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與思想
王介何許人?
——與王安石有關的政治和遊藝考索
王瑞來
周必大有一篇題爲《跋安福令王棣所藏王介及其子涣之漢之沇之等帖》的跋文(1)。所示文題爲清人歐陽棨刊《周益國文忠公集》本,檢核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其中“王介”徑記作“王介甫”。
王介之名不大爲人所知,但説到王介甫,如果是對宋代歷史稍微熟悉一些的人都會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安石。那麽,此處文題中的“王介”究竟是不是“王介甫”的文字脱誤呢?關係到人名這類重要的事實,校勘之際是不能繞過的。跋文不長,具録如下:
王公與荆文公同學,眉山蘇公同科。二公皆吊之以詩,其人可知矣。敬觀翰墨,恨不同時也。彦魯嘗從荆公學,故手筆數字頗有横風疾雨之勢。乾道五年三月。
從跋文的第一句“王公與荆文公同學,眉山蘇公同科”看,被稱爲王公的人是指文題中的“王介”,“荆文公”纔是王安石。因爲王安石生前被封爲“荆國公”,死後又賜謚爲“文”,所以多稱王安石爲王荆公或王文公,周必大在這裏先是將二者合稱,代指王安石,下文“彦魯嘗從荆公學”則又徑稱荆公。因此,跋文的第一句就把王介跟王安石區别開來了。而下一句“眉山蘇公同科”,對瞭解王介其人又提供了新的綫索。
以此爲綫索,檢索《蘇軾詩集》,收穫頗多。在《王中甫哀辭》的叙中,蘇軾寫道:
仁宗朝以制策登科者十五人,軾沗冒。時尚有富彦國、張安道、錢子飛、吴長文、夏公西、陳令舉、錢醇老、王中父並軾與家弟轍,九八存焉。其後十有五年,哭中父於密州,作詩吊之,則子飛、長文、令舉没矣。又八年,軾自黄州量移汝海,與中父之子沇之相遇於京口,相持而泣。則十五人者,獨三人存耳,蓋安道及軾與家弟而已。嗚呼,悲夫!乃復次前韻以遺沇之。時沇之亦以罪謫,家於錢塘云。(2)
哀辭叙講述了與周必大跋文提及的王介之子沇之的交往,同時還提及了在王介去世時蘇軾自己“作詩吊之”。檢尋之下,集中果然有題爲《同年王中甫挽詞》一詩(3)。南宋人施元之在這首詩題之下詳細附注有王介的生平:
王中甫,名介,三衢人。與王介甫同學,舉進士,以著作佐郎中嘉祐六年直言極諫科。東坡入三等,中甫四等,爲秘書丞、知静海縣。除秘閣校勘。熙寧初,介甫被召,不復辭。中甫寄詩曰:“草廬三顧動幽蟄,蕙帳一空生曉寒。”蓋有所諷。介甫後賦詩云:“丈夫出處非無意,猿鶴從來自不知。”爲中甫發也。介甫既得政,神宗轉對群臣,中甫進疏云:“願陛下師心勿師人。”帝納之,以喻介甫,且以奏疏示之。介甫不樂,深闢其言。會考開封試,與劉貢父言語往復,御史劾之,罷判鼓院歸館、知湖州。去郡卒,官止祠部郎中。(4)
從這段記載來看,這位名與王安石之字只少一個字的王介,跟王安石還真没有擺脱干係,頗多交往。王安石曾屢屢被朝廷所招,但都回絶不去。這種看起來藐視名利的行爲給當時的王安石贏得很大聲望。不過,熙寧初年的招辟,王安石便没有回絶,欣然前往,因此王介作詩諷喻。對此,王安石還有詩回應。
對於王介與王安石的上述過從,宋人葉夢得《石林詩話》有比較具體的記載:
王介,字中甫,衢州人。博學善譏謔,嘗舉制科不中。與王荆公游,甚款曲,然未嘗降意少相下。熙寧初,荆公以翰林學士被召,前此屢召不起,至是始受命。介以詩寄云:“草廬三顧動幽蟄,蕙帳一空生曉寒。”用蕙帳事,蓋有所諷。荆公得之大笑。他日作詩有“丈夫出處非無意,猿鶴從來自不知”之句,蓋爲介發也。(5)
北宋人魏泰在《東軒筆録》對王介與王安石的交往與詩文唱和也有具體的記載:
王介性輕率,語言無倫,時人以爲心風。與王荆公舊交,公作詩曰:“吴興太守美如何,柳惲詩才未足多。遥想郡人臨下擔,白蘋洲上起風波。”其意以水值風即起波也。介諭其意,遂和十篇,盛氣而誦於荆公。其一曰:“吴興太守美如何,太守從來惡祝鮀。正直聰明神鬼畏,死時應合作閻羅。”荆公笑曰:“閻羅見闕,可速赴任也。”(6)
王安石的詩收録在《臨川文集》卷三一,題爲《送王中甫學士知湖州》。
變法之際,王介上言,也曾讓王安石不快。不過,王安石其實是很大度的,王介去世時,王安石還曾寫詩悼念:
同學金陵最少年,奏書曾用牘三千。盛名非復居人後,壯歲如何棄我先?種橘園林無舊業,采蘋洲渚有新篇。蒜山東路春風緑,埋没誰知太守阡?(7)
仔細考察下來,還可以發現,王介制科考試,王安石正擔任考官。《宋會要輯稿·選舉》載:
(嘉祐)六年八月十七日,命翰林學士吴奎、龍圖閣直學士楊畋、權(御)史中丞王疇、知制誥王安石就秘閣考試制科。奎等上王介、蘇軾、蘇轍論各六首。《王者不治夷狄》《禮義信足以成德》《劉愷丁鴻孰賢》《禮以養人爲本》《既醉備五福》、《形勢不如德》論。
接下來,《宋會要輯稿》記載了考試日期和結果:
(同月)二十五日,帝御崇政殿,試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者)著作佐郎王介、河南府福昌縣主簿蘇軾、河南府澠池縣主簿蘇轍……軾策入第三等,介入第四等,轍入第四次等。詔軾爲大理評事、僉書鳳翔府判官公事,介爲秘書丞、知通州静海縣,轍爲商州軍事推官。(8)
從王安石擔任王介制科考官的角度看,王安石可以稱之爲王介之座主,而王介則算是王安石的門生。不過,從他們的衆多交往看,王安石與王介的關係似乎超出了這一層的關係,更爲密切,前面引施元之注蘇詩,就説王介“與王介甫同學”,因此説,在王介參加制科考試之前,他們就已經相當熟識。從上述記載看,王介對於王安石政治行爲的不滿,也都直接地表露了出來。我一直覺得至少到王安石變法時期爲止,士大夫之間的關係還算比較正常,政治分歧也没有影響到個人感情。這一點,我們不僅從王安石與司馬光之間的關係可以看出,從王介與王安石的過從,也能折射出來。
王安石除了在王介去世時寫詩悼念,在王介生前,也曾互相作詩唱和。這在王安石的文集中留有痕迹。答王介之詩,王安石曾作有《和中甫兄春日有感》。詩如下:
雪釋沙輕馬蹄疾,北城可游今暇日。濺濺溪谷水亂流,漠漠郊原草争出。嬌梅過雨吹爛漫,幽鳥迎陽語啾唧。分香欲滿錦樹園,剪彩休開寶刀室。胡爲我輩坐自苦,不念兹時去如失。飽聞高逕動車輪,甘卧空堂守經帙。淮蝗蔽天農久餓,越卒園城盜少逸。至尊深拱罷簫韶,元老相看進刀筆。春風生物尚有意,壯士憂民豈無術?不成歡醉但悲歌,回首功名古難必。
恰同學少年,慷慨悲歌。憂國憂民之情,畢見筆端。由此不僅可以概見王安石之變法初衷心志,亦可推想王介之詩定當具有相近之内容。
説王安石大度,其實他對王介上奏給他帶來的不快還是介意的,所以有“奏書曾用牘三千”之句。儘管如此,王介父子兩代與王安石的關係還是很深的。關於這一點,周必大的跋文提到一句“彦魯嘗從荆公學”。彦魯就是周必大跋文標題中提到的沇之。彦魯從王安石學以及蘇軾《王中父哀詞叙》提及的彦魯獲罪的事實,施元之注釋蘇詩皆有云及:“中父名介,常山人,事見中父挽詞注。子沇之,字彦魯,少從王介甫學。彦魯之得罪,因太學生虞蕃上書,付御史舒亶、何正臣治其獄,逾年方决,追逮遍四方。彦魯時在國子直講、潁州團練推官,坐受太學生章公弼請囑,補上捨不以實除名,故云束藳端能廢謝鯤。先生作中父挽詞,有他時京口尋遺迹,宿草猶應有淚痕之句,則中父蓋葬於潤州,而與其子復相遇於此也。”
王介之子沇之從學王安石,連書法字迹也維肖王安石的風格,這就是周必大跋文所講到的“手筆數字頗有横風疾雨之勢”。“横風疾雨”是周必大對王安石書法特點的描述。在另一篇跋語中,周必大這樣寫道:“王荆公學王濛書,多爲横風疾雨之勢。”(9)由於王介在變法問題上與王安石關係微妙,因此也被捲入到這場政治紛争之中。《長編》記載曾上《流民圖》反對王安石變法的鄭俠,就上言説“(馮)京及元絳、孫永、王介四人者皆仁義人也”(10)。
南宋史學家李燾的兒子李壁,後來也做到相當於副宰相的參知政事,他爲王安石的詩做過注釋。在這首《王中甫學士挽辭》之下,李壁也簡單地介紹了王介的生平:“王介,衢州人,嘉祐六年與二蘇同中制科。”詩後的注釋中,李壁還提到了王介的更多事實:
據諸公多言介心疾,故公前詩戲以“白蘋洲渚正滄波”之句,今又及蘋洲事,疑猶前意。劉貢父在試院,因争“畜”字與介忤,後與歐公書云,某愚戇孤蹇,前在試院,不幸與小人共事,論議之間爲所詬辱。既素知其心病狂易,都與包含隱忍,未嘗酬對。據此則介之心疾似有之矣。(11)
從李壁的記載看,王介與劉攽同爲開封府科舉考試官,不過就是爲一個字較真兒産生的糾紛。當時説王介有心疾,大概這個王介也像那個徂徠先生石介,言行比較怪癖。這件事也記入了國史,《宋史》載:“考試開封舉人,與同院王介争詈,爲監察御史所劾罷。”(12)爲何圍繞著一個“畜”會引起争論?對此,《東都事略》有具體記載:“考試開封府,進士程文有用小畜字者,王介謂犯神宗嫌名,攽曰,此六畜之畜,亦嫌名也?因紛争。御史劾之,遂出通判泰州。”(13)神宗名頊,與畜牧之畜同音,王介把關較嚴,所以跟劉攽産生了衝突。
《宋會要輯稿》記録了王介與劉攽的紛争和處理結果:“同日(熙寧三年十月二十二日),集賢校理王介、館閣校勘劉攽罷判鼓院、同知太常禮院,並令歸館供職。先是,介、攽充進士考試官,議事不和,御史張戩言,介、攽天資薄惡,污辱書館,肆爲喧鬭,慢侮多士。命監試、御史知雜陳襄具析因依。襄具相詬詈之語以聞,詔各特罰銅八斤。既而御史中丞吕公著言:攽素行猥薄,言多褻慢,一時流輩比之俳優。介禀性躁妄,喜於争鬧,所至州軍目爲狂疾。昨試院中,放恣益甚,語言傳播,中外鄙笑。乞削職與外處差遣。故有是命。”(14)
其實,在劉攽没同王介鬧翻之前,他們的關係也還是不錯的,《彭城集》收録有劉攽寫給王介的詩《山陽送王中甫》:“弱扇避風瀾,卑飛歲復單。君行反閶闔,人望接鵷鸞。齋日容台峻,書籤策府寒。誰言今昔異,王貢本彈冠。”(15)
除了跟王安石有很深的恩怨糾葛,作爲同年,王介跟蘇軾、蘇轍兄弟關係應當是最深的。蘇轍的《欒城集》也收録有一首《過王介同年墓》。其云:“平生使氣坐生風,徐叩方知學有功。應奉讀書無復忘,虞翻忤物自甘窮。埋根射策久彌奮,投老爲邦悍莫攻。墳木未須驚已拱,少年我亦作衰翁。”詩後子由自注云:“昔與中甫同登制科,僕年最少,今已老矣。”(16)
“使氣”是指愛發脾氣,比如寇準就有“使氣之寇準”(17)的評價。由此也可以看出王介其人之性格特徵。
據李燾的《續資治通鑑長編》記載,英宗治平三年十月,王介等二十人曾在韓琦、曾公亮、歐陽修等人的推薦下召試館職(18)。這二十人中,有劉攽、章惇、胡宗愈、王存、安燾、蒲宗孟、李清臣、黄履、劉摯等,後來都成爲活躍於北宋後期政治史上的有名人物。
王介制科出身,又被召試館職,可以説是當時的第一流文人,想必文采斐然。可惜其詩文連同其人幾乎完全被湮没於歷史塵埃之中了。除了上述與王安石唱和的那首詩之外,對於王介的軼事和詩句,我們從節録於《説郛》的張耒《明道雜志》中尚可略見一斑:
王中父,名介,衢州人,以制舉登第,性聰悟絶人,所嘗讀書皆成誦,而任氣多忤物,以故不達,終於館職知州。其作詩多用助語足句。有送人應舉詩落句云:“上林春色好,攜手去來兮。”又贈人落第詩云:“命也豈終否,時乎不暫留。勉哉藏素業,以待歲之秋。”此前古未有也。平生所嗜惟書,不治他事。其談語多用故事,淺聞者未易曉。知湖州日,判司理請覆檢官狀云:“督郵所由得此狀。”遍尋督郵無知者,乃復入白之。介曰:“督郵即録參也,據爾如此,全不讀書。”聞者皆笑。
張耒所記王介“任氣多忤物”,也完全與上述其他記載相符。
《明道雜志》還有一條記載:
先人嘗任三司檢法官,以親老求知吴江縣。將之官,名公多作詩送行。而吴正憲、王中甫詩工。吴詩云:“全吴風景好,之子去弦歌。夜犬驚胥少,秋鱸餉客多。縣樓疑海蜃,衙鼓答江鼉。遥想晨鳧下,長橋正緑波。”王詩云:“乍被軒綏寵,新辭計省繁。三江吴故國,百里漢郎官。烟水蓴牙紫,霜天橘顆丹。優遊民政外,風月即清歡。”(19)
這是王介被保存下來的一首比較完整的五言詩。
張耒所記載的王介作詩多用語助詞的特點,在文學領域産生了一定的影響,因而王介之名也被以這種形式給人們留下了一點記憶。南宋大詩人陸游在《老學庵筆記》中就提及:“張文潛言王中父詩喜用助語,自成一體。”(20)吴曾《能改齋漫録》也記載:“嘗見張右史記衢州人王介字仲甫以制舉登第,作詩多用助語足句。有送人應舉詩落句云,上林春色好,攜手去來兮。又贈人落第詩云,命也豈終否,時乎不暫留。勉哉藏素業,以待歲之秋。且云此格古所未有。”(21)
在南宋,人們還能清楚地把王介與王介甫區分開來。汪應辰寫道:“王介,字中甫,其子沇之,字彦魯。”(22)不過,到了清代編修《四庫全書》,館臣在編輯周必大文集時,就在《跋安福令王棣所藏王介及其子涣之漢之沇之等帖》的“介”字之後,想當然地添加了一個“甫”字,如此一來,不僅使“王介”變成了“王介甫”,也讓王安石憑空多出了幾個兒子:“涣之、漢之、沇之”。當然,清代也有明白人,歐陽棨刊刻周必大文集時,就在這則跋文後記下一段校勘記:“按,翰院本王介作王介甫,沇之作流之。考《宋史》,涣之、漢之有傳,父介即跋所云王公與荆文公同學者也,跋語灼然,當(非?)爲介甫明矣。惟流之無傳,俟再考。”
這段校勘記講得比較清楚,不過,由於刊刻較爲粗糙,校勘記“當非爲介甫明矣”,脱去“非”字,就表達了完全相反的意思,即肯定了王介就是王介甫。這個要命的脱字,就誤導了周必大文集的整理者。四川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周必大全集》,不僅在這則跋文的文題“介”字之後補入了“甫”字,還出列一條校勘記云:“甫,原無,據《四庫》本及本跋後按語改。”(23)其實,儘管校勘記脱去一個字,使文意相反,但從校勘記前面所云“父介即跋所云王公與荆文公同學者也,跋語灼然”,還是可以正確理解校勘記想要表達的意思的。
王介,這個活躍於北宋的小人物,儘管與王安石、蘇軾、蘇轍和劉攽等當時的名流都有著不淺的交往,並且在詩作上也有獨特的風格,但不僅《宋史》未能立傳,甚至都没能進入到清代編纂《宋史翼》的陸心源的視野。因爲四庫館臣的混淆,使我覺得有必要對王介其人略作發微如上。
本文從辨析“王介”還是“王介甫”入手,讓一個與王安石、蘇軾等北宋中後期許多重要人物都有密切往來的小人物浮出水面。通過對這個《宋史》甚至《宋史翼》都没有立傳的小人物王介生平事迹的考察,宋代士大夫的政治立場、個人交往乃至詩文遊藝都有清晰的具現。於是,小人物便折射出一個時代的大背景。
(作者單位:四川大學、日本學習院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
(1)周必大:《周益國文忠公集》卷一六,清道光歐陽刊本。
(2)蘇軾:《蘇軾詩集》卷二四,孔凡禮點本,中華書局,1982年。
(3)詩載《蘇軾詩集》卷一四。
(4)施元之注見《蘇軾詩集》卷一四《同年王中甫挽詞》引。
(5)葉夢得:《石林詩話》卷下,清何文焕輯《歷代詩話》本,中華書局,2004年。
(6)魏泰:《東軒筆録》卷七,李裕民點校本,中華書局,1983年。
(7)詩題爲《王中甫學士挽辭》,載《臨川文集》卷三五,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8)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選舉》一一之八,劉琳、刁忠民、舒大剛、尹波等點校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
(9)周必大:《周益國文忠公集》卷四八《題宋景晉手書佛經》。
(10)李燾:《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五四,熙寧七年六月乙亥條,上海師範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華東師範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點校本,中華書局,2004年。
(11)李壁:《王荆文公詩李壁注》,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1993年。
(12)脱脱等:《宋史》卷三一九《劉攽傳》,中華書局,1985年點校本。
(13)王稱:《東都事略》卷七六《劉攽傳》,《善本叢刊》影印本,臺灣“中央”圖書館,1991年。
(14)徐松輯:《宋會要輯稿·職官》六五之三四。
(15)劉攽:《彭城集》卷一二,《叢書集成初編》本,中華書局,1985年。
(16)蘇轍:《欒城集》卷一四,《蘇轍集》,陳宏天、高秀芳點校本,中華書局,1990年。
(17)《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五六,景德元年七月庚寅條。
(18)《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〇八,英宗治平三年十月甲午條。
(19)陶宗儀:《説郛》卷四三下張耒《明道雜志》,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198819979。
(20)陸游:《老學庵筆記》卷三,李劍雄、劉德權點校本,中華書局,1979年。
(21)吴曾:《能改齋漫録》卷一〇,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標點本。
(22)汪應辰:《文定集》卷一一《跋蘇東坡與巨濟帖》,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
(23)周必大:《周必大全集》,四川大學出版社,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