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茶余饭后(中)

老人家读完,看向我问:

——“琳娜,你对犬儒主义怎么看?”

——“我吗?我对犬儒主义了解的不多,不过,我到觉得自己有的时候也挺《犬儒》的。”

——“哦?这个怎么讲?”谢尔盖的父亲摘下老花镜探究似地看着我问道。

——“我对政客没有什么好感,对政治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在某些问题上的态度我倒是和犬儒主义不谋而合。”我说。

——“哈哈……谢尔盖,我喜欢琳娜的性格!你看,她不会刻意逢迎什么人,这才叫正派。”老人指着我赞赏地对谢尔盖说道。

谢尔盖瞥了一眼我,认同般地微笑着。

——“其实呢,不仅是犬儒主义,一些悲观主义,颓废主义它们对社会的负面影响也不应该被忽视。我觉得谢廖沙强调极端民主主义的同时也应该重视这些思潮的消极作用。”

老人家看向我解释道。

——“我觉得我有时候也信奉民族主义,可是不是极端,我自己也不好确认。呵呵……是不是我这个人思维太矛盾了?”我看着他说道。

——“不矛盾!社会政治问题原本就十分复杂,当人们对社会中存在着大量的虚伪、不公和腐败现象无能为力时,会常常以一种冷嘲热讽的方式来表达对社会的不满,这就是现代犬儒主义最典型的特征,也因此对各种理想、价值和信念持怀疑和否定的态度。

人们在某些情况下表现出极端民族主义的情绪,有的时候,又有犬儒主义的悲观,这才是普通民众最正常的反应。”老人家说。

这时,谢尔盖的母亲走了进来。她坐到原来的位子上一边重新开始织那件毛背心,一边不解地问道:

——“是不是哪里又闹光头党了?我怎么听你们说什么极端民族主义什么的呢……

唉!那几年一遇到光头党我这心里就哆嗦,那群人就象疯了一样,满脸的煞气,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表现的那么吓人呢!”

——“所以,我说要警惕极端民族主义,特别是在俄罗斯……”谢尔盖若有所思地说。

——“我不否认极端民族主义的危害,我想强调的是诸如现代犬儒主义各种思潮,它们对社会的危害同样不可小觑。甚至是极端民主主义产生的畸形土壤。”

——“我看呀,他们愿意什么主义就什么主义吧!想睡在木桶里,那也是人家的自由。(注:古典犬儒主义的代表人物第欧根尼住在一个木桶里,以最简单的方式生活,他拒绝接受社会的常规和习俗,认为这些都是对人性的束缚。)至于,光头党不是也被抓得差不多了吗?你们俩又不是杜马议员,能不能少操点这方面的心!”谢尔盖的母亲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谢尔盖父子对视了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克谢尼娅走了进来,她告诉老夫人,妮娜奇卡已经睡着了,然后查看了一下壁炉里的火,问大家还需要什么。

——“你去休息吧,有他们年轻人在这里呢。这几天照顾妮娜奇卡也辛苦你了!”

谢尔盖的母亲抬起头,微笑着对她说道。

克谢尼娅满眼感激地看了看她,和大家道了晚安就转身出去了。

谢尔盖走了过来,一边往他母亲的杯子里添着茶水一边有些不解地问:

——“妮娜奇卡的保姆这几天都不在吗?”

老夫人端起茶杯答道:

——“她感冒了,我让她回去休息几天。”

——“那怎么不找个临时的?”谢尔盖问。

谢尔盖的母亲有些嗔怪地看着他说:

——“就这几天还要找个临时的,你可真想得出来!”

——“克谢尼娅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是怕你们忙不过来嘛。”谢尔盖解释道。

——“要说起来呢,还是琳娜在咱们家帮了不少忙。白天妮娜奇卡总缠着琳娜陪她玩,她也不要别人啊!前两天是我哄她睡觉的,今天我累了,才叫克谢尼娅去的。”

——“薇拉告诉我,妮娜奇卡有一个法语教师下个月也要住进来是有这么回事吧?”

翻着一本很旧的棕皮书的谢尔盖的父亲看向他们问道。

——“是的。这个教师是薇拉让我给找的。”谢尔盖看着他回答道。

老人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转头看书去了。

——“哎呀,如今光妮娜奇卡一个孩子有多少人围着她转?保姆、家庭教师、钢琴教师、还要请个教法语的。谢尔盖-瑞宁你要是有孩子了那打算请多少人呀?”谢尔盖的妈妈探究地看着他问道。

谢尔盖扬了扬眉毛没吱声。