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湮灭了。
闻约在空间彻底崩塌前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出去,那股力量直接将她送回到了打架点附近。
几拨人还在打。
闻约此刻心情极度不好。
她出手了。
先被打趴下的是被一起甩出来的卓阙卓柳两兄弟。只一剑,闻约就把俩锤得入地三分。
“哥,我好疼啊。好疼好疼好疼啊。”
“闭嘴。”
“可是我好疼好疼好疼啊,哥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呜——”
卓柳不听还在哀哀嚎着,卓阙已经顾不得自己也受了重伤撑起魂体爬过去堵住了自个儿蠢蛋弟弟的嘴:“闭嘴吧你!”
你以为就你疼我不疼啊!再疼也给老子忍着!那家伙提剑杀过来了啊啊啊个蠢蛋!
烦人的声源没了,闻约拐了弯去收拾另外一拨惹事的了。
棠言、后月、梨花妖秋意是第二拨被打趴下的。闻约依旧只用了一剑。
到棠月枫,闻约剑指向他:“我允许你在我手下过两剑,两剑后你若还活着,我让你有命离开这里,两剑你没能耐躲过,就是天意也要你死。”
棠月枫:“……”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嘴角抽了抽,他应下来:“好。”
结果显而易见。
他被打的入地三分不止。
闻约剑横在他脖子上:“说吧,化生蛊哪里来的,徐府幻阵谁帮你布置的,以及,人皇鼎你知道多少。”
“咳、咳咳,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受人所托来这里给此间事收个、咳咳,收个尾,仅此而已。”
“既如此。你没用了。”
闻约直接送了他一个一剑穿心。
送走一个,她转过身朝梨花妖和后月走过去:“二位,前车之鉴已经有了,是死是活,想好了吗?”
无面人俑突然出现在这里:“阁下在我的地盘杀人,也不曾问过我的意见,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啊,忘了还有个你。”
“自以为是?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肯定是的。”
闻约自问自答完了直接打了上去。
也是一剑,无面人俑输的彻底。
“所以,还要问你的意见吗?”
她面无表情看着无面人俑,剑就横在无面脖子上,“你的这具身体里还存在着一个残魂,你快压制不住了吧。
告诉我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无面人俑感受到了数不尽的寒意,她无从脱身,更没反抗的力气,不甘不愿说起了这个宅子里的事。
事情是从她落水开始。
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晴空万里,草薰风暖。
她原本是计划什么来着?踏青。对,她是计划这样的好天气约上三五个玩得好的小姐妹踏青去的。
天高云淡,草色青青郁郁。
纸鸢在半空飞舞,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最后成了风前行的一份子。
然后是娘突然病了的消息。
她急匆匆赶回府邸,却在路过后园亭廊时被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量撞进了湖里。
如今再回看,呵,都是预谋。
她落水前看到拐角有片衣角闪过,而她娘原本根本没病,经此刺激直接生了病。
外之后她被困在身体里,看着一个外来者对她身边人吆三喝四,对爹娘从讨好到怨恨,又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娘是妖用邪法逼的娘虚弱到只能妖灵原形分离,一半化作人一半埋在阴暗的土里。
就这还不够,那个外来的还试图杀死她娘,在她娘原形的梨花树下埋进去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让娘一天天虚弱到卧床不起,妖灵开始溢散。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她痛苦的,最让她痛苦的还在后头。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过是个容器,在她还没出生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被人为定好了。
她爹也好,她娘也好,一个以期用她来换取荣华富贵长生,一个则算计她要么成为一棵树的容器要么成为自己夺舍的身躯。
可笑,她之一生,可笑。
也只有她兄长,为了她和嫂嫂交易,结果还是中了算计,和嫂嫂一道魂飞魄散。
好人命不长,坏人难得报应。
所以她自己上。
不就是一条命,只要她够能忍,只要有一丝希望,她拼上性命又何妨。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想知道的是谁布的阵,以及人皇鼎你知道多少。”
她已经很不耐烦了,为什么还要挑战她的耐性?说这些和她想知道的没多大关系的干什么?让她自己提炼有用信息?别闹了,有那闲工夫她会拔剑?
“……我只知道这个阵法是一个自己找来的大妖和我哥哥嫂嫂交易来的。”
“阵盘阵眼在哪?”
“在梨树根最底部。”
闻约于是收了剑头也不回往有梨花树的院子去。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劝你们别想着逃,”
她又对着虚空说:“下来,盯着他们。”
黑猫还在走神中。
乍然听到闻约喊它,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看住他们。”
来的目的是为了挣点路费,结果进了人家的幻境陷阱,谁知道结束了有没有人给结账,管他真真假假,等她回来了再给这帮家伙打一通没准就有灵石了。
烦。
好烦好烦。
啊对了。
又走了几步她又折回,蹲在无面人俑跟前伸出手抓向无面人俑腹部:
“差点忘了,没你在不一定能引出藏起来的东西。”
一粒种子被掏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惹来闻约蹙眉:“你好吵啊,再不闭嘴我捏碎你。”
声音戛然而止。种子感受到了手上一点点收紧的力道。
闻约满意了:“在我到地方前,你最好什么也别做,不然你绝对会连渣都不剩。”
种子瞬间像枯萎一样。
闻约很满意它的识相,起身离开了这里。
黑猫看着闻约离开的方向思绪复杂。
这家伙不会被影……
打住,不能想这件事,都说神会感应到和自己相关的一切,万一……
它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似乎变虚弱了。
错觉?
不可能。
就算微弱,它还是察觉得到是假象还是真的力量在流失。
或许,她会带来答案也说不定。
“哈~”
它打了个哈哈,趴在不远处就那样看着奄奄一息的一干人,静静等待着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