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嫣顿时慌了神儿，她前后左右猛摇着凌越的身体，终于把凌越给摇醒了。意识回笼的小道长，在睁开眼睛再次看到黄嫣的时候，瞬间弹出了好远。
“咳咳咳咳咳——”一阵猛咳，凌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确认没有流鼻血之后松了一口气。
黄嫣依旧一脸懵逼，她只是感觉怀里一空，然后凌越就没了影，一抬头，他正拿着长剑不明所以地砍着一旁的杂草，杂草们表示很无辜。
“小道长，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刚才好像发现你有突然晕厥这种病。”黄嫣走到凌越身边一脸担忧，她扯了扯凌越的袖子，却被凌越一下子甩开，像躲瘟疫似的。
黄嫣心里一堵，有些委屈，“我有疫症会传染给你吗？你干嘛要这么嫌弃我……太过分了。”
她扁了扁嘴，声音委屈巴巴，带着一丝哭腔。凌越一下慌了，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干嘛甩开我！”
“我，”凌越一瞬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憋了半天，他说：“黄姑娘，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
“……你不觉得刚才靠得有些近吗？”
“……”黄嫣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你、你龌龊！我就是看你冷，想给你取暖而已。”
“嗯，我的错。”凌越表示诚恳地点点头。
黄嫣：“……”
哥你认得也太快了吧，我在骂你，你好歹反驳一下呀！
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凌越时不时往她那边瞟几眼，他抿着唇角，过了良久，说：“那你，还冷么？”
黄嫣嘟嘟嘴，拍了拍脸颊，“嗯”了一声。
“咳，”凌越眸光有些飘忽，他深吸一口气，又长呼出来，说：“那，要不，再取取暖？”
嗯？
黄嫣眉头一挑，转过来看向他，刚好对上他那双澄澈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夺目，似乎还掺杂了一丝丝别样的情愫。黄嫣捂着嘴闷笑一声，向左边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襟，然后突然转过来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凌越这次没有甩开她，也没有刚才那么慌张，虽然依旧很紧张，但这次他慢慢抬起手抱住了她，用他本能的温度给予她冷风中的丝丝暖意。
一阵冷风扫过，他收紧手臂。这是黄嫣，这是他心爱的姑娘。
这个怀抱像是一把剑，劈开他苦心在他与黄嫣之间建立起来的那层屏障，又或者说，那层屏障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凌越现在头脑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和她只是在取暖罢了，凌越不断这样告诉自己，但却觉得这话越来越虚伪，甚至有点令人讨厌，心中仿佛有一团火苗越烧越旺，促使他将她抱得更紧。
他是不是可以——拥有她？为了她不顾一切，不再考虑哪些世俗法则、高低贵贱，他和她就是两个平凡人，想求得一份平凡的美好，走过一辈子平凡的人生。
凌越觉得，这可能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动摇了，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