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考古勘察

程季畅忍不住提醒，“汪老师，您看已经过中午了，您还没有吃午饭呢，是不是暂停一下？”

“哎呀，是我忙糊涂了。”汪老师一拍脑袋，“怪我怪我，同学们，咱们赶快去准备午饭吧。大家也都饿坏了吧？”

没等大家准备分工出发，程季畅就连忙提醒道：“老师同学们，饭已经做好了，大家只管到平台那里去吃就行了。”

大家来到平台，果然，热气腾腾美味可口的饭菜早已准备就绪。汪老师、谭老师和同学们连声感谢，纪嫣然有些不好意思，程季畅却一脸坦然地接受。阿宝是他的机器人，干的活自然也算是他干的。

吃饱喝足，躲在树荫下，吹着凉风，聊着闲天，那真是惬意得很！

“小程呀，”汪老师看着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机器人阿宝，忍不住对程季畅发出感慨，“你这个傀儡可真是个宝贝呀！最开始我觉得你花了20万世界点兑换这个，有点不值得。现在看来，简直太划算了！”

“呵呵，”程季畅得意的笑了起来，“老师，这你可有所不知，这个傀儡已经经过我妈调教过的，原始版可不会干这么多事，所以它的价值至少还要再翻一番！”

“你小子，可真够黑的！”汪老师指着程季畅笑骂着，“放心吧，你的傀儡就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我就算有钱也不会买！”

程季畅被汪老师指出了小心思，只得呵呵傻笑了几声。

“好了，休息够了，继续干活！”汪老师站起身来，大声吩咐起来。

接下来，程季畅跟着大家一起，在汪老师的带领下，对整个山洞进行了详细而专业的摸查。程季畅也彻底弄明白了整个殿堂结构。

按照汪老师的话，这种山洞式庙宇道观极其罕见，一般都建设极为古远，就是在大灾变前，也属于历史遗迹。

这一点程季畅倒是很赞同，这种东西绝对是明朝以前杰作。在山里掏这么一个大洞，前世的环保局绝对不会通过的。

整个殿堂严格按照古代庙宇道观结构，分前殿、大殿、后殿和左右偏殿。汪老师不但把这些全部都找出来了，而且根据蛛丝马迹，把各殿供奉的神像也都估摸出来了。

程季畅不得不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汪老师的确专业，就算在前世，也是够资格当考古系教授了。

前殿供奉的神像早已荡然无存，但是汪老师仍然考证出来，这里应该是王灵官的神位。王灵官是道教最崇奉的护法尊神，是五百灵官之首，称号为都天大灵官。他也是雷部众神之一，还有个别名是太乙雷声应化尊。

王灵官在古代神话中是位法力极其高强的护法神，西游记里孙悟空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逃脱，大闹天宫之时，就是王灵官率领雷部诸将把他拦截下来，打了大半天，不分胜负。王灵官能和孙悟空较量过招，你想想看有多厉害！

大殿里供奉的神像就难猜了，这里残留的痕迹几乎没有，只有凹进去的光秃秃石龛。汪老师只得根据道观名称判断，这里面供奉的应该是西王母。

为什么金仙观就是西王母呢？汪老师解释道，五行中金属西方，金仙就是指西方的主仙，在道教文化里有两个选择，可能是西方白帝，五方五老之一。但更可能的是女仙之首，西王母娘娘。西王母的供奉神庙比白帝多得多，而且从残存的痕迹上判断也似乎是一座女仙神像。

这些都是推断，汪老师也不能肯定。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什么。左右侧殿痕迹也不多，汪老师猜测可能是九天玄女和送子娘娘。这也是供奉女神像的道观最常见的组合。

后殿却让汪老师犹豫不决了，他从痕迹上判断这似乎供奉的是龙王爷，可是龙王和大殿里的神像完全不搭呀。把这个疑点暂时搁置，汪老师勘察到了这次考古的重点，那个后山的平台。

“不对，这不是修炼用的秘境！”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来到平台后，汪老师目光扫视了一圈，就立即下了判断，“这个地方另有用途！”

汪老师端详着这个平台，如同发现美食的老饕，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一边对那些细微的遗留痕迹俯近审视，一边信口吩咐着众人。大家的热情也被调动起来，拿出各种测量工具，纷纷忙碌了起来。

程季畅一直以为那些石壁上的文字才是最珍贵的，没想到汪老师只是大致扫视了一遍，就轻蔑地说：“后来加上去的，不是原版。”

“啊？”程季畅倒是吃了一惊，“难不成那篇清微炁法有问题？”

他不禁把这个疑问说了出口。

汪老师很忙碌，因此完全没有在石刻文字上，只是出于对程季畅另眼相待，才顺口解释了一句：“哦，上面写的东西没什么问题，比以前发掘的篇幅充实不少。不过这玩意是大众概述，用处不大。而且这里的石刻是后人新加上去的，不是这里最初就有的东西。”

知道那篇清微炁法没问题，程季畅就放心了。对于汪老师所说，他也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古代寺庙道观历经战火洗礼，基本上都毁得差不多了。这些石刻估计也是后来重修时后人刻上去的。

本来嘛，清微炁法是上清派的不二真传，这里供奉的是西王母娘娘，彼此根本不搭嘛！那时候灵气消散殆尽，根本就没有修炼之人，这些以前被视之珍宝的秘籍功法也都被随意公布在网上，谁都可以轻易得到。估计清微炁法也是后人故弄玄虚，增加道观神秘氛围，这才刻上去的。

“哈哈，我明白了！”汪老师突然高声笑了起来，解开谜团恍然大悟的样子，“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修炼秘境，甚至这里跟那边的道观都没什么关系。这是一个上古祭坛！”

“祭坛？”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程季畅也不例外，大家凑到汪老师身边，听他讲解。

“你们看，站在这里向北远眺，大业城就在这里的正北方！你看，那就是大业城的中心位置，这里正在它的子午线上。”

不知道别人看没看出来，反正程季畅没看出来。也许只有汪老师这样的校级高手，才能目光锐利，一眼看到几百公里外的大业城中心。

不过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远眺点头，丝毫大家都看了出来。汪老师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神态，自顾自地继续讲解。

“这绝不是偶然，你们看，山下一直延伸出去，树林之中有一条相对稀疏的林道，这条笔直的路就是古代的子午大道，从这里一直到古代的大业城。古代官府就是顺着这条路一直上到这个祭台，进行祭天仪式的。这里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道教天下第一坛，子午玄都坛！”

“啊？”饶是程季畅心里早有准备，也被汪老师的话吃了一惊，这个破破烂烂的平台就是天下第一坛？真的假的？

“你们看这里。”汪老师又把大家带到了平台的中心，他俯下身子用刷子小心扫去地面的浮土，指着露出来的青石说道：“这些青石都是围成八卦图案的，一圈一圈，这一定就是原来祭坛的地基。你看最中间还有一个石孔，这里就是插祭幡的位置。”

“小李，去找根五六米的木棍过来，插到这里试一试。”

对汪老师的吩咐，李天鸣连忙应下，叫了两个同学，急匆匆就出去了。没过多久，一根笔直的木棍就被三人带了进来。大家身手都不错，找棵树砍了，削成合适的木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汪老师接过木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直接把木棍插进石孔，拍拍手道：“不错，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

程季畅有些迷糊，为什么汪老师要插根木棍呢？难道这根木棍能破解祭坛的谜团，又或者木棍的影子能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指示宝藏的位置？！

他的这个疑问，被某个同学问了出来。

“破解谜团？”汪老师一脸愕然，“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这个木棍怎么能帮助破解谜团呢？”

“那么插这个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呀！”汪老师更加惊讶了，“我说过这有用吗？这只是为了大致重现古代祭坛的模样，帮助你们理解而已！”

“切！原来是这样啊！”虽然谁也没出声，但程季畅知道大家心里都是同样的失落，神神秘秘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呀。

“你们失望个啥？考古又不是盗墓，要以获得信息为主，我们不是来找宝藏的，你们这些孩子呀！真是太功利了，踏踏实实做学问的心态都没有，还怎么成材呀！”汪老师一眼就看出大家的心理，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一顿。

大家都唯唯诺诺地称是，点头答应，低头不语。

“确立了这是祭坛，一切就清楚了。祭坛废弃后，当时祭天祈雨的附属龙王庙被人扩展使用，又在前面修了一些附属的神殿。再后来，龙王庙反而成了后殿，附属神殿反而变成了正殿，这里也变成了一个道观。祭坛反而成了修炼秘境了。这真是沧海桑田呀！”

汪老师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