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萍瞥了严皓国一眼,“咋地?你嗓子不舒服啊?我包里有含片,要不要来一片?”
某人这几天阴阳怪气的毛病又犯了,徐瑾萍实在受不了他,故意说道。
严皓国只是看着其他男生在徐瑾萍面前献殷勤不舒服而已,哪里是嗓子真的不好受?
“不用了,我多喝点儿水就能好。”火车上确实干燥,应该多喝水。
徐瑾萍撇撇嘴,不搭理幼稚的某人,继续低头码字。
旁边的男生瞧见徐瑾萍专心写东西,也不好意思再打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火车一路南下,终于在十号中午到了广州车站。
领队老师招呼大家都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严皓国直接把徐瑾萍的行李箱接了过去。
“我来吧,你这箱子太沉了,你拿不动。”
女生出门都比较麻烦,带的东西多,徐瑾萍那箱子着实不轻。
当然,一个行李箱而已,就算沉一些徐瑾萍也能拿得动。
可严皓国态度坚决,徐瑾萍也不好说什么,只背好了自己的电脑,又把严皓国的一个包接过来。
火车停稳,众人依次而下,严皓国扛着一个箱子,手里拎一个箱子,很轻松的下了车。
“哎呦,这边比咱们家暖和多了,幸亏我在车上换了衣服,要不然这一下车,不得让人家笑话死?”
一下车,同行的几个男生就喊道。
徐瑾萍听见这话,微微摇头,心中感叹这几个太年轻。
等他们知道什么叫屋里屋外一个温度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南方暖和了。
“你别学他们穿那么少啊,这边冬天的温度变化很快,咱们刚过来不适应。”
徐瑾萍低声嘱咐严皓国,这家伙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虽然这些年壮了不少,可也怕他体质不适应。
“嗯,知道了,放心吧。”严皓国一听这话,笑的可开心了。
广州车站很大,一行人转了半天总算出了车站,找到外面举着牌子接站的工作人员。
今年的数学冬令营在广州师范学院举行,举办方安排了大巴接送参赛学生。
跟徐瑾萍他们同车次的有不少人,坐满了一辆大巴车。
住的地方就在师范学院,安排在宿舍里,两人一间,房间很大,备品齐全,干净卫生。
每年来参赛的学生有两百多人,都是从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选拔出来的优秀学生。
同时也会邀请港、澳、俄罗斯、新加坡等地的学生来参加。
九十年代没有单独的女子数学奥林匹克,所以来参赛的男女生都有,但女生占比很少。
幸好跟徐瑾萍住同一宿舍的也是个东北妹子,沈阳的,俩人沟通完全无障碍,一下午的工夫就相处的特别好了。
十号休息,十一号开幕式,十二号上午八点到十二点半考试。
三道大题,每道题二十一分,考四个半小时,难度跟国际奥林匹克竞赛题相仿。
全国竞赛的难度,可比联赛题难多了,不过还是难不倒徐瑾萍,三道题一共用时三个钟头也就全都解出来了。
这次她没提前交卷,一直在考场呆着直到考试结束。
“你怎么了?脸色好红啊。”
徐瑾萍一出考场,就遇上了脚步虚浮、满面潮红的严皓国,那样子一看就不对劲。
徐瑾萍赶忙迎上去,伸手在严皓国额头试了下,滚烫滚烫的。
“你发烧了?”这温度好像不低,徐瑾萍有些着急。
“今天早晨起来就觉得不太得劲儿,刚才在考场难受的就想睡觉。”
四个半小时的考试,严皓国都是强打精神支撑,此刻见到了徐瑾萍,就再也受不住了,身子一歪,靠在了徐瑾萍身上。
到这个时候了,徐瑾萍也没心情跟他计较,赶紧扶着严皓国往外面走。
来到考场外,两个领队正焦急的等着呢,一见徐瑾萍扶着严皓国出来,二人急忙上前,“这是怎么了?”
“他发烧了,估计是水土不服或者是感冒,得送医院。”
严皓国这情况看起来有点儿严重,徐瑾萍不敢大意,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两位领队一听也有些慌,要知道严皓国可是省第二的成绩啊,这要是因为病情耽误了比赛,那是省里的损失。
“小张,你留下来照看那三位同学,我带他们去医院。”
其中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老师扭头嘱咐了年纪轻的老师一声,上前来扶着严皓国另一侧。
“走,咱们送他去医院。”
二人就这么架着严皓国,走了挺远的路才出了师范学院,到外面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严皓国已经烧的有些迷糊了,急诊科的医生赶紧给检查,开了一些单子让去化验。
“你先在这陪着他,我赶紧去交费。”
老师拿着一叠检查单赶紧去划价缴费,徐瑾萍扶着严皓国坐在长椅上等着。
“严皓国,你坚持住别睡,等会儿还要做检查呢。”
徐瑾萍一手揽住严皓国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别往下出溜,另一手轻轻拍着严皓国的脸颊。
不想严皓国却一把握住了徐瑾萍的手,“媳妇,你别走,求你别走。
求求你了,咱们不离婚,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你。”
严皓国用力攥住徐瑾萍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口中还低声的嘟囔着什么。
两个人靠在一起,哪怕严皓国说话的声音再低,徐瑾萍也能听见。
听到严皓国那些话,徐瑾萍长长叹气。“乖,我不走,不离开你,听话好么?”
也不知道严皓国有没有听到徐瑾萍的话,反正他就是拽着徐瑾萍的手不肯松开。
不过倒是不再念叨了,只闭着眼睛靠在徐瑾萍肩头,像是睡了过去。
不多时,领队老师交了费回来,徐瑾萍和老师两个人又架着严皓国去做检查、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后,又重新回到医生那里。
“嗯,就是流行性感冒,最近气温变化大,流感很严重,他这是被传染了。
我给开点儿药,先打个退烧针,然后回去吃药吧。”
只是流感,医生很淡定,直接写方子。
“大夫,不好意思啊,他这个情况不需要住院么?
我们是东北过来参加数学竞赛的,我是领队老师,他这情况看上午挺严重,真的不需要住院?”
领队老师看了看严皓国这状态,哪里敢让他回去吃药啊?就算不办理住院,也得在这打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