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圆历1495年3月8日阴
(蓝色墨水被冷汗浸透,红色字迹如熔岩流淌)
力量使用过度使我再次陷入深深的昏迷。
昏迷中的世界是一片混沌的深海。洛克斯的嘶吼在耳膜深处震荡,像是锈蚀的船锚拖过珊瑚礁:“你以为能逃得掉?你的灵魂终将被我吞噬殆尽!”
恍惚间,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药草味,混着海盐的咸涩。睁开眼时,船舱的吊灯在头顶摇晃,灯影里浮动着香克斯的轮廓。他低头缝补那顶破损的草帽,针线在指尖穿梭,像是要把碎裂的命运重新缝合。
「他的温柔比刀刃更致命。」
(红字从纸页边缘渗出,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
【草帽与谎言】
(字迹虚浮如风中蛛丝,夹杂着药渣的苦涩)
香克斯的拇指缠着渗血的绷带,显然是缝补时被针反复刺伤。他举起草帽,裂痕处歪歪扭扭地好像一只咧嘴笑的太阳:“像不像你的红鼻子?”
我想笑,鼻腔却涌出铁锈味。克罗卡斯的药汤在床头冒着热气,墨绿色的液体里浮着几片鳞状物——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从深海王类胆囊里刮出的分泌物。
“罗杰船长也喝了这个?”我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香克斯的针尖顿了顿:“他喝的是双倍剂量。”
【续命的代价】
(纸页被药汁染出晕斑,字迹如龟裂的陶片)
克罗卡斯推门进来时,手里的试管泛着诡异的荧光。他的白大褂沾满黏液,袖口还挂着半截透明触须:“新配方加了桑贝尔的血,人鱼族的血能暂时抑制细胞分裂。”
药液入喉的瞬间,仿佛有无数条海蛇在血管里游走。我的指甲盖开始剥落,露出下方新生的灰白色角质层。香克斯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烫得惊人,颤抖地说:“巴基,别睡!”
「这具身体撑不过三次服药。」
(红字如诅咒般烙印在页脚)
【暴走的血统】
(蓝色墨水与猩红批注绞缠如DNA双螺旋)
深夜,我被隔壁舱室的巨响惊醒。香克斯蜷缩在墙角,草帽盖住半边脸,露出的右眼瞳孔分裂成三重血环。格里芬插在地板上嗡嗡震颤,刀身周遭炸裂着黑色闪电。
“别看!”他嘶吼着用残破的衣服裹住自己,那些金色纹路却从皮肤下透出光芒,“克罗卡斯说这是……血统因子暴走……”
我摸到日记本在发烫,洛克斯的嗤笑震得我颅骨生疼。
【黎明前的喘息】
(泪水将字迹晕染成模糊的群岛)
天亮时,香克斯的暴走平息了。我们并肩坐在船尾,看克罗卡斯将空药瓶抛进海里。那些玻璃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像一串沉没的星辰。
“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香克斯突然开口,“记得用你的刀刺这里。”他指了指心口,草帽上的补丁在风里簌簌作响。
我咽下满嘴血腥味,笑着说:“那你得先赔我的藏宝图。”
(夹在日记中的异物)
香克斯的草帽碎屑
深海王类的胆囊碎片,表面附着荧光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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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遭遇白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