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无垠之原野,三川交汇一点,形成了一漩涡状的湖泊。
它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将平静原本的湖水吹得飞沙走石。
两军隔岸相峙,仿若下一秒便会如离弦之箭般喷涌向对方。
两方人马数以百万计,纵观千古战史,像这样规模宏大的真就没几场。
天边仅有黑云涌动,一江之隔的两支军队前沿士兵皆肌肉紧绷,因为上层的进攻令不知何时会下来。
萧秋破空而出,凭他的实力,想在短时间内实现完全超度是不可能的。
空气已如碎片,原本的气流在紧张的局势下破裂了。
“这是万年前首领军与神魔军交锋的战场,你一会儿会被拉入一层黑暗空间之中进行随机匹配对手。”
此刻,又一场景转入萧秋脑海……
“兄弟们,拿起你们的武器!”那仿佛是一位军官,来自神魔阵营的上级军官。
三川的交汇处血光连绵,两军炮火阵型无休止地发炮,各手榴弹爆破的声音不绝于耳。
首领军已跃过大川,进一步压制神魔军队。
尽管神魔军队以神速建立起了战壕,对于强势的首领军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两军战斗持续着,直到百万神魔壮士星陨沙场,直到于冰耀开启仙冰大阵与敌军同归于尽。
萧秋心里是一片震撼,像战争这种大场面,他平生都很难得一睹为快。
可就是因为他沉迷于战争场景,忘记了自己位置发生了改变。
“就是一个黑盒子,前辈不会……”萧秋已无心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渐渐显露在黑暗之中的人。
这是普通得再普通的士兵,他脖颈上有一道血疤,眼神飘忽不定,已经彻底死亡了。
“反抗侵略!”士兵大吼一声,举着长刀便砍向萧秋。
如一只老鼠般应急躲避危险,萧秋一溜烟地窜到了一边。
他是被吓得惊魂未定的,如今闪避这致命一击,算得上是给他打了一剂提神剂,他的精神顿时进入高度集中状态。
他放出了开天斧,那把阴阳双生的开天斧。凌空一劈,萧秋宛如潜龙般盘旋环绕,带他整个人冲上前去。
士兵身形一转,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模样,迷惑萧秋到他眼前。
眼见着即将斩上对方,萧秋汇全力于持斧的右手,但方才还在他面前的士兵却闪到了一边去。
他整个人是俯冲状态,想要回炉重造已是回天无力了。
手起刀拍,士兵全力用刀拍击了萧秋的肋骨,将凌空的他击飞出去。
“哎哟喂!”瘫倒在地,萧秋哀嚎起来。
那士兵端着大刀,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缓缓向萧秋“蠕动”。
“前辈,在您这里面嘎掉了对外面有什么影响?”萧秋还是挺爱惜生命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销户了。
“前面未与你讲,若在此超度过程中完蛋,你就真的除了?”
“啊!”大惊失色之余,萧秋扭头盯着步步紧逼,仅距自己十几米的士兵。
他苦笑出来,不断往后挪动着身躯,“哥哥!哥!听我一句劝,我帮您解放,您留我性命,如何?”
面对萧秋这种下头男,士兵并未有任何停滞,反而还加快了步伐,已经到了健步如飞的地步,大刀也高高举起。
萧秋越挪越快,但只听“啪嚓”一声,萧秋一头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完了,这东西有界线!”萧秋有种“死啦死啦”的感觉,但事到如今,再不有所反击,就彻底嘎了啊!
下一刻,萧秋灵机一动,弓箭在刹那间上了弦:“不管了,听天由命吧!”
萧秋闭上了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唰”,羽箭快速射出,就连萧秋本人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命中,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动作。
一秒钟,两秒钟……整整过了三分钟,萧秋等到的不是大刀,而是阵阵寒风。
“嘶——!怎么这么冷啊……”萧秋睁开一只眼,看到的只有皑皑白雪与肉眼可见的浅蓝色飓风。
“注意,珍惜淬火苒灵。”声音如同石沉大海般,永远也找不到源头了。
用大衣裹紧身子,他离开了冰川,回到了雨林之中,这一次显得极为顺利。
可即便是出来了,萧秋仍感到莫名的神秘,乃至是诡异。
史书上记载的首领军入侵神魔,没有发生任何战争,神魔星的高层人员签署了不平等条约,换来了首领军的殖民政策。
但这冰川是怎么回事,刚刚自己脑海里出现的又是什么?
今天自己所经历的,萧秋能保证其真实性,他并不是在做梦。
掏出了身体之中的淬火苒灵,这是一种红晕环绕的红花。
从红花身上,萧秋感受到了明显的气力。
这一切都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神魔星与首领军之间一定发生过战争,且规模之宏大,绝对是对于神魔星来说致命的。
冰川是由当时神魔星总司令于冰耀发动法阵制造的,也是千万万神魔军人与首领军人的坟墓。
萧秋并没有往后想象,这是一场灾难,一场不堪回首的恐怖劫难。
他回到了司令部,现在的他还是原生人格。深夜时分,没人知道他的回归。
回到营帐,见几人已睡了,他端坐下来,屏息凝神,身上淡淡的红光涌现,那是淬火灵苒。
他贪婪地吮吸着花瓶上的真气。
此刻,他只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身体,沉积在血管之中。
黎明到来,军营中安静无比,仿佛昨晚的恶战不存在般。
顾韶雪起了身,她动了动娇躯,不可思议地看向萧秋。
“萧秋,你昨晚找到凌域了吗?”顾韶雪是知道萧秋去向的,对于顾凌域的下落,没有人知道。
萧秋脱离了修炼状态,收起了淬火灵苒。
摇了摇头,萧秋自觉地站起了身,缓步走向帐外。
“我并未发觉他的去向,现在只有听天由命。”萧秋叹息了一声,眼望着初升红日,他无言以对。
顾韶雪绝望地低下了头,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默念顾凌域不要出什么事。
上官隐等人纷纷坐起身,他们是清醒的,如泼了一盆冷水般,但又无精打采。
“我们才十四岁,竟受了如此多磨难。”陈定远同样是垂头丧气,眼里总有泪珠,飘忽不定但又坚定。
“低落是无用功,唯有想方设法救出班长,才能一转局势!”帐外,一道满是伤疤的身影出现,他的行动显得极为吃力。
“诸葛云麟!”上官隐大惊失色。
“上官隐,想哥没有,有没有虐待婉儿?”诸葛云麟微笑着看向上官隐。
他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毒打。
“怎敢怎敢,而且,虐待婉儿?我怎么干得出来!”上官隐尽力狡辩。
“我们要从正面取得突破,至少要抓一个高级俘虏!昨晚封给你们的职务,你们要利用起来。即刻调十个士兵过来,潜到敌营去!”诸葛云麟这个提议想来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