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算一笔账

人跟人当然是不一样的。

不管真的在反思，还是掩饰不爽，至少很多人还能维持住体面。

就比如一个妈生的名声不好的小恶魔，关键时刻却比他贵为王后的姐姐体面多了。

提利昂，也是第一个给反应的。

首先他朝白泽深施一礼，才郑重说道：“白泽侯爵，如奈德公爵所说，你拯救了维斯特洛，因为你叫醒了这座大陆上的蠢货。

如果不是你，我们还在把异鬼当成吓唬小孩儿的鬼故事，等异鬼真的杀到眼前的时候，我们已经死了，蠢死的。

所以这片大陆的每一个活人，都欠你的，我也一样。

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虽然我是个侏儒，但感恩这点基本的为人道理，我还知道。

只要你说，我拼了命也会去做。”

这番话，白泽心里是有数的，小恶魔是在帮他。

因为小恶魔当众说这话，可不是说给白泽听的，是给别人听的。

别人也不可能听不明白，因为小恶魔在一些词汇上，刻意的加重了语气，比如“叫醒”，比如“活人”，比如“感恩”。

意图也显而易见，谁让白泽骂了所有人呢，骂的是痛快了，却终归会招来祸患。

感恩？有几个人真的在意这个？反正在君临恐怕不多。

小恶魔见过太多的混蛋了，他家里就有。

不过小恶魔这话也真的引出了某混蛋的反应。

“未必吧。”瑟曦冷笑道：“谁说我们不信异鬼存在了？谁说的？谁听见了？大言不惭！

而且长城树立了八千年，有一只异鬼过来了么？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骨头架子……”

劳勃扭头盯着自己的王后，这次倒是没有大吼大叫，语气很平静的说道：“你是不是以为，王后的身份能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王后不算什么，因为国王说话更有用。

但是你可以问问你那亲爱的弟弟詹姆，他为什么要捅死疯王伊利斯？

你也可以问问你的父亲，当年他为什么按兵不动不去勤王，反而要在最后选择了杀出来，摘取胜利果实。

七层地狱啊，我现在是知道乔弗里像谁了。

不过也得感谢七神，托曼和弥塞拉一点都不像你。”

明明语气平静，但说的话，却比之前大吼大叫更令瑟曦难堪。

瑟曦受不了了，脾气上来想起身离席。

但劳勃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拉坐到座位上，凑近低语道：“你最好坐在这，想想你为什么能坐在这！

维系我们婚姻的，是兰尼斯特，是你父亲，是金子！

相信我，当异鬼存在的事实揭露后，国王欠狮子的钱，你父亲一个子儿都不会向我讨要的。

不仅如此，他还会主动掏钱，因为你父亲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清楚谁是敌人。

别人都说最不像你父亲的小恶魔，可事实是，你才是最不像他的那个。

或许当年我该娶小恶魔的，至少他知道脑子是用来思考的。”

瑟曦脸色顿时惨白，也许她很多事考虑不到，但劳勃的话她是认同的，没有兰尼斯特家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是。

何况她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无论哪方面，她都无法与之比拟。

她可能觉得自己不在乎的事别人却在乎，是非常愚蠢的，但她也清楚，她所不在乎的，她父亲会在乎。

偏偏无论劳勃还是老泰温，这两个男人都是能拿捏她命运的人。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尸鬼的出现，代表着什么，这意味着鹿和狮子在桌面下的争斗，要告终了……

放开瑟曦，劳勃懒得再搭理她，对白泽道：“白泽爵士，你是唯一在塞外和异鬼战斗过的人，按照你的看法，异鬼能不能突破长城？”

这工夫白泽热闹真看的津津有味，真有点不希望这么早结束，所以诚心诚意的叹息了一声。

“能不能突破……嗯，各位当中久经战阵的人不少，尤其是陛下和史塔克公爵。

你们当年直接推翻了坦格利安王朝，那么你们二位是最内行的。

所以，我给大家算一笔账吧。

首先，传说中异鬼可以让死人站起来为他们作战，这一点不光我目睹了，尸鬼也是证据。

其二，在我和异鬼的遭遇战中，不光有死人变成的尸鬼，还有尸鬼马，尸鬼熊，尸鬼狼。

所以，死去的动物也可以成为死人军团的战力。

其三，塞外很冷，非常冷，尸体被冻的硬邦邦的，不会腐烂。

这只尸鬼之所以缺肉，是因为我和学士在用尸鬼做各种实验，希望找到更省事的杀死尸鬼的方法，所以它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陛下，我需要亮剑，可以么？”

“当然，恕你无罪。”

可白泽却没有拔出自己的剑，忽而是走向两个北境士兵，跟他们借了两把长剑。

这就让众人搞不懂了，为啥他不用自己的剑？

跟着白泽绕到了尸鬼面前，忽然抬手一丢，向尸鬼抛出了一把剑。

结果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尸鬼竟然迅捷精准的一把接住了长剑！

不但如此，尸鬼第一时间就轮着剑向白泽劈砍！

尽管不是高明剑术，完全就是普通人一样的胡劈乱砍，但这代表着什么，谁都明白，这意味着尸鬼会使用武器！

倒是如詹姆、猎狗等偏好武艺的人，对白泽的随手招架更加在意，这人应对的也太随意太轻松了，这家伙的剑术不简单啊，难怪敢放言比武审判……

而白泽一边随手应付着，一边道：“尸鬼可以用武器，而异鬼呢，更是有脑子的。

因为我接触的队伍，异鬼就是类似队长的存在。

当时的尸鬼可不像此刻这么胡乱攻击，人家是有队形的，是被异鬼控制指挥的。

好，现在可以算账了。

长城建立八千年，按照传说，异鬼也是八千年前消失的。

众所周知，塞外有野人，咱们按照最少来算，一年……死一百个，不多吧？”

这时候众人已经知道白泽要说什么了，脸色难看之极。

可他们哪知道白泽是在胡说八道，因为塞外野人流行的是……火葬。

但白泽干嘛要说出来？怕就对了。

“那么……八千乘一百，等于八十万。

再加上死掉的各种动物，也不多算，凑个整，一百万。

哦对了，塞外真的有巨人，我看见了，不过鉴于我实在没本事抓活的巨人回来，咱们就当巨人不存在。

请问陛下，奈德，给你们一百万，不怕死，不知道疼，没有要害，不用吃东西，不知疲倦，能用武器的尸鬼大军，你们能不能突破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