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横霸一方终有报
侧翻河底命难逃
一
眼睛的疼痛更坚定了她要活下去的信心,她从心底发出:“我要活,我要活,我要为女儿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没寻找到女儿,我还不知女儿死活?对女儿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自我激励,她强忍疼痛,一只手捂住被扎得疼痛的眼睛,另一只手擦擦泪水,而后自己坐在柴垛旁。头发蓬乱,粘满柴草。她不停地用双手胡乱摸头上的柴草,摸到摘下、扔掉;摸到摘下、扔掉,她不停地摸着摘着扔着。自觉头上柴草被摘净,才又用十指不停地梳理头发。天空密布的繁星渐渐稀疏,偶尔听到勤劳的人早起的咳嗽声。天要亮了,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快速离开,我要开始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更是艰难。她还要徒步,她还要继续前行,她还要为寻找自己的女儿继续努力。于是,她站起,打掉身上粘满的柴草叶子,移动沉重的脚步,开始新的一天寻找女儿。
她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自己移动沉重的脚步前行,天已蒙蒙亮,她听到有勤奋的人早起的开门声。随后,自己用一只独眼环顾村庄,她看到了炊烟袅袅,也听到了狗吠。天,真的要亮了,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她也开始了一天的前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迈开了脚步;她边走边用一只眼睛环顾这个镇子,看这个镇子里的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深宅大院,门外一对石狮子分列两旁,给这大户人家增添了神秘,威严,富贵。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宅院,可以想象此户主人身份非同一般,不是高官便是富甲。她看着,想着,正欲伸头探望,两只大狗向她扑来。幸亏一位农夫牵牛到此,驱跑了扑向她的两只大狗,才幸免被狗伤害。她千恩万谢对农夫说:“幸亏您及时救了我,不然,我便成了狗的美餐。”
“你路过如此豪宅怎能眼睛往门里窥视,这狗都是护院的,可凶了。狗若真伤及你的性命也是自负,快离开此处吧。”而后,农夫给她讲了一段匪夷所思的事情。
二
这家主人叫陈霸天,是当地一霸,家里有权有势,无人敢惹。一天,村民杨大年的儿子和小伙伴路过豪宅,孩子们的吵闹惊扰了院子里的狗,群狗狂吠,冲出大院,直扑向孩子。在此玩耍的几个孩子均被狗咬伤,而大年的儿子却被狗咬伤致死。杨大年难以接受这惨痛的现实,无力与陈霸天力争的杨大年因而要报复陈霸天及这条狗。一天,他诱骗出大狗将其毒死。陈霸天得知自家狗死于杨大年之手,怒从心头起,他要通过官府治罪杨大年。并要求杨大年以晚辈身份给狗发丧,全家人为狗披麻戴孝,陈霸天办到了。这天狗的葬礼锣鼓喧天,杨大年一家披麻戴孝为死去的狗大办隆重葬礼。当时,杨大年不从,若不从,官府治罪杨大年要以人命抵狗命。杨大年以理据争说:‘我儿被狗咬伤致死,谁来抵命?’官府说:‘尔等之命,不如狗命。如若抗争,立即执行。’在妻子和亲人苦苦哀求下,杨大年只得应允。他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活着,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杨大年不忘儿子的死,不忘全家人给狗送葬的耻辱和心痛,他卧薪尝胆,时时提醒自己,莫忘儿死,莫忘耻辱。他多次在路途偷袭陈霸天,用火烧毁陈霸天的家园,陈霸天为此苦不堪言,他强烈要求官府追查此事,但都因无证无据无从查起而落空,而没能如愿。虽然杨大年小出一口恶气,但与他决心报复的目标还相差甚远,儿子没了未能讨回公道反而全家人披麻戴孝为狗发丧,自觉堂堂大丈夫的杨大年如此受辱他窝火,他没能挺起腰杆自觉丧失了尊严,自觉不能直面而行。他要做堂堂男子汉,他要为正义公道而活,他要为自己的脸面尊严而活,因而他要铤而走险——要陈霸天的命。农夫饶有兴致地说着。
桂香问:“他做到了吗?”
“做到了。”
“一个老百姓想除掉通天的人难呀,他是如何做到的?”
“如何做到的?杨大年花钱买通眼线,在陈霸天一次外出晚归时,他又买通渡口船夫。自己以船夫身份撑船。他以褴褛衣衫伪装自己,骗过陈霸天。在船行至河中央时他把船侧翻,陈霸天应声落水身亡。当时,陈霸天大声呼救,船夫,你快救救我呀!船夫,你快救救呀!杨大年闻听‘哈哈’大笑说:‘快呼你家狗儿来救你的狗命吧!’陈霸天此刻才彻底明白,他想水里逃生,他想水里一搏,但他失算了。早有思想准备的杨大年立即跳入河水中,将其按入河底,陈霸天肥大的身躯,在河水的激流中没来得及挣扎,‘咕嘟咕嘟’几口河水下肚便见了阎王。杨大年报了仇,出了气,所想变成现实,他除掉了称霸一方的魔鬼——陈霸天。
人们得知陈霸天被溺水身亡的喜讯,互相奔走相告,家家如过年似的燃起鞭炮,孩童穿上新装,到处传唱:‘陈霸天,命归天。老百姓,笑开颜。放鞭炮,展笑颜。要感谢,杨大年。扮船夫,侧翻船。陈霸天,灌了坛。这下子,玩了完。’
镇子,就像过大年,热闹非凡。多年不曾食肉味的穷人也纷纷买肉赊肉,尽情庆贺一番。而杨大年家更是大摆筵席,他说,即便倾家荡产也要喜宴连连,以解心头之气。就这样,村里持续多天喜气不减。真是恶霸除,百姓日子才舒服。”农夫饶有兴致地说着。“陈霸天家院两次失火,仍不失本色。”桂香说。“这就叫船破有底,底破有钉。他家失火所损失只不过是家财的九牛一毛。至于陈霸天之死,并没有动摇他家的根基,他家的支脉,他家的上下,他家的亲朋友人依然兴旺发达称霸一方。这就是:‘一人当道,鸡犬升天。陈霸天的死,并没影响他的基业。他的家仍然一样的兴旺,子孙仍然一样的荣光横行。百姓奈何?’”农夫无奈地说着,无奈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