛即将遭受反噬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护她周全。
真气行第一个小周天的时候走得断断续续,白玲珑重来了好几次,走第二遍的时候,白玲珑明显熟练很多,当真气行第三个小周天的时候,已是畅通无阻。
宴雪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他看中的小兔子,这份绝佳的领悟力,他尚未在别人身上看到过。
有了宴雪在一旁掠阵保护,白玲珑很快找到了诀窍,虽然不像宴五等人飞来飞去,但翻个墙头,上个房顶,上个树还是没问题的。
白玲珑兴奋地再一次从树上跃下来,她体内的真气乖巧顺遂,如臂使指,她就像欢快的鸟儿一般展翅飞翔。
等在树下的宴雪再一次把人接了个正着,足尖一点,抱着白玲珑越墙而出。
一脸懵的白玲珑:“……等等,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