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妖灵独行,经年之久

金羚羊被囚禁在黑暗的牢笼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那悲痛的哭声在回荡。

牢笼被一层神秘的阵法所禁锢,黑暗的气息弥漫其中,仿佛连时间都被凝固。金羚羊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她试图用微弱的力量去撼动牢笼,但每一次努力都如石沉大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能听到外面的厮杀声突然停止了。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以及痛苦的哀嚎声,都在瞬间戛然而止。金羚羊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抬起头,透过牢笼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象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紧接着,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牢笼中消散,那原本禁锢她的阵法,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效力。

金羚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黑暗的牢笼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束缚,她终于得以重见天日。阳光透过密林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带来一丝久违的温暖。金羚羊缓缓走出了囚牢。

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她看到许多人类,他们看到金羚羊这个妖族,吓得落荒而逃。这些人类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金羚羊心中微微一痛,她知道,妖族与人类之间的关系早已破裂,而这场灾难,或许就是这一切的根源。

她继续向前走去,看到到处都是受伤的人类。他们的身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金羚羊心中充满了怜悯,她不忍心看到这些无辜的生命遭受如此苦难。然而,她却看不到任何妖族的身影,仿佛他们凭空消失了一样。这片曾经充满生机的土地,如今只剩下了废墟与荒芜。

金羚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同类去了哪里。她只能在这片废墟中徘徊,试图寻找一丝线索。她呼唤着熟悉的名字,却只有回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她翻找着每一处角落,却无法找到任何关于妖族的踪迹。她的心中满是迷茫,仿佛迷失在了这片荒芜的世界中。

“妖类突然间就消失了?”泽锦的问话将金羚羊拉回现实。

金羚羊点头:“人族重整过后,也曾试图找寻,却并未再寻出一丝妖族踪迹。我化为人身,也无人发现我的存在。此后的数年来,我一直在追寻妖族的踪迹,可他们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直到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类也开始淡忘妖族的存在,不再有人记得这个物种。”

泽锦有太多想问的了,他急切得盯着金羚羊:“后来呢,现在的灵兽是如何出现的?”

得到的却是金羚羊的摇头,她望向手中紧攥的玉简:“我所能了解到的,就是一年前伭国太子找到了我,发现了我寿长的秘密,答应会帮我探寻灵兽存在的真相,以此为条件,我也答应了助他维持揽月阁。”

“太子怎么发现的?他早就知道你活了上千年?”

金羚羊叹了口气:“太子身边有一位神秘的谋士,据说精通各种秘术和占卜。他通过一些古老的符咒和法术,发现了我的秘密。太子得知后,便找到了我,提出了这个交易。”

太子无非是要寻求长生,而那个所谓的谋士应该就是琳琅,只是维持揽月阁是何目的,泽锦忍不住发问:“他让你在揽月阁究竟是做什么?”

“灵兽之间可以相互感应这个能力你是清楚的,可这个能力并非天生,而是法阵造成,由灵兽维持的法阵。”

只有灵兽能够维持法阵,而揽月阁正是阵眼之一,难怪皇室开疆拓土,都是为了占据阵眼所处之地,这么看来,太子、二皇子,乃至伭帝,可能早已都谋算好了这一切。

“据你所知,还有哪些地方是阵眼?除增加灵兽能力外,那些阵法还有什么作用?”

金羚羊摇头:“阵法其余作用我不知道,至于阵眼——皇室盘踞之地,皆为阵眼。”

密室之下,黑暗如同无尽的深渊,将一切光明吞噬殆尽。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被困在了这里,失去了流动的意义。墙壁上的青苔肆意生长,它们在黑暗中悄然蔓延,偶尔有水珠从缝隙中滴落,发出清脆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窒息。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铁链与墙壁摩擦的嘎吱声,偶尔打破这死寂的氛围。

冼赫斌在密室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冰冷的墙壁上,四肢酸痛,浑身无力。他抬起头,看到琳琅正站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杀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冼赫斌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琳琅声音平稳:“殿下果然没猜错,神血石在你身上。”

“什么?”冼赫斌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的是我那块石头?”召唤系统的石头,居然就是神血石,此刻那玉石已经来到了琳琅手中:只见她将灵力注入,玉石像是做出回应一般闪着亮光。

可是下一刻,那玉石忽的闪两下很快就光芒黯淡下去,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琳琅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它的力量已为你所用,”琳琅眼神锁定镣铐之下的人:“好在殿下力量已经觉醒,交换神血也不是什么难事。”

冼赫斌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琳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不安。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再次问道,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掩盖自己的恐惧。

琳琅有些意外:“难道你不知道?”她转过身去,“神血石只是载体,通过其间神力可转化血脉。”

难怪自己能免疫毒物,敢情是这石头带来的,冼赫斌半信半疑:“所以,我的血,是神血?”

琳琅冷笑道:“这可不算什么好事,凡人之躯承载神血非但无法延寿,反而会因负荷过重加速衰亡。”

冼赫斌一惊,但很快平复下来:“你刚刚说神血可以交换?你要换给谁?”

“想必你也猜到了,不过——”琳琅回过头来看他,“神血易主,你必死无疑。”

“等等!”冼赫斌着急起来:“若是术法相易,我换回常人之血,难道也活不成吗?”

“你太天真了,”琳琅眼神中满是不屑:“你以为神血是普通的血液,可以随意交换?神血一旦融入凡人之躯,便与宿主的命脉相连。你若强行换回凡血,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冼赫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那有没有其他办法?”

琳琅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透着冰冷:“当然有,但你未必愿意。”

“什么办法?”冼赫斌急切地追问。

琳琅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神血除转移宿主外,还可以延续给后代。”

豫国海岸线上,一片港口静静矗立。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被岁月的长河温柔地雕琢,透出一种古朴而大气的韵味。巨大而坚固的石柱高高耸立,它们默默支撑起一座座高耸的拱门,挺拔而庄严。拱门之上雕刻着各种复杂的图案,既有神话中的神明,也有栩栩如生的异兽。港口的地面是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商船的桅杆林立,来自各地的船只在这里停靠,船上飘扬着五颜六色的旗帜,热闹非凡。

商人们穿梭在港口之间,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与谢君逸熟悉的风格大相径庭。这里的男子大多身着宽大的长袍,袍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颜色鲜艳而华丽。他们的头戴高高的帽子,帽子上装饰着羽毛或宝石。女子则穿着长裙,裙摆宽大,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裙边绣着各种花卉和动物图案,显得优雅而高贵。她们的头发被精心盘起,插着各种发簪,上面挂着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曳。

港口的市场上人声鼎沸,各种摊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有来自远方的香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有精美的手工艺品,如雕刻精美的木雕、色彩斑斓的琉璃制品;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宝石。商贩们大声吆喝着,招揽着顾客,虽然听不懂,但能够听出他们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车马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景象不断变换。从繁忙的码头,到热闹的市集,再到宏伟的宫殿,谢君逸和阿布杜拉带着昏迷的莞洛白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豫国皇室的核心之地。

当车马停下,谢君逸率先走下车,眼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殿前广场上站满了身着华服的侍从和官员。阳光洒在广场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禁眯起眼睛。

“阿布杜拉,那是豫国皇室的王子吗?”谢君逸低声问道,目光落在大殿门口的一个身影上。

阿布杜拉点头,低声说道:“正是他,王子殿下名叫亚历克斯,是豫国皇室唯一的继承人。他在拍卖会上与您的朋友竞拍,想必您还记得。”

察觉到阿布杜拉的汉话突然变得流利起来,谢君逸盯着他看了一会,接着望向那豫国王子。拍卖会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个神秘的商人,如今却以王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意外。

亚历克斯缓缓走下台阶,他的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的光芒。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显得格外尊贵。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昏迷的莞洛白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就是神灵吗?”

“是的,殿下。”阿布杜拉恭敬地回答道,“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神灵。”随即眼神扫了一眼谢君逸,似是在暗示他什么。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谢君逸。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这位想必就是神灵的守护者吧?我叫亚历克斯,是豫国皇室的王子。”

谢君逸微微点头,与亚历克斯握手,指了指莞洛白的方向:“这是我的姐姐洛白,我叫洛逸。”

还好莞洛白现在昏迷着,要是让她听到这话,不得笑得谢君逸抬不起头。

亚历克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原来是洛逸公子,失礼了。请随我来,我们有太多事情需要谈一谈。”

谢君逸点了点头,跟着亚历克斯走进了大殿。大殿内部装饰奢华,四周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古董和艺术品。亚历克斯走到一张巨大的石桌前,示意谢君逸坐下。

“洛逸公子,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亚历克斯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神灵,关于灵兽,以及我们豫国为何如此重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