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隙手记③

2021年8月11日,阴转雨。

昨夜在医院历经周折,耗费了许多精力,以至于今日状态有些不佳。醒来看着桌上那成山般的药盒,我心里是有些苦闷的。药吃的多了,就不再觉得味道有多难以接受,只是心里苦罢。

坐在椅子上,不由得走了会神。回想起高中时干嚼头孢、黄岑片、牛黄解毒片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滋味。从刚开始的干呕反胃,到后面皱眉挤眼,再到面无表情嚼碎那最苦最苦的牛黄解毒片。我也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

或许我是有什么毛病的罢。吃药时常会把药含在嘴里,感受那种苦涩与酸楚后,才会就着水咽到胃里去。当然有时也会因为受不了某些药片奇异的味道忍不住呕吐,暂且不提。

中午十二点多,按照医嘱分别服下了头孢、酚氨加敏和蓝岑口服液,感到胃部有些不适。其实也蛮委屈我的胃的。明明是脑子没统筹兼顾照顾好身体,每次吃药都让胃来买单,在这里让我和我的胃说一声抱歉叭。

解决了任务之后,我到阳台看了看天色,阴沉沉的。连绵的乌云盘踞在低空,让阳光无缝可钻,本来就有些心里不适的我,感到更加沉闷。似乎是要下雨了。

也许下雨也是对的。

上海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

我被雨声吸引,搬了张小书桌坐到阳台去,聆听那雨落在枝叶上的声音。二楼虽然有着地低湿的缺点,但也能让我在阳台坐着就能看见窗外的那些紫红色让我叫不出名字的树。

这个情景在节奏很快的上海显得格外惬意,因为我也只有在老家时,能静静地感受到这一份自然。我有些想家了。

上海的温度还未发生变化,不过秋天确确实实来临。让本就容易伤春悲秋的我,心里怅然起来。我又开始走神。

风雨声伴着我在回忆里沉醉,我像个迟暮老人一般让过往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里浮现。因为时间过去得越久,再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就越不真实;便如被湿气晕开的彩画,每个人影都带着一道柔软的彩色晕边。

窗外的雨势渐渐变得急促,由一开始的淅淅沥沥,变成了雨帘悬挂。风也寂静下来,好像不愿在这雨中穿梭。窗台溅射的雨水落在我的脸上和书本上,留下点点水珠,有些书写的痕迹被水晕开。

我抬手抹开那几滴不安分的水珠,看着它在书本上消散。也许此时的它不想让我看书,想让我仔细感受窗外那雨的魅力。

我顺从了它。看着窗外的雨,任由时间在我的指间溜走了半个小时。天色渐渐明朗。急促的雨变回一开始淅淅沥沥的样子。风开始躁动,掠过树梢,吹拂到我的脸上,带着秋的一丝丝凉意。

也许生病的人都时常会发呆吧,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记得一个朋友说过:“空虚是能给人带来创造力的,我一直坚信着。因为世界上很多东西是闲人一不小心创造的,比如桂林米粉螺蛳粉。”

无论对错,我也一直坚信她的话。人总要闲下来释放自己的思绪和情感,做一些没有负担的事情。这样才可以摆脱生活的操纵,避免成为牵线木偶一般的存在。

雨渐停,或许是在提醒我该去休息了。

每次发烧喉咙痛都让我没什么胃口,却又让我清晰的感觉到肚子饿。这可能是因为我的胃和大脑已经产生情感纠纷。当然只是笑谈,我身体的器官有没有自己的情感,谁说得清楚呢?哈哈。

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书本和笔记,我要回去休息了。这篇随手记的最后一部分也到这里完结。虽然存在赶稿的嫌疑,但总算是没有落下虎头蛇尾的诟病。

谢谢你有耐心看到这里。

捌月拾壹日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